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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业有一身横练的外功,晃了两晃,居然没有倒下。但虽没倒下,一足受伤,已是不堪再战。高大成失了兵器,自觉无颜,两师兄弟相互搀扶,一跷一拐而去。
宫秉藩挥剑敌住史红英的银鞭,说时迟,那时诀,金逐流又已找上了郑雄图作对手,郑雄图练有铁砂掌的功夫,他一个“凤点头”,避开了金逐流砸来的玄铁,横掌便走。
金逐流见他掌心如墨,笑道:“哦,原来你的铁砂掌还是浸过毒的,我若不让你打着,你会当作我是怕你了!”收回玄铁,左掌拍出,双掌相交,郑雄图掌心如割,大吼一声,倒纵出去,低头一看,只见掌心已穿了一孔,黑血汩汩而出,原来金逐流在和他对掌的时候,双掌一交,消去了他的内力,立即化掌为指,使出了“一指禅功”,弹破他的掌心,破掉他的毒掌功夫。郑雄图虽然不至于残废,但要再练成浸毒的铁砂掌,可得双倍的功夫,至少也要十年以上了。
四大高手,伤了三个,剩下的只有一个宫秉藩了。金逐流笑道:“一客不烦二主,史姑娘,你就让我给你打发了吧。”
史红英收了银鞭,官秉藩喝声:“看剑!”剑锋转了方向,向金逐流刺来,这一剑招里藏招,式中套式,确是非同小可。金逐流笑道:“我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创术,输了你也不会心服。”
剑光一闪,铮的一声,金逐流拔剑出鞘,进招解招,快如闪电!宫秉藩的长剑给他粘出了外门。金逐流使的是“粘”字诀,这是以柔克刚的剑术,在剑术中是最难练的功大。宫秉藩吃了一惊,赞了一个“好”字,剑招立变,只见他的长剑划了一个圈圈,剑光好似波浪一般,一圈圈的推进。
金逐流笑道:“你这一招龙门三叠浪使得也算不坏。”声出剑发,其直如矢,但见一道白光,从那一圈圈的剑光之中穿进,宫秉藩这一招“龙门三叠浪”登时又给金逐流破了。
金逐流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看看我的!”唰唰几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宫秉藩使出来生所学,竭力抵挡,但每一招都给金逐流抢占先机,宫秉藩只有招架的份儿。金逐流左手提着重物,他又不是用玄铁助攻,仅凭剑术取胜,不由得宫秉藩不暗暗佩服。
金逐流喝道:“小心了!”青钢剑扬空一闪,剑光过处,把宫秉藩头上所戴的风帽削开两半,笑道:“你会挑人家的面纱,我也会削你的帽子!”
宫秉藩平生以剑术自负,如今给金逐流劈开了头上的风帽,头皮一片沁凉,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倒纵出数丈开外,叹口气道:“罢了,罢了!阁下剑术精妙,宫某甘拜下风。请阁下留个万儿!”
金逐流笑道:“我是个无名小卒,连千儿都没有,何况万儿?你想要报仇,日后若然有缘相遇,你随时碰上了我,我都愿意领教,决不推辞!”宫秉藩道:“好,阁下既然不屑下交,从今日起,宫某的名字也算是在江湖上抹去好啦。三年后,宫某若有寸进,当再找寻阁下。”宫秉藩这番话的意思即是要在三年之内隐姓埋名,勤练剑术,准备在三年之后,再出江湖,与金逐流一决雌雄。
宫秉藩一走,树林里就只有金逐流和史红英二人了。史红英经过了一场剧战,娇喘吁吁,想要施展轻功避开,已是力所不能,此时她庐山真相已露,在金逐流的目光注视之下,躲又躲不开,不由得大是尴尬。
金逐流笑道:“怎么样,如今你相信我是有诚意送还玄铁了吧……”
史红英道:“多谢你拔剑相助,你究竟是什么人?”
金逐流道:“你我虽然素不相识,但却有一位共同的朋友。我说出他的名字,或许你就不会见疑我了。”
史红英怔了一怔,说道:“哦,我倒要听听,这人是谁?”
