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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他往日和人争斗,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都必生出胜败之心,被对方看破下着。比如在交手的过程中,对手瞧穿瞧透自己的下一招,就此后发制人,步步抢先,势将迫得自己陷人死局,直至输掉整个比武争斗,甚至是输掉自己的性命。
他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甚至更高深的理论他都知道不少。譬喻说‘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只是这等意思明白是一回事,在争斗之中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否则便成了纸上谈兵之说。沈七在这等契机之下,沉浸在薛匡的武学心境之中,终于明白忘掉胜负的束缚。
这并不是说忘掉胜负便没有胜负,而是站在更高层次上去感受结果,这样的结果不管是胜还是负,都能感悟道一些平常感受不到的东西,比喻天刀的力量!
为什么每个人都渴望踏足宗师之境,身在其中的感受让沈七也浸溶忘却,甚至不能自拔。
‘蓬’!
薛匡破天而出般的手掌在薛匡天刀的上方出现,硬挡戚战夺天地造化的一刀。同时借力飞起,带着沈七移过丈半空间的动作在刹那间完成,倏地背对背的立在戚战后方丈许处。
戚战雄伟的身躯重现沈七眼前,天刀像活过来般自具灵觉的寻找对手,绕一个充满线条美合乎天地之理的大弯,往薛匡后背心刺去,而他的躯体完全由刀带动,既自然流畅,又若鸟飞鱼游,浑然无瑕,精采绝伦。
沈七瞧得心领神会,差点鼓掌喝采。
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阳顶天和张正常则是精光涟涟,戚战不愧以战养战修炼天刀,那才那一刀几乎每一势都充满了舍身成仁的大无畏精神,更因为忘记生死而变得一往无前,在他眼中只有战意,无穷的战意,甚至连薛匡的气势都被压下,不能通过无限扩大精神之力影响到对方。
戚战的目光落到沈七身上,沉声道:“薛匡,如果戚战没有猜错的话,这沈七和你精神相连,你若是不能融合全部的玄冥诀,戚战只要攻向沈七,你神功永远难成,不知戚战说的对否?”
薛匡哈哈一笑,道:“不错,薛匡玄冥诀未能境至完美,便是因为这沈七。不过戚兄若是真的那般做的话,我炼域门还有一种‘夺舍之法’,可在瞬间完成对沈七精神的融合,纵然玄冥诀仍有破绽,收拾你们几个却还绰绰有余。”
戚战眼中精光一闪,哼道:“那么薛兄需要静养多久呢?可不要忘记了,我们几个老家伙除外,武当山上的那位薛兄又有几分把握呢?”
薛匡带着沈七转到身后,哼道:“那么戚兄就来试试也好。”
更出乎他意料之外是戚战点点头,道:“不错,你玄冥诀虽然不能完美,对付我们几个却是够了!”说道这里他莞尔一笑,道:“戚战也想见识见识薛兄证道的结果了,岂会如此大煞风景?坏了沈七?”说罢右手虚按胸前,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最后以拇指按正绞击而来的天刀锋尖,其变化之精妙,纯凭感觉判断刀势位置,令人叹为观止。
指刀交锋,发出‘波’一声劲气交击声,狂飙从交触处在四外狂卷横流,声势惊人。
戚战一声冷哼,长吟道:“纵然如此能胜得薛兄,戚战亦不屑为之,且看我‘刀寂’!”刀势变化,紧裹全身,有若金光流转,教人无法把握天刀下一刻的位置。
薛匡笑道:“听闻天刀战法千千万万,不外乎刀穷、刀陷、刀禁、刀寂、刀灭五势,五年前我已经领略了前面三势,今日一并施展来吧。”
戚战天刀一声铮鸣,傲然道:“戚战五岁学刀,刀成之后未尝一败,五年前输于薛兄之手,回城后苦思良久,终于悟出天刀第六势——刀缺!也请薛兄赐教。”刀势一展,重归于寂静,不缓不慢的砍向薛匡。忽然似若无挂碍,漫不经一意地一刀劈出,仿如柔弱无力地递向薛匡千百只手掌的其中一只的指尖处。
薛匡浑体剧震,不但掌影散去,还带着沈七往后飘飞数丈,脸上涌出掩盖不住的讶色。
他早预知以戚战的天刀全靠战意在前,必能看破他这招的虚实,找到杀着所在,甚至拟好出掌后六、七种破刀的变化后者,迫戚战以命搏命,再以无上的玄冥诀功法一击而中,进而借戚战一战之力获得沈七最后的精神之力,从而让玄冥诀境至完美。
