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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遥叹道:“其中曲折之处一言难尽,何掌门只需知道你我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其中厉害关系,何掌门应该比我清楚,就不须我再多言了吧?”
何太冲缓缓闭目,算是肯定了范遥的说法。范遥也自坐到石室的一角打坐,沉思口诀中的精妙之处。突然之间,蓦觉得头顶一股烈风压将下来,当下反手一挥,左足反踢出去,身体仿佛贴着墙壁平平飞了上去,沉声喝道:“是谁?”他这几下一气喝成,何太冲远远瞧来极为悦目,大是叹服。
“是我,韩千叶呢?”沈七神色有些狼狈的站在范遥身下,手抚残剑,斜斜的指向范遥,低声道:“你千万百计也要学会这北冥神功,却不知道这其中有一项极大的难处,当今世上只有我才可以帮你化解。”
范遥身子贴在石墙之上,又是惊讶又是骇然,叫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当真是阴魂不散。”旋即想起沈七的言语,讶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和朱长龄商量好的是不是?”
沈七残剑一收,在石壁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摇头道:“韩千叶的性命只有三天,如果再不施针的话,你便是学会了北冥神功也是无用。到时候黛绮丝见不到韩千叶,绝对不会受你要挟。”
范遥哼道:“你胡说什么?”
沈七冷冷的说道:“到了这时候你以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黛绮丝身上的丹丸为的便是化解你身上的丹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上被人种了丹!”他缓缓摇头道:“黛绮丝从汝阳王府盗取丹丸之后,你便想到从她身上取得种丹的解药,谁知道黛绮丝误服了丹丸,你无法可想之下便想到用北冥神功吸人真气的法门将丹鼎之气吸到自己身上,这其中只有一个原因:你也被人种了丹,范右使,我说的没错吧?而那两颗丹丸便可化解你体内的种丹。”
范遥再掩饰不住心中的骇然,从石壁上滑下,指着沈七叫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难道是刚晖他们?”
沈七悠然叹道:“范遥啊范遥,亏你机智过人,难道没有在炼域门听说过沈七这个人么?武当沈七,那只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范遥不明白沈七所言,强自冷静道:“沈七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上次在灵蛇岛没将你杀死留下你这个祸患,今天我倒要看看谁能救得了你。”飞身而起,劈面就是一掌。沈七残剑一抹,回身进招。两人在石屋之中,打得桌翻凳倒。
何太冲见到两人动手,站在一旁不住冷笑,只等两人两败俱伤,自己正好将两人收拾了。
拆到一百余招,沈七究竟功力不及,被范遥抢上一步,一掌抹到了胁下。沈七闷哼一声,残剑在他身上划出一道伤痕,冷笑道:“范遥,你不肯信我言语,你只管修炼你的北冥神功,我倒想看看你练成什么样子。”说罢残剑一收,静静坐到一旁。
范遥虽然占了上风,却也被沈七的残剑划伤,心中又是惊怒又是骇然,暗忖过不了多久自己未必便是沈七对手。不禁叫道:“好,等我练成神功第一个便要将你吸干!”他知何太冲尚在一旁虎视眈眈,心中有所顾忌,也不过分相逼,坐到沈七的另一旁,和何太冲等人遥遥相对,一时成犄角之势,谁也不肯动手。
何太冲瞧见两人罢手,冷笑一声,却向沈七问道:“沈七,刚才我查看山洞,除了前面的出口之外并无其他出口,你是如何进来的?”
沈七也不隐瞒,道:“我知道他无处可去,唯有这石室才是他的最佳选择之地,因此抢先一步进来。你二人各有心思,却未发现我。”
何太冲哈哈笑了几声,其中须无任何笑意,暗道:这沈七人小鬼大,我不得不防,加上他乃是武当弃徒,将来若是在江湖上编排我的实非,昆仑派可就有口难言了。心思一动,已然动了杀机。
范遥听到沈七原来是先自己一步进来,并非是另有出口,顿时松了口气。忽然问道:“你既然先我一步进来,为何要等到刚才才出手?”
第十七章 明教天下
沈七淡淡道:“因为我要留朱长龄一命,这下你明白了吧?”
范遥‘哦’了一声,低沉着声音问道:“此地只有你我三人,你不妨明言如何想到那些东西?范某怎么说也在汝阳王府呆了十几年,有些事情便是我自己也未必清楚,你小小年纪从何而知?”
