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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颐人点头道:“不错。”便在此时囚室上方一声响,跟着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来,从中掉出几件物事来。沈七正眼瞧去,却是几只肥大的老鼠,不知死活。惊讶道:“这些老鼠是做什么的?”林颐人微微摇头,却不言语,沈七瞧着林颐人,转而又瞧了瞧其余五人,猛地醒悟来:这些老鼠应该是六人的活命食物。想到这里,不禁又惊又怒道:“他们…他这是…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们?”想到林颐人也算是一代宗师,竟被炼域门如此折辱,也不知是心痛还是漠然。
林颐人苦笑道:“若非是要保存我们一条性命,我们哪里还有见面的机会。”
沈七闻言冷静下来,沉声道:“大爷爷,刚才我和你拆招,发现你足太阴肺经、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等处气血不畅,虽然真气自足,但从云门而至少商,处处真气受阻,似乎被人下了重手法,不知是怎么回事?”
林颐人叹息道:“岂止是我一人如此?你几位爷爷莫不如此。”他晃动长发,低声道:“当年我修炼八荒**唯我独尊功返老还童,功力只剩七八成,不想被正一教张正常找上门来,和我相约在天山缥缈峰一决高下。我以为便是七八层功力对付他也够了,谁知道张正常的修为之高实出乎我意料。最后他以一剑‘名动天下’夺得天下第一剑之名。我恼恨之下,待要等功力恢复后再找他比过,谁知道薛匡忽然出现,出手一举将我师兄弟几人尽数抓住,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法,这双腿脚始终不听使唤,只怕已有几十年了。开始的时候他还来询问我们天山派武学口诀,最近几年却从未出现,想来他已经勘破其中的玄妙。”
沈七默然,若非自己前来探望楚问仙怎会知道还有这等事情?他心头第一次闪过要对付薛匡的念头,也要将他如此囚禁几十年,看看是什么滋味。旋即苦笑摇头:自己虽然已经一脚踏进武道之境,但和薛匡比较起来,只怕这辈子也比不上。
林颐人似乎知道了沈七的心思,低声道:“孩子,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数十年前又岂有什么薛匡、炼域门?只要你能脚踏实地,以你的悟性,总一天也会成为别人仰望。”他叹息一声,手中铁索一抖,套中囚室地上的一只老鼠,一口咬下,吸尽血液,随手将那干尸扔了,低声道:“孩子,我等若不是心中怀着一丝希望,又岂会任由他们折辱至今?”说罢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
其余五老各自低低叹息一声,也自取了一只老鼠,轻轻咬了下去,默然不语。
沈七见到林颐人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他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他脑袋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他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他的心思也如这声音般的久久不能平息,他看了看外公,又看了看林颐人,忽然取过一只老鼠,撕成两半,想要如众人一般吃下,却始终没有办法咬下,看着那毛茸茸的鼠身便是一阵恶心,但觉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死鼠,忽然流下泪来,跪倒在叶岑跟前,拉着叶岑的干枯的手掌喃喃叫道:“外公,我要带你们出去,我要找薛匡报仇。”
叶岑‘嘿’的一声,吞下鼠肉,轻轻抚着沈七的头发,低声叹息道:“傻孩子,我们都几十岁的人了,便是不出去,又能有几年好活?前几年还有八人,如今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只是你小小年纪,说什么也要想办法……”他摇了摇头,忽然将手中的铁索拉着铮铮直响,猛地将铁索摔在地上,愤怒道:“这些该死的链子,为什么扯不断,为什么?”
其余四人亦自恨声道:“可恨、可叹!”
沈七拿过那铁链,双手握住铁链两端,用劲一崩。那铁链不过筷子粗细,他这一崩少说也有七八百斤力道,哪知只听得嗡的一声,铁链震动作响,却崩它不断。想到这些铁链锁了众人足足有几十年,他奋力之下,丹田之中真气越来越暖,手中力气也越来越大,跟着‘啊’的一声怒喝,手中的铁链越来越长,却是不断。他愤怒之下劲力越来越大,到后来连脸色都涨成血红色,那铁链只是越来越细。
叶岑双手摸到沈七脸上,骇然道:“孩子,你做什么?”
