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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
上官琦点倒锡木之后,退到一侧,看袁孝和三个少林僧侣动手。
忽听袁孝大喝一声,连续劈出三掌。
手掌交错,响起了一声闷哼,慈木大师中了一掌。
这时,场中动手之人,只余下人木、法木,在袁孝强劲拳势迫攻之下,早已是败象毕露。慈木中掌之后,跃出圈外,场中只余下人木、法木,更是招架不住,又支持了五合,法木也中了一掌。
袁孝落手极重,一掌击在法木左臂之上,手臂登时为袁孝一掌拍断。
欧阳统一皱眉头,想待出口喝止,又怕袁孝不听,他非穷家帮中之人,欧阳统虽是一帮之主,如若袁孝不听,也是没有法子。
上官琦突然一跃而上,双手齐出,点了慈木、法木的穴道。
忽听袁孝一声长啸,左手一拦,拨开了人木双手,右手一把擒住了人木项颈。
只听人木冷哼一声,登时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欧阳统看袁孝面目狰狞,担心他发了野性,一举把人木捏死,那时,势将和少林结下不解之仇,赶忙叫道:“袁兄,不可随意伤人。”
连雪娇扬手一指,点了人木穴道,低声说道:“放开他。”
袁孝应声松开了右手,退到一侧。
连雪娇目光一掠上官琦,道:“你把这四个人放在一起。”
上官琦依言把四人移置在一起放好。
连雪娇缓缓说道:“帮主请把那少林方丈的来书交给属下。”
欧阳统缓缓取过锦袋,递了过去。
连雪娇掂了掂手中锦袋,低声对上官琦道:“这四僧之中,以锡木大师的武功最高,也是这班人中的领队。你解开他上半身被点的穴道,我有事情问他。”
上官琦依言解了锡木穴道。
欧阳统忽然想到,正因连雪娇出身滚龙王膝下,才能对刁恶阴险的滚龙王有所了解。唐璇推荐连雪娇,只怕这也是极重要关系,当下凝神观看,静立不动。
连雪娇缓缓把锦袋交给锡木,笑道:“这锦袋之中,既是贵寺方丈的手笔,劳请大师父亲自拆阅如何?”
锡木大师接过锦袋,脸色忽然大变,目注连雪娇,缓缓说道:“这锦袋不能拆阅。”
连雪娇回顾了欧阳统一眼,缓缓对锡木说道:“四位之中,三位都已被滚龙王下了迷药,本性迷失,身心都受滚龙王的控制,只有大师一人的神志还可保持清醒,是么?”
锡木大师道:“贫僧虽未服迷药,但却被滚龙王下了附骨毒针。”
连雪娇道:“所以你甘为滚龙王所用,想用这一封书信谋算本帮帮主。”
锡木大师道:“贫僧身受钳制,情非得已。”
连雪娇道:“我知道,滚龙王那附骨毒针,亦经过药物淬炼,中针之人,虽然神志能够保持清醒,但心神亦隐隐失去主宰自己之能。他们三人服用的药量亦不很重,是以很难看得出来。”
锡木大师道:“姑娘猜的不错。”
连雪娇接道:“如若你身上的脉穴不为点穴的手法所闭,毒针药性未能限制于局部,只怕神志也难有此刻清醒。”
锡木仰脸思索了一阵,道:“此刻,贫僧似是已还我本来面目。”
连雪娇突然伸手从左童张方手中要过长剑,素手一挥,挑开锡木大师手中锦袋,笑道:“大师父当真不知这袋中密函的内容么?”
锡木大师道:“此函原本出于敝寺方丈手笔,但我等被滚龙王所擒之后,此函已被他拆阅,内容是否己为他窜改,贫僧实是不知。”
连雪娇缓缓把锦袋放置到一块突立的山石之上,回目对欧阳统道:“帮主和少林方丈相交,可认识他笔迹么?”
欧阳统道:“我们往还不多,纵然见过他的笔迹,但亦早忘去了。”语音微微一顿,又道:“但这也非什么难事。少林寺中那铁木大师现在此处,只要请他来此,不难辨识出函上笔迹是否出自少林掌门方丈之手。”
连雪娇突然一整脸色,严肃他说道:“唐先生生前掌理帮中文丞之职,帮主对他如何?”
欧阳统道:“言听计从。”
连雪娇道:“那帮主对属下呢?”
欧阳统道:“一般敬重。”
连雪娇道:“如若帮主对我出身怀疑,此刻还来得及。”
欧阳统道:“本座用人,向不怀疑。唐先生遗言推荐,非姑娘大力难挽武林大劫。姑娘纵不为穷家帮着想,也该为武林浩劫一尽心力。”
连雪娇长剑一挥,那锦袋应手而断,露出一张函笺。
欧阳统此刻对她料事,已生敬佩,静站一侧观看,默不作声。
连雪娇长剑挑开素笺,凝神看完,突然回顾了张方一眼,道:“你可带有火摺子么?”