“你是汝阳王府的?”何太冲忽然冲着范遥冷冷的问道。范遥哼了一声,却不回答。何太冲直盯着范遥,碰的一掌击在自己的脸上,怒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他这一掌出手身重,又颊顿时高高肿了起来。
沈七瞧在眼中先是一愣,随即醒悟到定是昆仑派和汝阳王府有过什么过节,何太冲这一掌正是后悔和范遥一起联手,想来这人人品岁不怎样,于大是大非上倒是分明得紧。摇头道:“何掌门何苦如此?这为大师原本乃是明教光明右使,因为某些说不得的原因才委身汝阳王府,至于所作所为么?想来多是他自身的主意,和王府却无多大关联。”
范遥听沈七将自己的来历说明,也不阻止,只是冷冷的看着两人。何太冲听沈七如此说来,非但没有平气,反而又给自己左颊一巴掌,恨恨道:“原来是魔教的光明右使,当真是幸会幸会!”
沈七愕然的看着何太冲,叹息道:“范右使往日所为我不清楚,近日为了区区两颗丹丸便要人家家破人亡,我沈七虽然不赞同,却也佩服他雷厉风行。至于其中有何阴谋嘿嘿,我看范右使还是先当心自己的性命吧。”
范遥听沈七竟然为自己开解,微一诧异,随即哼道:“不管你从何听说了这些胡言乱语,范遥岂能信你之言?你到底按的什么心思?”
沈七叹息道:“我只是想救回韩千叶,仅此而已,至于你和他人的恩怨,关我何事?”他瞧着范遥狰狞之极的面庞,遥想他当年俊美的相貌,忽然低声道:“门外的哪些人似乎还不知道右使的身份吧?若是传言出去不知道范右使在王府还能不能呆下去?”
范遥浑身一震:汝阳王府不过是他的栖身之所,其真正的实力不再江湖而在朝廷,其中高手虽多,他范遥却也未必就怕了谁。然而这许多高手多是出之炼域门,而炼域门的可怕却非他范遥一人能了解,较之明教更加多了几分神秘。若是沈七真的将自己的身份宣扬出去,只怕自己每日都要担心被别人追杀,怒道:“你到底要如何?区区一个韩千叶真的对你这么重要?还是黛绮丝?”
沈七知道自己说中了范遥的害处,并不回答他,摇头道:“你说说你种丹的经过,也许我能帮你也说不定。”
范遥‘呸’的一声,哪里肯相信沈七?然而这些话始终犹如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对于沈七已经他已经很难用普通的眼光去对待,沉寂良久仍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有办法?”
沈七似笑非笑道:“那就看你要不要相信我了。”
范遥定定的瞧着沈七,似乎要从他眼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然而沈七眼中清澈如水,不含半分邪念,竟是什么都看不透。哼了一声,撇过头不去看他。
何太冲却是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的‘种丹’到底是什么回事?”沈七若有所思的将其中危害将给他听了,何太冲闻言长身而起,一击掌怒道:“炼域门实在太可恶了,竟然罔顾他人性命,拿这些小儿做无谓的牺牲。”
范遥本来不信沈七,听他娓娓道来,竟然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几分,便不由得怀疑起来。见到何太冲的愤然,冷笑道:“原来何掌门也是有心人,只是阁下所作所为未必便是正人君子,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何太冲怒道:“魔教贼子又岂能明白我正派之士的气节?我昆仑派虽然身处西域,却也是汉人子弟。炼域门残害武林人士乃是人所共知之事,尤为可恨者他扶持蒙古皇帝,残害了多少汉人?当教何某添为昆仑掌门,岂能不为武林着想?便是撇派也曾有数位前辈身死炼域门之手,这份仇恨何某可记下了。”
范遥在汝阳王府的这些年,自然瞧见了不少残害武林人士的行为,更是和中原武林结下了不死不灭的大恨,何太冲之言倒是不虚。他到不是想为炼域门说话,只是很难认同何太冲一脸正气凛然的嘴脸,嗤笑道:“好一个正派掌门,当真叫人敬佩!”一边说话一边有意无意的将眼光瞧向玉棋所关押的石室,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何太冲闻言大怒,便要出手之时,沈七站起身摇手道:“何掌门不必动气,我还有些话要问范右使。”何太冲哼了一声,他本是含怒出手,其中须无必胜的把握,听到沈七的劝阻便适时住手,向沈七道:“沈老弟,你原是武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