金逐流道:“六合帮的记室李敦。”说话之间,偷看史红英的表情,只见史红英似是惊喜交集的模样,但却并无少女听得情郎名字的那种羞涩神态,而是落落大方地说道:“哦,我明白了,莫非你就是在徂徕山上打退青符道人救了李敦的那个小叫化。”
金逐流道:“哦,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不错,我正是那个小叫化。但那一次我可并不是存心救李敦的,不敢居功。”
史红英道:“这是你和李敦之间的事情,你居功也好,不居功也好,与我无关。但你今日助我脱险,我总是要多谢你的。”心里觉得金逐流的说话颇是奇怪,不解他何以一再要和自己提及李敦。提及也罢了,还要和自己解释他的动机。
金逐流笑道:“你已经多谢了一次了,不必再多谢啦。但有关李敦的消息,你却还没有问我呢。”
史红英不觉又是一怔,半晌说道:“好吧,那我就问你,他现在怎么样了,躲在什么地方?”
金逐流摊开双手,说道:“对不住,我只知道我和他分手的时候他是没玻夯痛。至于其他的消息,我是一概不知。”正是:
如此蛾眉罕曾见,相逢一面已牵情。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分离最是怜孤影 中伏何堪作楚囚
史红英柳眉微蹙,心里想道:“这人说话七颠八倒,莫非是有神经病的?”于是说道:“你既然不知道他的消息,为何要我问你?”
金逐流笑道:“难道你不关心李敦吗?照情理而论,我以为你是应该问我的。至于我知不知道,那是另外一回事。你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史红英笑了一笑,说道:“也算你说得有理。”话虽如此,其实史红英已是怕了金逐流的缠夹不清。
金逐流笑道:“如何?你也认为我说得有理了吧?关于李敦之事,……喂喂,我还有话说呢,你怎么就要走了?你不关心李敦么?”
史红英道:“不错,我是关心李敦的,你以为我应该问你,我也问过了,你既然不知道,那就请吧。恕我少陪了。”
金逐流道:“不,不,我还有话说呢,我虽然不知道李敦的下落,但我在江湖上的朋友很多,我可以帮忙你打听他的消息的。”
史红英道:“不用你费神了,要打听我可以自己打听。我和你又不是一路,你有了什么消息,还要辗转托人来告诉我,这太麻烦了。”
史红英歇息己过,便要上路。金逐流道:“且慢,且慢!”史红英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可不要再谈李敦了,我怕了你的哆嗦!”
金逐流怔了一怔,笑道:“这次不提李敦了,但你可忘了一件事情了。”史红英皱眉道:“什么事情?”金逐流道:“这块玄铁呀,你忘记带走了。”
史红英道:“玄铁我不要了,送给你吧。”
金逐流道:“这就怪了,你千方百计要取这块玄铁,这又本来是你家的东西,怎么忽然又不要了?你不相信我是诚心送还你的。”
史红英道:“相信,但我也是诚心要送给你的。”
全逐流道:“这又为何?”
史红英道:“唉,你这人真是纠缠不清,你一定要我和你说个明白?”
金逐流道:“为了这块玄铁,我自己打了一架,帮你又打了一架。就看在这两场大打的份上,我请你给我说个明白也不为过吧?”
史红英道:“好,你这么说,那我是非告诉你不可的了。这块玄铁是我哥哥要送上京去,给萨总管作寿礼的,这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愿意我的哥哥巴结萨总管,但他不听,只好暗中截留他的礼物,你明白了吧?”
金逐流道:“哦,原来你的用心正是与李敦一样,对不住,我又要提起他了。”
这次史红英却只是点了点头,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接下去说道:“不错,那串珍珠也是我偷了来给李敦的,为的就是不想我的哥哥巴结那个什么萨总管。”
金逐流道:“哦,这么说来倒是你主谋的了,你不怕你的哥哥知道?”
史红英道:“我知道哥哥是会大发雷霆的,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的好,我想他会慢慢明白的。我是准备在偷了这块玄铁之后,躲过一些时候,待他气平了再去见他。”说至此处,蓦地心里想道:“我与这人素昧生平,为什么要把我心里想做的事情都告诉他?”
金逐流道:“姑娘如此苦心,实是可敬。只是这块玄铁乃是稀世之宝,你给了我,不太可惜了么?”
史红英道:“虽是稀世之宝,对我却无甚用处。我不是使剑的,何必占有它?你拿了去,以后可以找一个高明的铸剑师给你造一把天下无双的宝剑。”
金逐流道:“多谢了,但你没有这块玄铁,却怎生向你哥哥交代?你总是要回去见他的呀!”
史红英淡淡说道。”这就是我的事情了,不必你替**心。”
金逐流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当下讪讪地拿起那红漆匣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