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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的看了眼,张可在家里,真的不做饭了……冰箱放在那里,貌似只是个摆设,除了垃圾食品就再没有别的。厨房里所有的东西也是新的不能再新……张可做厨师真的做够了么?
张可的脾气一倔起来,严谦明是真拿他没辙,劝了那么久去医院看看,那人就是不听,更别说这次了……
严谦明苦着一张脸去了一趟药店,买了温度计,退烧药,和医用酒精……想了想又怕那人平时再磕着碰着,自己又不注意,干脆拎了个药箱,什么都备了一些回来。
严谦明虽然也经历过苦日子,但让他照顾人却还是第一次。之前从来都是张可来照顾他,现在也终于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来照顾张可了。
想象永远都比实际操作来的简单,张可已经发过一次火了,现在还是把自己裹成一团安静的睡着。站在旁边的严谦明蹑手蹑脚,拿着东西急得团团转,却不知从何下手。
他大着胆,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张可的额头,热度没有丝毫减轻的趋势,还是那么的烫,而张可因这热度,眼皮犹如千金,睡得也更加沉了。
严谦明心下一紧,这次就算是被有起床气的张可打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给张可退烧。
严谦明慢慢地掀了掀张可的被子,外面的空气进入了被窝,张可立刻又缩了缩,只不过不知他是不是已经被这热度折磨的没了力气,同样滚烫的眼皮也只是动了动,并没有睁开。
严谦明看着张可动了动眼皮,以为他又被自己吵醒,惊得连忙安抚着。
“没事啊,没事,我们擦个酒精,一会儿就好。”
张可没有反应,严谦明送了一口气,慢慢的给张可擦起酒精来。
张可的身体比额头还要烫上许多,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大火笼,严谦明心里涩涩的,猛的鼻子就是一酸。
这个家伙是不是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每次生病难道都是这么硬抗过去么?腹痛是这样,发烧也是这样……那么,如果他今天没有来呢?张可自己闷在屋子里……
严谦明想不下去了……
“冷……”张可有些迷糊,他浑身瘫软,已经有些迷糊的他,任由严谦明摆布着。
“冷嘛?”
这个轻声到几乎微不可闻的冷字就像水滴一样啪的一声拍打到了严谦明的内心。他把张可擦完酒精的那只手臂放回了被子里,还不忘掖了掖被角。
记忆中,张可很少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张可比严谦明高,身体也更结实。他们打过架,严谦明从来都没赢过。张可热爱运动,很少有人打球能打的过他。这个人还能吃苦,不管再脏再累的活他都不在话下。而就是这样一个,本应该精力旺盛充满活力的青年,现在却这么软绵绵的倒在床上……终于展现了他脆弱的一面,会说冷,会说痛……
严谦明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记得第一次撞见张可腹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腹部,几乎弯成了一个圈。头发湿漉漉的,整个脑袋都抵在了地板上。自己是那么的害怕,想要去帮他,可他呢,就这么扛着,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哼哼一声,不说一句痛……他就是那么要强……直到受不了,都有些神志不清了,才迷迷糊糊的说出一句疼……
这次也是一样……可能,他只有在不清醒的时候,才会忘记穿上那坚硬的保护壳吧。
没关系,以后,我会保护你……
严谦明伸手抚了抚张可耳边的湿发,心中坚定。
张可全身擦了酒精,热度稍稍褪去了,严谦明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他的手紧握着张可的,可能也是累了,本来想小憩一会儿,没想到靠在床边就这么睡了过去……严谦明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是被张可的痛哼声给惊醒的……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不,他才回想到张可腹痛时的惨状,张可这毛病就又犯了,更可怕的是,连带着刚刚退下的热度也都卷土重来了。
“不行,必须去医院!”
张可脸颊通红,烧的迷糊,他抱着腹部发着抖,嘴里忍不住的痛哼。
严谦明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该死!他竟睡了这么久!
“来,张可,我们去医院!”严谦明不再犹豫,直接掀开了被子。这次张可没有再倔强着不去,他已经没有倔强的力气了。
严谦明背上张可,拿了衣服把他裹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下了楼。
张可家的楼层不低,严谦明背着他,每一步都走的谨慎,没过多久就出了一头的汗,背后的人迷糊中又痛哼了一声,严谦明心里更加焦急了,脚步也更沉了……
记忆犹如潮水般涌入,他好像也曾这样迷迷糊糊的趴在一个温暖的背上……那人的脚步踏实,每一步都平稳的承载着他的重量。
是他,只有他。
潦倒的自己……颓废的自己……如同烂泥一样的自己……连严谦明自己都曾经唾弃的自己……
你为什么都能接受呢……
“张可……”严谦明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努力的想要看清张可昏睡的脸,终于忍不住小声的抽啼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47、爱情会天亮也一定会黑(上)
周围安静的可怕,前方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大雾。张可没有任何的感知,像是身处在无穷无尽的梦魇……他拼命的奔跑着,想要找到出去的道路,但渐渐的,又突然慢下了脚步……
安静,孤独,黑暗……有什么不好的?那么多人都想要逃离现实,那逃离之后呢,他们将去往什么样的地方?
这个世界上,哪会有世外桃源可以容纳的了那么多肮脏的灵魂。可能更多存在的,就是这种足够黑暗才可以隐藏自己的地方。也可以逃避,同样是一方净土……
张可笑了,他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慢慢的在原地,坐了下来。
“张可,张可,醒醒,醒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片沉静,从四面八方传来。张可坐在地上,有些慌张向后挪了挪,可那声音却更加近了。
眼前渐渐出现了一束白色的光,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着神经,周围的黑暗立刻被替代的一干二净。
“张可,你醒啦,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又是这个声音,刚刚就是这个声音,打扰了他。
张可眨了很久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亮,他的脑子缓慢的旋转,终于恢复了清醒。
刺鼻的消毒水,空旷的白墙,一滴一滴漫长又冰凉的药液。这里是……
待意识到了周围这真实的环境,大约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张可的瞳孔瞬间张大,猛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哪难受么?”
坐在床边一直守着的严谦明被张可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手足无措的伸出手,生怕张可起的太猛,会头晕的倒回去。
张可坐起身来,神情放空,没有正眼看过严谦明,更没有理会他说的话。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张可就又做了一连串让严谦明心惊的动做。他没有束缚的手臂一挥,快速的扯掉了正在输液的另一只手上固定好的针管,转身掀开被子,作势就要下床。
“你干嘛?你疯了吗?!”严谦明伸手牢牢的困住了张可,有些激动的吼了出来。
张可刚才的动作一气呵成,严谦明差点就拦不住他。
“你要干嘛?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张可同样恼怒,他反手按住了严谦明的手臂,要不是现在他浑身无力,可能严谦明早就被他掀翻了出去。
“你生病了需要治疗你知不知道?你不要命了!?”严谦明一口气堵在胸腔,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微微颤抖,他低头看了一眼,张可按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刚刚被猛地扯掉了针管,现在已经开始淤青渗血了。
“别自作多情多管闲事,这是我的事,死了也不用你管!”张可说着,有气无力的声音衬得本来就没有血色的面孔更加的苍白。
这个“死”字好像一下子就刺激到了严谦明的神经,他浑身一颤,箍住张可的双臂一个用力,把这人狠狠的按倒在了床上。
“要死也是我比你先死!”严谦明双眼通红,已经起了狠劲,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把张可盖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严谦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想要出去叫来护士,给张可重新挂上点滴。
手突然被张可那只冰凉的手轻轻的拉住,严谦明已经向前倾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