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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刺出的刀带着风攒着劲儿,瞬间柳邵的手心里已是湿润模糊一片。
本都是赤手空拳地打斗,如今一方却拿出了刀。舒克见状不禁急了,扬起手中的煲仔饭同流星锤似挥舞,直往墨镜儿头上招呼。
——呔!瞧瞧小爷的厉害!
都说弱的怕强的,强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虽说舒克还没到不要命的地步,但见到柳邵血淋淋的左手却已是彻底疯魔了。
“去你妈的!”他大吼一声,随即挥舞着手中的盒饭一次次砸在对方的脸上,霎时间酱油辣椒水齐流,墨镜儿脸上的颜色已是精彩万分。
小店的老板很是实诚,饭量和菜量无一不给得很足,三份煲仔饭着实有些分量。对方倒是没察觉有此一招,冷不丁整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武器”砸懵了。他刚清醒过来作势要钳住舒克挥舞的手臂,盛饭的塑料袋此时却因抵挡不住一次次的撞击而破掉了,米饭和肉块劈头盖脸砸来,瞬间黏腻一片。
正在舒克和墨镜儿拼死斗争的时候,柳邵已经快速解决了黄毛和红毛。他又一脚踹翻了头上顶着一块红烧肉的墨镜儿,冲舒克大吼一声:“上车!”
直到汽车发动,坐在副驾驶的舒克还在气喘吁吁,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打斗中回过神儿来。
他暗自琢磨:这是第一次,但却不能保证是最后一次。对方既然已经拿了刀,那就证明是要给我点儿颜色看看的,应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这次既然吃了亏,下次会不会派更多人?
诶……刀?!
舒克这才想起,柳邵似乎——用手直接握住了刀锋?
想到这里,他才连忙向柳邵的左手看去。果然,血肉模糊的手已经无法正常地握住方向盘,正无力地搭在一边。
像是察觉到舒克的目光,柳邵也扭头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对的一瞬间,似有无数暗流涌动,未知的情愫在其中肆意流淌,时间仿佛倒退到四年前两人真心相爱的时刻。舒克脸一红,首先愧疚地移开视线。
两人皆久久不语,气氛霎时间变得有些尴尬,舒克首先打破沉默:“你的手……看着挺严重的,你得去医院才行。”
“嗯,我正在往医院开。”柳邵抬起手瞥了一眼又放下,自顾自说道:“我的手可比你的金贵多了。”
“……哦。”程舒克无法反驳。
久久无话,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下一个路口遇到红灯,汽车停了下来。柳邵打开车窗,冷空气的瞬间侵入让舒克不禁打了个寒颤。柳邵身体前倾,左手从前面摸了包烟,刚拿出一根准备点上,手一顿,偏头看了舒克一眼,又把烟塞进了烟盒里扔到前面去,随即又关上了车窗。
玻璃将两人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车内重归温暖与安静。
“那个……你也不问我为什么惹上了这帮人?”纠结了半天,程舒克还是忍不住,终于问了出来。
“是那篇报道吧,我看了,写得不错,现在你是个……相当出色的记者了呢。”柳邵扭头笑着看他,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充满挑逗的意味。
看着对方明显打趣的目光,舒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明明是自己惹来的麻烦,却连累别人跟着受伤,算什么出色的记者呢?“哦……谢谢了,抱歉,我不该把你扯进来的,给你添麻烦了。”
听到舒克礼貌却也生疏的道歉,柳邵沉默不答。
气氛又一次冰冷了起来,舒克讨了个无趣,深深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许久之后,舒克正看着车窗外发呆,却听到旁边的柳邵这样问到。
“嗯?”一瞬间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打给我?”柳邵扭头,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漆黑的瞳孔在黑暗里显得愈发深邃,好似利剑一般,直指舒克的内心。
是啊,为什么呢?就算李佳和邹凯的电话打不通,还有班里其他同学啊,虽说自己和他们的关系一般,但是遇见这样的麻烦,他们一定还是会来帮忙的。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打给了这个人呢?