沈七怒喝道:“我要扯断它,救大家一起出去,再也不呆这里,受那薛匡的折辱。”
叶岑低声叹息道:“傻孩子,这铁链乃是寒铁炼成,你是扯不断的,我师兄几人都拉了几十年了。除非有什么神兵利器,能斩断也说不定。”他刚才也自用力拉扯,这时却反过来劝说沈七。
沈七听到‘神兵利器’几个字,猛地醒悟过来,急忙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来,呵呵傻笑道:“外公你不说我倒忘记了,这不是神兵利器么?”用足真气一挥,已然将那铁链斩断,他也不想这匕首竟是如此锋利,兴奋之下手臂挥动,瞬间将其余四人身上的铁链全都斩断。
五人被这铁链锁了几十年,一朝得脱,竟自无小孩般的欢呼、流泪。沈七走到林颐人身边,也将他身上铁链斩断。却好见到他脑袋上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沈七微一迟疑,林颐人已自醒来,听到五人的惊喜,一摸身上的铁链,顿时仰天喜极而泣道:“老天,想不到我林颐人尚有脱困的一天。”双手抓的那铁链不住的铮铮着响。
第十四章 风虎云龙
五人被这铁链锁了几十年,一朝得脱,竟自无小孩般的欢呼、流泪。沈七走到林颐人身边,也将他身上铁链斩断。却好见到他脑袋上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沈七微一迟疑,林颐人已自醒来,听到五人的惊喜,一摸身上的铁链,顿时仰天喜极而泣道:“老天,想不到我林颐人尚有脱困的一天。”双手抓的那铁链不住的铮铮着响。
沈七斩断六人身上铁链,欢喜道:“几位爷爷,咱们这便出去吧,凭咱们几人联手,我不相信小小天牢还能困得住我们。”
几人本自欢喜不已,听到沈七之言却是一静,良久林颐人低声道:“孩子,我们送你出去。”说着双手一撑,向前飘出数步,其余几人也自坚决的点点头。
沈七见状骇然道:“你们……”旋即便想起薛匡曾在他们身上做了手脚,坐到林颐人身边,说道:“大爷爷,我学过几天医术,让我来看看。”伸出三指搭在他的腕脉上。沉吟好半晌后又给其他五人逐一把脉,最后恨声道:“好厉害的手段,好阴毒的手段。这种封**手法我尚是第一次遇上,这薛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你们丹田气**下的真气完全锁死,足不过膝,气不过**,五脏不道,使你们无法凭本身气血的运行恢复腿脚的知觉。”
众人听到沈七分析这其中的道理,顿时生出一股希望来,饶是以林颐人的宗师身份也颤声道:“那有什么法子解开么?”
沈七沉吟道:“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需要缓缓图进,用金针渡**之法或可行,否则会伤到你们精气,留下不小的隐患。我看还是先想办法出去,我再配以药物,慢慢给你们用针……”林颐人猛地一把抓住沈七的手腕,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只要能活动一刻,我便满足了。”其余五人亦**额长叹,叶岑微笑道:“孩子,听你大爷爷的,我们都被关了几十年,早就腻了,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沈七看着众人,沉吟良久不知如何是好,林颐人忽然厉声叫道:“沈七,大丈夫须当机立断,岂可如此优柔寡断?这样不但误了自己,也误了他人。”沈七身子一震,猛一咬牙,道:“好,各位爷爷请憋住真气,若是待会腿上有什么剧痛难忍之处,也切不可泄了真气。”
六人哈哈大笑,道:“这些年我们都过来了,难道还怕这一点痛么?我倒是要越痛越好。”
沈七揉了揉手掌,从怀中取出金针,正要给林颐人施针,忽然想起一件物事来,走到囚室入口出的密道处。之前他怕伤了楚问仙,将他留在此地,后来跟随林颐人练习天山折梅手,倒是将他忘记了。他摸到楚问仙身上的神志**处,用真气吸出金针,又在他身上几处大**透入真气,不一会楚问仙便醒了来。只是他神志**被封太久,精神仍自有些迷糊。沈七见状倒是放下心来:这神志**虽可封住人的神智,但时间久了便对人神经有害。轻轻点了楚问仙睡**,从他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来,给他喂了一颗。回到囚室中间,从瓷瓶中倒出数粒药丸来,说道:“这是高丽国进贡的‘雪参玉蟾丸’,对几位爷爷的身体恢复有极大的帮助。”这本是仙衣取来给想楚问仙补气的,这时却被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