可是戚战这一招却是别有玄虚。
随着刀气与劲力接触的刹那光阴,他竟以无穷战意,把天刀的精华‘不灭战意’以精神之力饱含在那一刀的刀劲之中,送入薛匡的心境去,那种无与伦比的不死不灭之心,以薛匡的修为亦要吃不消。
这实是玄之又玄。
沈七的骇然犹胜于薛匡,他现在和薛匡精神相连,自然明白戚战那一刀的霸道与坚决,而最让他吃惊是戚战竟可以将这么虚无缥缈的念力也化成战斗之力,刹那间引得薛匡心境露出一丝破绽,若是换成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接挡,这比精神之力更强的战斗力,纯以信念而成,若非戚战有这般无上的战意,也难做到。若非两人均晋升至宗师级的人物,这根本绝不可能发生。
薛匡带着沈七退开三步,完全回复了安然和平静,凝立如山,实相庄严,凝掌肃容道:“原来戚兄还藏有如此厉害的杀着,薛匡倒是迫不及待的要领教后面两势了。”面上变成天真好奇的模样,似乎对戚战后面的刀灭与刀缺充满了憧憬。
戚战的天刀果然厉害,交战至此他施展出第二刀,每一刀都教薛匡不敢重施故技,只能以压箱底的另一方式应付。
可是沈七却清楚的知道薛匡技非止耳,当是还有另一深层的意思,只是自己尚未领悟到罢了。
戚战淡然一笑,似进非进,似退非退时,薛匡带着沈七头下脚上的来到戚战上方,钉子般下挫,撞人戚战刀光中,竟是以头盖硬憧戚战头盖,一派与敌偕亡的招数。
如此奇招,沈七想也没想过,但却感到正是应付戚战无懈可击的刀法唯一的救命招数。
戚战刀光散去,左手疾拍薛匡头顶天灵**,薛匡单手从侧疾刺归中,两手中指同时点中戚战掌心。
‘噗’!
戚战风车般旋转,化去薛匡无坚不摧的指气,薛匡一个翻腾,回到原处,左手一晃,指尖舒展,悠悠然一掌望天朝阳,油然面对戚战往他遥指的刀锋,重成对峙之局。
第七章 心境之遥
戚战站定,悠然道:“天刀一法,生于战意,亦败于战意,无论戚战的战意有多重,也难以战胜心中好胜之心然则刀缺一出,讲究大成若缺之意,有道是天地万物哪能境至完美之境?有缺方有盈。”手中天刀不住的颤抖,似是在应和着戚战的言语,嗡嗡着响。
薛匡能感受到戚战言语中的真诚,无论是为了印证心中天地还是战胜自己,戚战都已经站到了刀道的最高之境,此去刀之极矣。点头道:“薛匡自参悟玄冥诀以来,亦觉万法不如一法,道家讲究天地道一,戚兄能守一抱元,不愧天刀之名。”
沈七听得心中一震,所谓万法不如一法,指的是有用无用,恰是天刀有法无法,无法有法的精义,但此仍不足以形容天刀的妙处,故似是而非,未免乎累,只有在千变万化中求其恒常不变,有时龙飞九天,时而蛇潜地深,无誉无毁、不滞于物,得刀后而忘刀,才可与天地充盈之理想吻合,物我两忘,逍遥还自在。
毕竟人力有时穷,到底不能和天地争辉。
正因两人均臻达如此境界,始能拼个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戚战主攻,薛匡主守。
谁都不能占对方少许上风。
薛匡忽然放开沈七,心神完全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境地之中,双手如抱混元,每一分的移动都给人天地动静相宜的感觉来,似乎若大的水球之中尽在他所抱混元之中。
沈七虽然不能感受到薛匡此刻的真意,却知胜负在此一举,无论是戚战还是薛匡都没有办法把握到将来发生的结果。
戚战双目奇光大盛,目光深注的凝望横在胸前的天刀,似如入定老憎,对薛匡出人意表的手法和奇异的进攻方式不闻不同。
沈七却是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若换自己下场,此刻必是心神大乱,纵然手足完好,完全被薛匡夺去精神,被压制的死死的,根本谈不上还手之力。
薛匡脸上现出似孩童**的天真神色,左顾右盼的瞧着两手间阴阳互生,天地初生时半点种种变化。沈七且感到一个混元未分的天地似在薛匡双手间升起,不知道是薛匡站在水球之中,还是水球抱在薛匡的手中。无数的变幻和充满生气的生命在他双手间闹玩,所有动作似无意出之,却又一丝不苟,令他再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何为虚?何为实?
戚战的天刀转瞬即至,几乎也随着薛匡双手抱圆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