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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韩骞最近看费楠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哪都不对。偏偏眼睛不由自主的就会自动聚焦费楠生。
韩骞一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面对费楠生时不知道开小差去了哪,越控制不住就越郁闷,越郁闷就越要使坏。
要是费楠生情商再高一点,完全可以从眼前的蛛丝马迹中嗅到一点有什么已经在跑偏的味道,再不济,总能判断出韩骞这丫就是个披着绅士皮的傲娇货。
然而可惜他没有,只好捏着鼻子忍受韩骞从鼻子里对他喷冷气。
韩骞终于在鼻子里快要喷出鼻涕来前收手。丢过去几张早就准备好的资料。
“周雪儿。现在这个角色是刘珩欣的了。原本就是她和茹笙竞争这个角色,我从中使了点手段把角色抢了过来。当时还有变数,不放茹笙已经确定要签约的消息也是为了避免横生枝节。”
费楠生对于韩骞语气里微妙的自傲毫不察觉,低头快速的浏览资料:“这么说,她们很明确的知道彼此是竞争关系?”
韩孔雀白开了屏,满腔热血被憋在心口无处发泄,只好心里安慰自己,别跟棒槌计较。
“圈子就那么大,每年靠谱的制作团队也就那几个,有能力的都想来分一杯羹。彼此知道都有谁不稀奇。更何况混这行的,都明白山水有相逢的道理,哪怕背后撕得裤子都没了,见了面还是要勾着肩叫姐妹的。”
费楠生趁着韩骞说话的功夫已经看完了所有资料。这人看书极快,上下扫一眼,一目十行的过去。不用翻第二遍,就能全背出来。他将看完的资料细细理好还给韩骞。沉思了一会,真诚的对韩骞说道:“谢谢你。”
“应该的。”
费楠生:“不,你那么忙还记得帮我找资料,一声谢谢其实已经很少。”
那你以身相许啊,韩骞腹诽。
“我说应该的意思是,你是应该谢谢我。带你进圈子那么久了,花了那么多本下去,你这才想起来说谢谢。”
费楠生少有的被噎得卡了壳,只好害羞的低下头去继续翻剧本。
正开车的陈峰从后后视镜里看了下韩骞,对他恶形恶状让费楠生难得吃瘪的韩骞表示十分赞许。然而被韩骞一个眼刀甩过去,只好正襟危坐的继续开车。
李友谊丝毫没有察觉到车上的波涛汹涌,自顾自的捧着手机打游戏。
下午到了剧组,费楠生立刻被提溜进了化妆间定妆。半晌后人出来,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直接眼睛就直了。
韩骞和正和几个负责人聊天,突然发现后面非常安静,都好奇的回头。一时间韩骞都不知道说什么。
陆长哲收了化妆师的消息匆匆赶过来看情况,一进来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费楠生,立刻就嚷了出来:“化妆,你这什么意思?”
陆长哲嗓门本来就不小,在安静的化妆室更是和平地一声雷一样炸开了。
化妆师苦笑:“陆导,你这也不能怪我。大少爷这个角色的妆容设定就是这样的啊。”
费楠生换了套民国时期的改良三件套西装,因为头发太短,化妆师便给他带了头套,是个梳得油光光的偏分复古背头。眉毛被刻意加粗,鼻梁上打了高光,整个人被修饰后身上的书卷气越发的浓郁起来。尤其是现在还静静的站着并不说话。
可惜诸天佑这个角色,前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虽然也是个学生,但是长期在家地位的超然,决定了他身上绝不会有文质彬彬这个气质,后期身世被揭开,爱人心有所属,亲生母亲的一再逼迫,他内心备受煎熬,更不可能有费楠生这样的状态。
陆长哲很是担忧的看着费楠生:“能演好么?”
费楠生:“我会尽力的。”
连个肯定都没有,陆长哲更忧心了。
“先试个戏吧!”陆长哲大手一挥,意味深长的对韩骞说道,“这代价可大了点。”
韩骞没预料到定妆照出了这么个效果,对于费楠生也没底起来。然而这个江湖油子毫不显露自己底气不足的事实,顺个杆子拍马屁:“只要有陆导在,还怕他演不好么?”
陆长哲:“……就演林瑶告诉他身世那场。你剧本能背了么?”