左童张方探手入怀,摸出火摺,递了过去。
连雪娇晃燃火摺子,燃着函笺,连那锦袋一起烧去。
欧阳统果是量大如海,面泛微笑,神色自若,望着连雪娇烧去锦袋密函,一言不发。
连雪娇随手把长剑在草地上擦了一擦,还给张方,转眼望着上官琦,道:“你知罪么?”
上官琦道:“在下知罪,听候处分。”
连雪娇望了张方一眼,道:“留下锡木一人,其余三僧,押回山庄,听我回去发落。”
张方应了一声,举手一招,奔来了三个灰衣大汉,各自背着一人而去。
连雪娇道:“此地没你的事了,你去吧!”
张方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连雪娇一指锡木,回顾上官琦道:“你背着他。”转身向前行去。
欧阳统大感尴尬,轻轻咳了一声,道:“本座可要去么?”
连雪娇道:“帮主自应参与机密。”
欧阳统苦笑一下,举步随在上官琦身后行去。
连雪娇折入了一处隐秘的山弯之中,停了下来。
上官琦背着锡木大师,紧随连雪娇身后而行,心中却大感忧虑,暗暗忖道:“连雪娇性格难测,不知要如何惩治这位大和尚了?”
又行数丈,山弯已至尽处,连雪娇回顾了上官琦一眼,道:“好啦!放下来吧!”
上官琦依言放下锡木,退到欧阳统的身侧。他昔年在江湖之上走动,深知少林乃正大门派,甚受武林同道尊仰,心中暗打主意,如若连雪娇对那锡木大师有何不利,立时请求欧阳统制止于她。
只见连雪娇伏下身去,掌拍指点,解开锡木大师的穴道,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磁铁,问道:“滚龙王在你何处下了毒针?”
锡木大师穴道已解,那附骨毒针药性,立即发作,突然一跃而起,双目眨动了一阵,突出一掌,迎胸拍出。
袁孝紧靠在连雪娇身侧相护,左手一伸,抓住了锡木大师右掌,右手一把抓住锡木颈子,紧接着一个扫腿,锡木应声而倒。
连雪娇微微一叹,回顾欧阳统道:“帮主看到了么?”
欧阳统道:“看到了,但他身受滚龙王迷药所制,难以自主,还望手下留情。”
连雪娇道:“帮主误会属下之意了。”
欧阳统道:“本座愿闻高见。”
连雪娇道:“滚龙王的手下个个悍不畏死,并非是他们天性剽悍,而是心神受药物所制,难以自主。”
欧阳统道:“这个本座早已知道。”
连雪娇道:“这锡木大师,不过是受毒极轻的一个,尚且难以自控神智,如若是受毒较深之人,那是终身不渝地效死滚龙王了。咱们穷家帮中弟子虽然个个敬爱帮主,誓死效忠,但以帮主的子弟血肉之躯,和这般神智受制的疯狂硬拼,不但难操胜算,而且也太过残忍。”
欧阳统听得怔了一怔,沉吟不语,良久才黯然叹道:“浩劫已成,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上官琦想到那日十里莽原中,滚龙王属下那等奋不顾身的猛攻,心中亦不禁生出寒意。
连雪娇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唐先生才冠当代,属下难及万一。承他遗言相荐,又蒙帮主推重,属下接掌文丞之时,就想到此事。纵然咱们得少林等各大门派相助,尽集当今武林精英,这一场血战下来,只怕也要折损大半,而且还无必胜把握。那滚龙王生性残忍,又善用毒,只要他能逃出,仍然是江湖上一大祸患。”
欧阳统道:“这个,唐先生在世之日,就无良策相对。本座之无能,那是不用提了。”
连雪娇道:“属下倒是想出一个办法。”
欧阳统只觉一阵狂喜,抱拳说道:“此事当真么?”
连雪娇道:“属下怎敢欺骗帮主。”
欧阳统情绪激动,竟然抱拳一揖,道:“如能挽救这场武林浩劫,本座当以帮主之位相让……”
连雪娇淡淡一笑,说道:“滚龙王才智过人,当代之中,除了唐先生之外.只怕还没有胜他之人,属下也只不过是在尽人事。再说我投身穷家帮来,并没有争霸江湖之心,那只是竭尽绵薄,以酬知己。唐先生和我素昧生平,但竟保荐再三,遗言相托,虽然我未必能和滚龙王一较才智,但我却不愿推重我的唐先生含恨九泉,因此,我不得不勉强受命。”
欧阳统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