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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他体内寒毒,旁人已无可相助,只有他自己修习‘九阳真经’中所载至高无上的内功,方能以至阳化其至阴。”
武当众弟子自然知晓‘九阳真经’,便是殷素素也听张翠山提过,莫声谷性子最急,大声问道:“师父,你已经参透了‘九阳真经’了么?”他知晓武当所得‘九阳真经’残缺不全,最多不多三四成,张三丰这样说来,自是参透了‘九阳真经’中的大义。
熟料张三丰缓缓摇头道:“当时先师觉远大师传授经文,我所学不全,至今虽闭关数次,苦苦钻研,仍只能想通得六七成。我且将‘九阳神功’的练法和口诀传给无忌,咱们再合力用外力给他除毒。”
这一门功夫变化繁复,非一言可尽,简言之,初步功夫是练‘大周天搬运’,使一股暖烘烘的真气,从丹田向镇锁任、督、冲三脉的‘阴肺经’流注,折而走向尾阎关,然后分两支上行,经腰脊第十四椎两旁的‘辘轳关’,上行经背、肩、颈而至‘玉枕关’,此即所谓‘逆运真气通三关’。然后真气向上越过头顶的‘百会**’,分五路上行,与全身气脉大会于‘膻中**’,再分主从两支,还合于丹田,入窍归元。如此循环一周,身子便如灌甘露,丹田里的真气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那就是所谓‘氤氲紫气’。这氤氲紫气练到火候相当,便能化除丹田中的寒毒。各派内功的道理无多分别,练法却截然不同。张三丰所授的心法,以威力而论,可算得上天下第一。张无忌资质甚佳,虽在迷糊之中也自记住口诀。
当下武当六侠加上张三丰七人,分居六个方位,将无忌围在当中。张翠山道:“无忌,你太师父、几位师叔师伯要一起运功给你疗伤,待会若有如有剧痛奇痒,皆是应有之象,不必惊怖。”无忌应了声,缓缓搬运‘九阳神功’的心法口诀。
张三丰竖起大拇指,微一凝气,便按在无忌后脑的风府**上,‘氤氲紫气’源源透入。那风府**离发际一寸,属于督脉。跟着宋远桥点他任脉紫宫**,俞莲舟点他阴维脉大横**,张松溪点他冲幽门**,张翠山点他阴跷脉晴明**,殷梨亭点他带脉章门**,莫声谷点他足下阳跷脉**。奇经八脉共有八个经脉,七人只留下阳维**不点。使的都是‘武当九阳功’的纯阳真气,以纯阳之力,要将他体内所中寒毒,自阳维一脉的诸处**道中泄出。
武当诸侠中以宋远桥和俞莲舟的‘武当九阳功’最为深厚,他二人不但参悟张三丰传下的功诀,还修行自身感悟来的‘云梦大泽’、‘听风心法’。在诸侠中修为也最为翘楚。至于其他之人则是修为相差不多,张翠山在冰火岛的数年苦修,这‘武当九阳功’也有长足的进步。至于张三丰的修为不是诸侠所能望项的,早已踏足阴阳大道,这其中只有宋远桥隐有所悟,但此刻乃是为张无忌除毒,不是显功夫来着。但听得嗤嗤声响,七股纯阳的内力同时透入无忌体内。
无忌全身一震之下,登时暖洋洋地说不出的舒服,便如冬日在太阳下曝晒一般。跟着觉有一股热气从左足足心向上游去,经左腿、小腹、胸口、右臂,而至右手掌心,另有一股热气则从左手掌心向下游去,经左臂、胸口、心腹、右腿,而至右足足心。两股热气交互盘旋,只蒸得他大汗淋漓,炙热难当。
张三丰统领全局,见到无忌不住的颤抖,似乎难受之极,便开口问道:“无忌,你觉得怎样?”