“我……我也打了室友的,不过没打通。”舒克想了想,还是决定隐去邹凯这一层。
见对方又是沉默,舒克又说到:“当时我很着急还有点儿害怕,我不知道……不知道还能打给谁,抱歉……”
“没关系。”柳邵打断对方的再一次道歉。“下次还可以打给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顿了几秒,柳邵又说。
“……嗯?”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对方转头看着他,语气很是严肃。
听到这种通常是男生说给女朋友听的很有些承诺性质的话语,舒克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车却猛然停住了。
“到了,下车。”只听得对方说到。
后街路灯昏暗,程舒克只见了柳邵用手握住了刀刃,却不知伤口如此之深。
外科室内,明亮的灯光之下,程舒克这才看清柳邵的伤情。只见一只原本白皙修长、比例完美的手此时却分布着两条血淋淋的划痕,其中一条从虎口处纵横开来,仿佛将手掌斜刀劈成两半。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舒克不忍直视,医生涂抹药水的娴熟动作在他眼里也近似粗鲁,刚想开口说句“你轻一点儿涂”,医生却已经行云流水地涂好药水并拿出绷带开始包扎了,只得把话咽了下去。
舒克见医生早已习以为常抹药包扎十分利落,柳邵也好似无关痛痒连哼也没哼上一句,倒好似是自己见怪不怪关心则乱似的,心里暗骂自己实在没出息,怎么四年不见还是一点儿没有长进?
“不是很严重,也没有伤到筋骨,最近小心一点儿尽量别用左手,少吃辛辣油腻别沾水,按时吃药抹药就没事儿了啊。”医生打了个哈欠,大手一抬在病例条上画了个符。“取药室拿药去吧。”
“怎么赔?”两人走在前往取药室的路上,柳邵忽然问了一句。
“赔什么?”经受如此无妄之灾,舒克正在郁闷。
柳邵扬了扬包扎着绷带的右手,挑着眉毛看他。
“一会儿开的药我请。”舒克没好气地说到。
两人取了药坐上车,柳邵扭头看了一眼副驾上的舒克:“去哪儿?”
“附近随便一家宾馆吧。”话音刚落,肚子却不争气地响了,舒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
旁边的柳邵愣了几秒,随后便大笑出声,好似随时有可能背过气去。
舒克恶狠狠的一个眼神瞪了过去,见对方笑得太过开心,像是也被感染了一般,嘴角一弯也露出一个笑容。
柳邵终于笑够了,扭头看了一眼尴尬得微微嘟着嘴的舒克,说:“去我家吧。”
而后,也没等对方同意,汽车已风驰电掣地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又掉收了……TAT……
第71章 借宿
汽车在一栋老式楼房前停下,舒克下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的记忆里,柳邵从来都不是缺钱的人,再说人现在留洋归来、位居高层,怎么都该买套高档小区的大户型才不算委屈了自己吧?就搁这儿看着至少三十年房龄的破小区窝着?
“走吧。”柳邵倒是一脸理所当然,锁了车向门栋走去。
“你怎么住这儿啊?”走在阴暗潮湿的楼梯间,舒克还是没忍住问出来。
“怎么?这里不好么?”
“没……挺好的,就是没想到……”
“离公司近呗,反正也是自己一个人,随便住住。”走到三楼,柳邵掏出钥匙开门。
反正是自己一个人……那冯纪妍呢?你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你有那么多追求者……难道这四年,你就没有谈过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进来吧。”柳邵的话打断他的思路。
房子虽然不大,却能看出是精心装修过的,干净简约,很有柳邵的风格。此时客厅亮着灯,电视里电影频道还在放着电影,貌似正在高潮,主角和反派正在做最后的对决。
“有人?”程舒克没来得及细想,就把内心最直观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有,当时走得比较急。”柳邵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显然还是全新的拖鞋,并从玄关处的抽屉拿出剪刀剪掉了上面的吊牌。
回想起电话里对方紧张的口吻,舒克便可以想象出那人当时该是如何着急忙慌地换上衣服便破门而出,心下微悸。
换了鞋,舒克有些拘束地在沙发上坐着,虽说早已饥火烧肠,但出于基本的礼貌也不好直接去翻主人的冰箱觅食。
柳邵从卧室换了衣服出来,走到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