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向后拉,一二三!咱们将这小子拉为两片!”他说完这句话后,又叫:“一,二,
三!”这“三”字一出口,掌上力道加强,林平之全身骨骼格格之声更响。余沧海
一惊,报仇并不急在一时,剑谱尚未得手,却决不能便伤了林平之性命,当即松手。
林平之立时便给木高峰拉了过去。木高峰哈哈一笑,说道:“多谢,多谢!余观主
当真够朋友,够交情,冲着木驼子的脸面,连杀子大仇也肯放过了。江湖上如此重
义之人,还真的没第二位!”余沧海冷冷的道:“木兄知道了就好。这一次在下相
让一步,以后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木高峰笑嘻嘻的道:“那也未必。说不定余
观主义薄云天,第二次又再容让呢。”
余沧海哼了一声,左手一挥,道:“咱们走!”率领本门弟子,便即退走。这
时定逸师太急于找寻仪琳,早已与恒山派群尼向西搜了下去。刘正风率领众弟子向
东南方搜去。青城派一走,群玉院外便只剩下木高峰和林平之二人。
木高峰笑嘻嘻的道:“你非但不是驼子,原来还是个长得挺俊的小子。小子,
你也不用叫我爷爷。驼子挺喜欢你,收你做了徒弟如何?”林平之适才被二人各以
上乘内力拉扯,全身疼痛难当,兀自没喘过气来,听木高峰这么说,心想:“这驼
子的武功高出我爹爹十倍,余沧海对他也颇为忌惮,我要复仇雪恨,拜他为师,便
有指望。可是他眼见那青城弟子使剑杀我,本来毫不理会,一听到我的来历,便即
出手和余沧海争夺。此刻要收我为弟子,显是不怀好意。”
木高峰见他神色犹豫,又道:“塞北明驼的武功声望,你是知道的了。迄今为
止,我还没收过一个弟子。你拜我为师,为师的把一身武功倾囊相授,那时别说青
城派的小子们决不是你对手,假以时日,要打败余沧海亦有何难?小子,怎么你还
不磕头拜师?”他越说得热切,林平之越是起疑:“他如当真爱惜我,怎地刚才抓
住我手,用力拉扯,全无丝毫顾忌?余沧海这恶贼得知我是他的杀子大仇之后,反
而不想就此拉死我了,自然是为了甚么辟邪剑谱。五岳剑派中尽多武功高强的正直
之士,我欲求明师,该找那些前辈高人才是。这驼子心肠毒辣,武功再高,我也决
不拜他为师。”
木高峰见他仍是迟疑,心下怒气渐增,但仍笑嘻嘻道:“怎么?你嫌驼子的武
功太低,不配做你师父么?”林平之见木高峰霎时间满面乌云,神情狰狞可怖,但
怒色一现即隐,立时又显得和蔼可亲,情知处境危险,若不拜他为师,说不定他怒
气发作,立时便将自己杀了,当即道:“木大侠,你肯收晚辈为徒,那正是晚辈求
之不得之事。只是晚辈学的是家传武功,倘若另投明师,须得家父允可,这一来是
家法,二来也是武林中的规矩。”
木高峰点了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不过你这一点玩意儿,压根儿说不上
是甚么功夫,你爹爹想来武功也是有限。我老人家今日心血来潮,一时兴起,要收
你为徒,以后我未必再有此兴致了。机缘可遇不可求,你这小子瞧来似乎机伶,怎
地如此胡涂?这样罢,你先磕头拜师。然后我去跟你爹爹说,谅他也不敢不允。”
林平之心念一动,说道:“木大侠,晚辈的父母落在青城派手中,生死不明,求木
大侠去救了出来。那时晚辈感恩图报,木大侠有甚么嘱咐,自当遵从。”
木高峰怒道:“甚么?你向我讨价还价?你这小子有甚么了不起,我非收你为
徒不可?你居然来向我要挟,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随即想到余沧海肯在众目睽
睽之下让步,不将杀子大仇人撕开两片,自是另有重大图谋,像余沧海这样的人,
哪会轻易上当?多半江湖上传言不错,他林家那辟邪剑谱确是非同小可,只要收了
这小子为徒,这部武学宝笈迟早便能得到手,说道:“快磕头,三个头磕下去,你
便是我的徒弟了。徒弟的父母,做师父的焉有不关心之理?余沧海捉了我徒弟的父
母,我去向他要人,名正言顺,他怎敢不放?”林平之救父母心切,心想:“爹爹
妈妈落在奸人手中,度日如年,说甚么也得尽快将他们救了出来。我一时委曲,拜
他为师,只须他救出我爹爹妈妈,天大的难事也担当了。”当即屈膝跪倒,便要磕
头。木高峰怕他反悔,伸手往他头顶按落,掀将下去。林平之本想磕头,但给他这
么使力一掀,心中反感陡生,自然而然的头颈一硬,不让他按下去。木高峰怒道:
“嘿,你不磕头吗?”手上加了一分劲道。林平之本来心高气傲,做惯了少镖头,
平生只有受人奉承,从未遇过屈辱,此番为了搭救父母,已然决意磕头,但木高峰
这么伸手一掀,弄巧反拙,激发了他的倔强本性,大声道:“你答应救我父母,我
便答应拜你为师,此刻要我磕头,却是万万不能。”
木高峰道:“万万不能?咱们瞧瞧,果真是万万不能?”手上又加了一分劲力。
林平之腰板力挺,想站起身来,但头顶便如有千斤大石压住了,却哪里站得起来?
