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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翠枫充耳不闻,墨玉扇回转倏地收拢,直点小蛋的面门道:「是你逼我的!」
霸下忍无可忍,一蓬荼阳火针轰然喷薄,向着屈翠枫的背心呼啸袭至。
屈翠枫深知霸下的威力,竟不敢直撄其锋,腾身撞破屋顶飞了出去。
屋外响起伍端的怒喝声:「好贼子,胆敢夜犯越秀,看你往哪逃!」人随声到破门而入,却见是小蛋站在墙角,不禁一呆:「是你?」
小蛋明白伍端等人一到,想走可就更难了,说道:「伍长老,你好!」
伍端一头雾水,问道:「小蛋,你想偷袭屈掌门,为什么?」
屈翠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想求我看在兄弟情分上徇私枉法不成,便指使那妖妇下毒暗害我。」
他跃出屋顶,在外转了一圈后,又从门外走了回来,身边已多了关寒等人。
伍端面色微变,道:「小蛋,这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蛋百口莫辩,望了望怀里的尹雪瑶,见她业已昏死,又是一凛,急忙催加真气,更无暇分神去回答伍端的质问。
关寒见小蛋没有开口,厉声道:「你为何不说话,是心中有鬼么?」
霸下气不过越秀二老对小蛋的轮番拷问,好像已先入为主将他定罪一般,忿忿道:「说什么话,有屈翠枫这衣冠禽兽在,我干爹说什么都没用!」
伍端身后一名男子喝道:「放肆,你们敢当众侮辱敝派掌门,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屈翠枫道:「小蛋,事到如今你莫要再负隅顽抗了。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这么做委实教愚兄既痛心又失望。」
小蛋摇摇头道:「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希望你能先放我离开。」
屈翠枫面泛难色道:「如果只为愚兄一人之事也就罢了,可事关我越秀一派千年威名,请恕屈某不能顾全兄弟之情!」
霸下嗤之以鼻道:「说得比唱得好听。干爹,咱们走,看谁拦得住!」
关寒勃然大怒道:「今日若容你们走出玉华苑,我关字从此倒着写!」
小蛋暗道:「我在越秀派的牢里待上三天也不算什么,可曾婆婆性命垂危,一旦落入屈大哥手中却说什么也活不成了。」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忽听庭院外一声禅颂道:「阿弥陀佛,常小施主久违了。」却是无涯方丈率着四名小沙弥也闻讯赶来。
屈翠枫几不可察地一皱眉,懊丧道:「坏了,这老和尚怎么来了。」
小蛋木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向着无涯方丈躬身礼道:「大师!」
无涯方丈的目光拂过尹雪瑶,说道:「这位女施主的伤势不轻,需得赶紧救治,不然恐有性命之忧。」伸手从大袖里取出一只小瓷瓶,从里头倒出两颗丹丸,递向小蛋道:「这是敝寺的玉露百洗丸,请常小施主先喂入她的口中,毕竟救人要紧。」
小蛋谢了接过,将两颗玉露百洗丸送入尹雪瑶的檀口。而那边伍端已向无涯大师低语数句,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简略转述一遍。
无涯大师听罢,心道:「这少年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岂会作出此等卑鄙之举?可屈掌门也是近年来少有的青年才俊,和小蛋又是知交,应不会肆意诬陷,多半问题还是出在那位女施主身上。」
想到这里,无涯大师问道:「常小施主,你怀中的这位女子是谁,可否见告?」
小蛋回答道:「不瞒大师,她就是我曾婆婆。」
无涯大师恍然道:「原来是尹仙子。」心下不禁发愁:「这祸事闯得可真不小,屈掌门在家中遭人暗算,越秀剑派岂肯善罢罢休?偏偏还要牵扯上杨挚的公案,如此可怎生是好?」
伍端与小蛋在南荒有一面之缘,对他颇有好感,不免存了一份保全之心,于是道:「小蛋,这座庭院已被敝派弟子重重围困,你携着一个重伤垂危的女子如何闯得出去?若稍有不慎,反会害了这位尹仙子的性命。以我之见,你不如弃剑受缚暂时留在玉华苑,待三日后一并解决。」
无涯大师颔首道:「伍长老的提议再好不过。常小施主,你意下如何?」
如果小蛋不知屈翠枫底细,又或尹雪瑶并未身负重伤,面对伍端和无涯大师的善意恳请,自然万难拒绝,但此时此刻他又岂敢轻易答应?
