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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击下越发刚烈,凶悍的掌风直达数丈之外,客栈大厅的杯碗盏碟顿时被毁坏不少。
沈七的剑招似乎永远不会重复,也不会使完。体内气血被鹿杖客深厚的内力所震荡翻滚,虽然咬牙坚持,但浑身经脉似乎马上就要爆裂。剑法渐渐使到即兴之处,忍不住一声长啸,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真有石破天惊的气势。那长剑到了鹿杖客身前,剑身似曲似直,长剑便如一件活物一般,直取鹿杖客的胸口之处,当真是凶狠之极。
鹿杖客吃了一惊,急忙闪避开来,虽然没有伤到自己,却已经惊出一身冷汗。忽然省起沈七刚才那剑虽说没能伤到自己,但若是乘胜追击,自己必被他逼得狼狈不堪。难道说是沈七故意留了一手?好让自己知难而退?瞧着却有不像。微一沉吟,鹿杖客已然知晓其中缘故:看来沈七刚才的伤势着实不轻,根本没有能力出击。相同此处,鹿杖客冷哼一声,‘哗’的一声巨响,客栈的大门被他一脚踢飞,纵身飞出,喝道:“好小子,吃我一掌!”掌风过处,飞沙走石,站在远处瞧热闹的人连接朝后退出数丈才勉强站稳,总算冲出了玄冥神掌掌风余波范围,惊魂未定。
其中一人白衣素颜,见到两人如此强劲,不禁‘咦’了一声,似乎甚是惊讶。
周围众人心中骇然,大惊失色: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掌力之强可谓是天下无双无对,众人虽没有见过,但鹿杖客刚才的那掌却是大家亲眼所见,掌劲之强较之阴柔的内劲另一功。沈七剑法随妙,无奈鹿杖客二十多年苦修,功力深不可测,‘玄冥神掌’浑厚天成,仿佛天道般自然!沈七惟有苦苦支撑!若非凭借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早就是强弩之末了!饶是如此,仍被掌风所激,吐出一口鲜血。
鹿杖客纵横江湖十几年,实战经验异常丰富,对于形势判断了如指掌,他惊骇于沈七剑法的通变和绝强的毅力,能在自己手下走过两百招也算是不俗的好手了。要知道他的掌力虽强,但体内真气消耗远远超出估计,神色越发凝重,他猛然汇聚全身真气,丝毫不给沈七喘气的机会,双手似乎蓬然如斗,朝前闪电推出。跟着空手猱身而上,双手擒拿点拍,攻势凌厉之极。身形飘忽,有如鬼魅,转了几转,移步向西,出手之奇之快,直是匪夷所思。
沈七长剑顿时着落无处,身下更是着了几下重手。此时那掌力已近,他待要避开之时,身后一人叫道:“师兄小心!”然后沈七眼睁睁看着鹿杖客双掌隆隆压来,‘蓬’的一声闷响,赶上前来的无忌用尽全身之气接了这一掌,转瞬之间上身衣物顿时化为碎片散落风中,口中喷出大量鲜血,远远飞出。
第五章 悠然武当
沈七抱着不住颤抖的无忌在山野之中飞奔、在闹市中惊鸿一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七只觉得全身的精力都已经远自己而去,而武当山依然历历在目。看着忽冷忽热的无忌,沈七心中沉重之极,轻声道:“无忌师弟,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竟是这样中的‘玄冥神掌’,是师兄对不住你,我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要让你好过来。”体内的真气已经断断续续,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来者止步。是哪一路的朋友,深夜光降武当?”跟着夜色之中青衣闪动,一名十来岁的少年手持长剑,出现在沈七面前,面上冷峻之极。看到沈七怀抱无忌,唯一诧愕,仍子站到沈七前方,拦住了上山的去路。
沈七睁眼瞧去,眼前少年莫约十五六岁,夜色之下面目看的不甚清楚,轻声说道:“请问师兄是哪位师伯高足?我是沈七,有要事急需上山,烦请师兄让路。”
那少年闻言他便是沈七,先是一愣,随即淡淡的说道:“你说你是沈师兄,可有何凭证?”