无忌道:“太师父,我手脚都暖了,但头顶、心口、小腹三处地方却越来越冷。”张三丰闻言踌躇不已:若是按照自己刚才所言,他察觉确是可以除去他身上的寒毒,但是依无忌所言,只怕这样强行下来,他这一身功夫算是废了,日后也难再学武功。他平素处理疑难大事,明断果敢,往往一言而决,然眼前之事关系无忌一生祸福,稍有差池,立即便有性命之忧,眼见无忌双目神光散乱,已显颠狂之态,更无犹豫的余地,心意已决:“这当口便是饮鸠止渴,也说不得了。”开口道:“大家且住手了。”
诸侠听到师父之言,缓缓收功,宋远桥问道:“师父,无忌身上的寒毒已经侵入腑藏之间,强行只怕会伤了他,弄不好还会废了他一身修为。”
张三丰点点头道:“不错,若是昨日,我也束手无策,但是今日却说不得了。”说罢指着沈七道:“欢也是你,忧也是你。沈七你过来。”
沈七依言走到张三丰跟前坐下,张三丰伸手抚在沈七的眉间,道:“沈七,我且问你:我若是要用你一身修为去救无忌,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张翠山更是激动的叫道:“不可!”殷素素则是浑身颤抖:她听到无忌有救,自然激动非常,连看着沈七的沈七都换了样子。俞莲舟则是默然不语:沈七是他弟子,无忌是张翠山的儿子,这其中师徒之情、兄弟之情虽然难取舍,但他却是没有办法给沈七做出任何选择,更何况无忌还是因为救沈七才中的寒毒。其他之人则是瞧着沈七,不知他如何回答,毕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一身修为已经和性命一般无二。
第五章 快意恩仇
沈七听到张三丰如此说来,浑身一震,道:“用我一身修为去救无忌?”一时答不出话来。望着张三丰双目炯炯有神的瞧着自己,森然道:“无忌是因你才中了‘玄冥神掌’的寒毒,你可愿意?”沈七向一屋子的人瞧去:武当诸侠默然不语,张翠山却是缓缓摇头。楚问仙手提长剑不住的颤抖,似乎在做什么决定,宋青书却是双手紧握,青筋不住的颤动。远处的谢逊也自侧耳聆听,面上却无表情。至于殷素素最是紧张,满脸的哀求之色,只差没求出声来。沈七瞧着心中一软,想到无忌的伤本因自己而其,若是能救他也是还了他的恩情,想到这里他缓缓说道:“徒孙愿意!”
他此言一处,众人顿觉悬着的一颗心又平静下来,宋远桥一声叹息,既有欣慰又有不舍,俞莲舟却是面色微微泛白,轻声道:“好!”张翠山瞧着沈七说不话来,右手不住的抚着无忌的后背。殷素素却开口谢道:“沈七,他日你若是有所差遣,我‘天鹰教’一定”说到这里一顿,才想起这里是武当山,自己这样说反倒瞧不起武当了,便住口不说。
沈七淡淡一笑,道:“您不必如此,此事因为而起,这样也算是理所当然!”说罢他心中反倒一阵轻松:虽然他知道即使没有自己出现,无忌也必定中了‘玄冥神掌’,只是这样的事情自己若是说出来只怕就变成自己的推脱之词了。因此自无忌伤后他心中隐隐不安,自觉对不住无忌,这一刻心中反平静下来。
张三丰哈哈一笑,伸手抚着沈七的头发,微笑道:“沈七,你跟我来。”说罢从张翠山怀中抱过无忌,道:“三日之后,来后山将无忌接回。”又吩咐了宋远桥让人将俞岱岩也送至后山,才带着沈七向自己后山修行的小院走去。宋远桥等人虽然不解张三丰的安排,仍然去玄武观将俞岱岩送到后山的张三丰修行的小院,留下张松溪、殷梨亭在院外照应,其他人则回各自住处不提。
沈七跟在张三丰身后,瞧着张三丰宽厚的背影,这一路走的安心而踏实。到了上次来过的小院后,张三丰将无忌放在其中的一块蒲团上,让沈七坐到另一个蒲团,从旁边的一个小书架上取出一本书递给沈七,道:“道家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又说‘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你能泰然处之,也算是福泽绵绵之人,不枉莲舟的一番教导。这本‘参商诀’乃是我为岱岩所悟,你且拿去瞧了,其中福祸之数,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又将一股真气输入无忌的体内,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无忌已然昏昏睡去,此时见到张三丰,轻声道:“太师父,这是什么地方?”
张三丰微笑道:“无忌,我之前教你的口诀你还记得多少?”无忌微一思索,道:“还记得七八成。”张三丰含笑道:“不坏不坏,这样,太师父现在教你一门口诀,你一定要记熟了,这法诀关系你将来的祸福,你可记住了?”
无忌点头答应了,张三丰抚着他的头顶,说道:“太师父传你的这口诀唤着‘临尘诀’,乃是你沈七师兄所创,这门法诀当可化去你腑藏之间的寒毒,并能转提高你自身的修为,至于你所学的‘斗转星移’也尽可使出,自幼太师父照料,必不犹豫。”他自听了沈七所说的‘临尘诀’之后,经过一夜的思索,觉得这门口诀修行的方法十分奇特,特别是将真气藏于腑藏之间,这样的修行的功法和无忌伤势情形不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