费楠生点点头,环视下四周:“导演,我能找个跟我对戏的么,一个人好像演不来。”
陆长哲觉得自己能不那么老就好了,这样就能一巴掌把这个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是个门外汉的货直接打死。随后顺理成章的换个靠谱的来。
《情难忘》这剧也不知道怎么了,先是选角不利,刘珩欣这人能带资进组不假,但是演技实在很捉鸡,偏偏后台还硬,得罪不起。陆长哲好容易跟后台同样也硬的韩骞合作了一把,结果还没等到机会放消息出去,闻佳佳人没了。
得了,还好没得罪刘珩欣,于是这个角色顺理成章的给了她。准备就绪要开拍了,联合出品人之一股市亏了个底朝天,原本答应的资金被股市中的一串绿色数字蒸发得一干二净,于是只好继续跑赞助。
刘珩欣的经纪人这时候出来表示可以追加投资,不过要改戏。双方扯皮一般的来回博弈,陆长哲好歹在业内颇有威名,总算在保证了剧本的完整性的前提下,给刘珩欣改了不少。把一个原本挺有争议的女二改成了个傻白甜。
陆长哲一肚子怨气中,终于开机了。开拍都过三分之一了,原以为能顺顺利利拍完,男二把腿摔了,还摔成了一个粉碎性骨折,要恢复起码三个月。剧组每一天开工,烧得都是钱!等上三个月什么概念?损失把他陆长哲按斤论两卖了都换不回来!
陆长哲终于怀疑自己的好运是不是到了头。连一贯靠谱的韩骞也带来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
他憋着气,嘴巴抿成了一直线,懒得把演林瑶的孟清叫来,环视了一周,顺手一点:“就你吧。”
李友谊临危授命,同手同脚的走到费楠生跟前,手忙脚乱的在一叠剧本中抽出一张,念:“到,到底还是,还是大少爷聪明。啊不对,不是这场!”
陆长哲心中仅存的那点叫做侥幸的希翼之光也熄灭了。
李友谊终于找对了剧本,他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帮忙对戏,尤其还有陆长哲这个在他心中高高在上的大导演。本来就紧张的内心放大了十倍,喉咙里仿佛有把刀,把台词割得零零碎碎,跟锯木头一样折磨每个人的耳朵:“天佑啊!”
那个“啊”破了音,堪比噪声的对白折磨着每个人的耳朵:“我才是你的亲生妈妈啊!”
由于前面没注意换气,第二个“啊”直接卡在了喉咙里,一时间咳得死去活来。
陆长哲面目表情的看着洋相百出的李友谊,心里蹦出来三个大字“滑铁卢”!
在场的人脸色都有点发绿,李友谊这样的极品在演艺圈里实在是凤毛麟角——不受待见得很。
只有费楠生视若无睹,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人的气场就变了。几分钟那个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青年这时已经完全换了种气场,他的脸上有那种无法言表的不屑,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友谊,眼皮掀了掀,翻出个白眼:“我看你是疯了吧?”
李友谊还没从咳嗽中缓过来,鼻涕眼泪恨不能要糊在脸上,他纠结的拿着剧本,想念台词,一张嘴又是一通猛咳,貌似还卡住了气管,脸都有些发紫。
一只手从他手上将剧本抽走,顺势还给他背上拍了一下,韩骞念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有人证。我当初给我和大太太接生的接生婆我都藏在乡下的农庄里。你可以去问她们。”
一段话韩骞念得平白直抒,小学生念课文也不过如此。费楠生却随着他说的话渐渐绷直了身子,脸色阴郁起来,声音里含着山雨欲来的架势:“你说什么?”
韩骞又照着剧本念下去。然而他念什么已经完全不进陆长哲的耳朵了,费楠生脸上细枝末节的变化被他系数收入眼中。
陆长哲激动得手都要抖起来。
已经拍完的三分之一进度中男二的戏有上千场戏,费楠生如果是个需要一点点□□的新人,要想在最短时间内花费最少的情况下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现在的费楠生让他看到了希望。
“可以了!”他迫不及待的打断还在对戏的两人,激动的握住费楠生的手:“好,好不错!”
陆长哲满意的看着费楠生:“那解下来,就得辛苦你几天了。先把戏赶一赶。”
费楠生被骤然打断,情绪还没从戏里完全出来,脸上带着几分诸天佑得知身世时的扭曲,在陆长哲充满希冀的眼神中茫然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