沈七心中微一叹息,待要回答之时,只觉心头一阵疲倦,浑身上下再使不出半分力气来。怀中无忌‘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两人竟自不生人事。那少年武当弟子见状愕然向后退去,然后才想起莫非这其中有诈?他不敢擅自拿主意,前去禀报巡夜的师兄。
沈七这一番昏迷,实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有时微有知觉,身子也如在云端飘飘荡荡,过不多时,又晕了过去。如此时晕时醒,有时似乎有人在他口中灌水,有时又似有人用火在他周身烧炙,手足固然无法动弹,连眼皮也睁不开来。到了第二日中午时分,他神智略清,只觉双手手腕的脉门给人抓住了,各有一股炙热之气分从两手脉门中注入,登时和体内所蓄真气激荡冲突。
他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只想张口呼喊,却叫不出半点声音,真如身受千般折磨、万种煎熬的酷刑。如此昏昏沉沉的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觉每一次真气人体,均比前一次苦楚略减,心下也明白了些,知道有一位内功极高之人在给自己治伤,心道:“难道是师父在为我疗伤么?”
一想到俞莲舟,胸口气血翻涌,便又人事不知浑浑噩噩之间他觉得浑身上下如同裂开一般,但府藏之间却是绵绵然、温暖如玉,真气流转不息,虽然大有减弱之态,却比以前更加精纯。沉吟半晌才省起自己这是到了武当山、俞莲舟居住的七星观自己的房间。放眼瞧去,沈七见到房中摆设一如自己五年前的模样,看来自己不再山的这几年,房中并没人给他们居住。怔怔瞧了半晌,沈七心头不可遏止的涌出一片温情。忽然他想到了俞莲舟: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便是内伤也好了几分,当是有人不惜耗费真气为自己疗伤之故。这人不用说便是师傅了,想到这里沈七再躺不住,轻轻做坐身来,穿好衣衫,向俞莲舟居住的房间走去。
一到室外,黄昏的阳光光线并不如何的强烈,但沈七还是觉得眼前腾地明亮起来,竟如进入了另一个天地,精神为之一爽。他移步之际,双腿酸软,只得慢慢行走。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同门,不多时已经到了俞莲舟的房间门口,沈七微一迟疑,半晌才轻轻叩门叫道:“师父。”尽管他心中无愧,但却是如五年前一般的害怕见到俞莲舟。他害怕俞莲舟明亮的眼睛,他害怕俞莲舟严肃的表情
“是沈七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里面才传来俞莲舟轻轻的声音:“门没栓,你自己进来吧。”
沈七应了一声,轻轻推开房门。俞莲舟的房间并不大,里面的摆设也不多,因为光线较弱,沈七半晌才瞧清楚俞莲舟端坐在一个蒲团之上,背对着自己,似乎正在打气运功。沈七瞧着俞莲舟坦荡的后背,心中竟自一哽,轻声叫道:“师父。”
俞莲舟明显后背一动,良久叹息道:“回来了?”
沈七心头一震:他不奢望师父不知道江湖上的传言,他想过俞莲舟知道后的震怒,甚至对自己的严斥怒骂,甚至的出手将自己狠揍一顿,但却没想到过俞莲舟竟是如此轻轻的揭过。顿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满腔的解释也说不出口来,只是喃喃说道:“回来了。”
俞莲舟又是一声叹息:“你受了很重的内伤,还是先回去好好歇着,没事情就不要乱走,将身子养好再说。”
沈七脑中一乱,迷糊道:“是。”才有想起无忌来,轻声问道:“师父,无忌师弟怎样了?”
俞莲舟沉默半晌才轻声道:“无忌他尚无大碍。不过玄冥神掌果然阴损无比,无忌身中寒毒,已然侵入府藏之中。合我师兄弟六人之力仍然去除不了,看来只有等你太师父出关再想办法了。”
沈七想到无忌原是因为自己才受了伤,心头沉重之极,轻声说道:“无忌师弟是因为弟子才受的伤,弟子真是真是”喃喃说不出话来。
那日无忌以‘斗转星移’之法本想移开鹿杖客的掌力,不想鹿杖客当时已经存了杀害沈七的心思,那一掌端的是含怒出手,加上无忌的‘斗转星移’并未至大成,两人掌力一接,无忌非但没能卸开对方的掌力,反而引得玄冥神掌的寒毒侵入身体,横飞出去。沈七本已欲坠的身体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量来,怒喝一声,手中长剑化着天上寒星一闪而过,正是‘封尘剑法’的第三式‘天遁一瞥’。鹿杖客没想到沈七重伤之下还能施展如此精妙的剑法,催不及防之下被沈七伤了真气,眼睁睁的看着沈七如同疯狂一般的抱着无忌消逝在远方。等宁水月等人省起来的时候,沈七已然不见了踪影,不由得得对武当的轻功大是敬佩。
俞莲舟见沈七过于自责,叹息到:“沈七,你是我弟子,这些年来师父并非不知道你的处境,只是都是师父的一片私心,想让你解开胸中的闷节,可是没有想到这些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身中‘三花三虫丸’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