当下他摇摇头,徐徐道:「不成,我不能将曾婆婆留在玉华苑,今日非走不可!」
伍端诧异道:「这是为何,莫非你信不过老夫和无涯方丈?」
霸下忍无可忍,插嘴道:「我干爹信不过的是屈翠枫!」
屈翠枫也不恼怒,叹了口气道:「小蛋,你不仁我不能不义。你还是听从伍长老和无涯大师的规劝,莫要再做无谓抵抗,愚兄实不忍心和你动手。」
小蛋望着屈翠枫的诚挚神情,却并不觉得自己心里如何愤怒,只怅然说道:「屈大哥,不知老天可否开眼,有朝一日能让咱们重回漠北?」
屈翠枫身心剧震,急忙沉声问道:「这么说,你是非要一意孤行了?」
霸下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屈翠枫,你还是不是人?我都替你害臊!」
屈翠枫只当没听见,霍然拔出仙剑,「唰」地割下一截袖袂抛向小蛋:「大义在前,已不容愚兄徇私。今夜你我割袍断义,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小蛋看着飘落在脚下的袖袂,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挣扎,低声道:「是。」
伍端瞧着,为小蛋惋惜又是替他担心,暗道:「虽说他是杀害杨掌门的嫌凶,今晚又对翠枫下手,可毕竟尚未定罪。稍后刀兵一起,他孤身一人难保要命丧当场。罢了,我先出手将这少年擒下,也算尽到心意。」
他一摆宽袍,洪声道:「小蛋,老夫要得罪了。」左掌一立,拧身出手。
小蛋竟不招架,侧身松开尹雪瑶,耸肩「砰」地硬捱一掌。
尽管伍端未存伤人之意,这一掌只用了六成功力,可击在实处亦能教金石粉碎,飞瀑倒卷。他万没料到小蛋会不避不架,脑中闪过一念:「我可别伤了这孩子。」赶忙错步右转,向后收掌。
小蛋闷哼一声,用「有容乃大」化去大半掌力,右手一式捏泥指法舒展如风,「啪」地一下扣住伍端左臂。
伍端一惊,忙振臂挣脱,不料胳膊一热,真气竟如潮飞泻不可抑制地往外涌去。
他脸色一变道:「你这是──」话还没说到一半,小蛋左手屈指弹出一缕圣淫虫丝,如一溜银白电光往伍端的脖子上缠去。
伍端左臂受制不能闪躲,只好举右掌拍出,一股雄浑罡风「呼」地震偏银丝。
银丝应声飘飞,小蛋抓住伍端举掌后在身前露出的一线破绽,一式「穿花绕柳」中的「逆风」诀,和身撞入对方怀中,左手五指已匪夷所思地轻按在他的胸口上。
伍端但觉经脉一麻,往后软倒。小蛋右手运劲一带伍端胳膊,已将他擒入怀中,再一退身,探左臂拦住摇摇欲坠的尹雪瑶,整个过程犹如电光石火、目不暇接,待众人反应过来早已尘埃落定。
小蛋嘴角逸出一缕血丝,强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喘息道:「伍长老,对不起。」
「砰!」关寒纵身上前欲待救援,霸下嘴一张,一束火眼光飙将他迫退。
屈翠枫脸上不见喜怒,说道:「小蛋,你这是不打自招。倘若心里没鬼,你为何不敢留下,还将伍长老扣作人质?」
小蛋肩膀上那一下捱得委实不轻,全力运转「生生不息」平复经脉波动,压根没有精力再和屈翠枫争辩。
以他的性格,宁可战死也不愿为了逃跑而挟持人质,但今夜形势所迫,为救尹雪瑶也只能不管不顾,豁出去了。
果然此举超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更是让在场的越秀剑派诸多高手乃至无涯方丈连作梦也没有想到,凭伍端的修为竟会被小蛋一招成擒。
关寒投鼠忌器第道:「小蛋,快放开伍长老,有话好好说,却不能一错再错。」
小蛋喘息稍定,答道:「一命换一命,待我将曾婆婆送到安全的地方后,便随伍长老一同回返玉华苑向诸位请罪。」
伍端羞怒交加,大喝道:「有种你就一掌将老夫杀了,不然休想走出玉华苑!」
小蛋瞧着伍端悲愤的模样,心中歉疚便没吭声,苦涩一笑,暗想:「只怕杀了你,我和曾婆婆今晚谁也不能活着走下越秀山。」
无涯方丈见双方又成僵持之局,解围道:「常小施主,若你放开伍长老,将尹仙子交由老衲医治,总好过玉石俱焚。」
小蛋明知会遭无涯方丈误解,仍摇头婉拒:「我不能让曾婆婆离身。」
屈翠枫见状不忧反喜,只盼小蛋能一掌杀了伍端,那可就真是时来运转,万事大吉了。
但他晓得这纯属自己一厢情愿,如此纠缠下去只会夜长梦多。
屈翠枫忽地脑海灵光乍现,摇扇上前道:「小蛋,你放了伍长老,我来替他。」
伍端大吃一惊,急声道:「万万不可!」额头上的青筋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