他双手撑地,用力挣扎,木高峰手上劲力又加了一分。林平之只听得自己颈中骨头
格格作响。木高峰哈哈大笑,道:“你磕不磕头?我手上再加一分劲道,你的头颈
便折断了。”
林平之的头被他一寸一寸的按将下去,离地面已不过半尺,奋力叫道:“我不
磕头,偏不磕头!”木高峰道:“瞧你磕不磕头?”手一沉,林平之的额头又被他
按低了两寸。便在此时,林平之忽觉背心上微微一热,一股柔和的力道传入体内,
头顶的压力斗然间轻了,双手在地上一撑,便即站起。这一下固然大出林平之意料
之外,而木高峰更是大吃一惊,适才冲开他手上劲道的这股内力,似乎是武林中盛
称的华山派“紫霞功”,听说这门内功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
到后来更铺天盖地,势不可当,“紫霞”二字由此而来。木高峰惊诧之下,手掌又
迅即按上林平之头顶,掌心刚碰到林平之头顶,他顶门上又是一股柔韧的内力升起,
两者一震,木高峰手臂发麻,胸口也隐隐作痛。他退后两步,哈哈一笑,说道:
“是华山派的岳兄吗?怎地悄悄躲在墙角边,开驼子的玩笑?”墙角后一人纵声大
笑,一个青衫书生踱了出来,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笑道:
“木兄,多年不见,丰采如昔,可喜可贺。”木高峰眼见此人果然便是华山派掌门
“君子剑”岳不群,心中向来对他颇为忌惮,此刻自己正在出手欺压一个武功平平
的小辈,恰好给他撞见,而且出手相救,不由得有些尴尬,当即笑嘻嘻的道:“岳
兄,你越来越年轻了,驼子真想拜你为师,学一学这门‘阴阳采补’之术。”岳不
群“呸”的一声,笑道:“驼子越来越无聊。故人见面,不叙契阔,却来胡说八道。
小弟又懂甚么这种邪门功夫了?”木高峰笑道:“你说不会采补功夫,谁也不信,
怎地你快六十岁了,忽然返老还童,瞧起来倒像是驼子的孙儿一般。”
林平之当木高峰的手一松,便已跳开几步,眼见这书生颏下五柳长须,面如冠
玉,一脸正气,心中景仰之情,油然而生,知道适才是他出手相救,听得木高峰叫
他为“华山派的岳兄”,心念一动:“这位神仙般的人物,莫非便是华山派掌门岳
先生?只是他瞧上去不过四十来岁,年纪不像。那劳德诺是他弟子,可比他老得多
了。”待听木高峰赞他驻颜有术,登时想起:曾听母亲说过,武林中高手内功练到
深处,不但能长寿不老,简直真能返老还童,这位岳先生多半有此功夫,不禁更是
钦佩。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木兄一见面便不说好话。木兄,这少年是个孝子,
又是颇具侠气,原堪造就,怪不得木兄喜爱。他今日种种祸患,全因当日在福州仗
义相救小女灵珊而起,小弟实在不能袖手不理,还望木兄瞧着小弟薄面,高抬贵手。”
木高峰脸上现出诧异神情,道:“甚么?凭这小子这一点儿微末道行,居然能去救
灵珊侄女?只怕这话要倒过来说,是灵珊贤侄女慧眼识玉郎……”
岳不群知道这驼子粗俗下流,接下去定然没有好话,便截住他话头,说道:
“江湖上同道有难,谁都该当出手相援,粉身碎骨是救,一言相劝也是救,倒也不
在乎武艺的高低。木兄,你如决意收他为徒,不妨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