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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现在是不是也在和我一样观赏烟火呢?”
季风深思轻念,忽的又一声浅笑,“忘了,你不爱看这些。”
黑暗的夜空中,无数烟火绽放,或绽出绚丽的花朵,或绽出一行行字母,交织重叠,火星缭绕,将夜空映得时而红火如晚霞,时而闪亮如灯光。
此时夜空仿佛变成了一颗通透的宝石,吞进五彩之光,映出万般景象!
这样的景色实在让人沉迷!
陶醉在如此热闹的烟火中,季风似乎能感受到些许类似蓝海镇的气息。
故人故地,我与你也曾一起夜游,也曾一起看无云夜空,万花齐绽,烟火茫茫!
只是如今,故人不在,故地已离,纵然不舍,却已逝去!
季风没有后悔过代替柳芝奇,也没有后悔过离开蓝海镇,只是,只是真的很想念!
自从离开蓝海镇,季风曾无数次梦到过从前。
在梦里,自己在吧台里调酒,柳芝奇在吧台边喝酒,和自己聊得热火朝天,那一刻,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初见时候,点点触动,点点动情,最终酿成一壶又酸又辣的老酒,辛了心头,酸了鼻尖!
不知不觉,眼底又湿润了。
从小到大,季风都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在孤儿院长大的日子里,虽然温饱不用担心,但是并不幸福。
季风记得,当自己的取向被院长和其他孩子发现后,立刻被当做怪人,遭到许多不公平的对待。
季风还记得,就因为这个,也失去了许多次被领养的机会,每每有人看中自己,都会被院长用尽手段偷梁换柱。
在那时,季风的存在是大家眼里的不详,是所有人心中的耻辱!
那时的自己还不够成熟,还很懵懂,只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时的季风真的不懂,自己究竟有什么错?不过是在和大家讨论青春期热烈的话题时,如实的说了一句“我觉得男孩子比较可爱!”而已!
一样是喜欢,喜欢的一样是人,为什么别人的是令人憧憬的青春,而我的却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怪异?
正因过着不如意中更不如意的生活,季风在十六岁时就毅然离开了孤儿院,离开这个充满异样眼光的小小世界!
但是让季风稍感欣慰的是,出到社会上,才发现和自己一样是“异类”的人并不少。季风还能凭借不错的外表获得不少便利。
可越稚嫩的心灵就越是一张容易染黑的白纸,季风在鱼龙混杂的社会里与形形色色的圈子交织着,虽逐渐过上理想的生活,可却也一度过着糜烂堕落的夜生活,身边的人换了又换,如此这般久了,心也跟着麻木了!
在这些圈子里,季风明白了所有的感情都是金钱交易的筹码,大家都不是在谈情,而是在用情!
季风渐渐对这样势利虚假的生活感到厌烦,可却找不到抽身的契机。
但是这样的生活在遇到柳芝奇之后,逐渐改变了,那一刹那的动心,终于将季风从黑暗中救赎!
因为一张脸,因为一个人,因为那脸上写满倦惫,因为那眼中布满伤痕,因为那人满是忧郁,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吸引着季风,爱在酒香四溢的暗恋中逐渐升温!
为了你,为了我,我可以一切从头再来!
想到这里,季风满意的笑了笑,或许生活还是不尽如人意,但至少,在坠入深渊之前,被人无形的拉了一把,才能迎来如今“健全”的自己。
徐徐吹来的冬风中,因混杂着烟火浓厚的焦味儿,季风闻得有些难受,才回了屋。
小白喵喵的叫唤着,在季风脚边蹭来蹭去,像一条泥鳅不停缠绕着。季风暖暖的笑了,从冰箱里拿出小鱼干丢给小白,笑道:
“喂你,都成我的习惯了!”
冰箱里,老板前些天送的好酒还剩了大半瓶,季风想了想,决定去街上不远处的商店买点儿下酒的零食。
要说节日的唯一好处,应该就是给情侣们大秀恩爱提供场地、理由与气氛,但是最大的坏处就是让像季风一样独自走在街上的人,即使穿着光鲜,也难免显得有些凄惨心酸!
“果然这种时候单身狗就应该蹲在被窝里看电视啊!”
季风仰头长叹。
一大袋零食拎在手里,不大一会儿就使季风深感肩头酸痛。这也是长年调酒落下的毛病。
袋子里,占了大部分空间的是给小白买的猫粮和小鱼干,虽然花了不少钱,可是季风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唉,给你买好吃的,我就没法儿吃好的了!”
想着小白还饿着肚子等着自己,季风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可没走几步,就感觉身后总有人跟着一样,很是不安。
拜张然宗所赐,季风现在像极了警惕的野猫!
身后似乎被人跟的更紧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传来。
季风有些发怵,小跑起来,可这一跑,身后之人终于现身,朝季风拼命追赶着!
季风猛的回头,惊见一个高大的卡通人偶正艰难的扶住脑袋狂奔而来,手上还抓着许多气球,在风中交缠在一起,人偶松松垮垮的衣服使那人在奔跑过程中就像是胖子身上的赘肉一样,剧烈抖动!
季风没能忍住笑了出来,又惊又乐的看着笨拙的人偶,虽心里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可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人偶好像并没有恶意,跑到季风面前就定定的站着,手里的一大捆气球终于渐渐松散开,在微风中漂浮着。人偶犹豫了很久,才扭扭捏捏的把气球一并递给季风。
季风愣愣的,可还是接过了气球,问:
“你……你是?”
人偶突然有些慌乱的扭动着腰跨,大大的脑袋似乎找不到方向一样转来转去。
季风更觉可疑,凑过脸欲透过人偶的嘴巴看个究竟,可实在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又问:
“你是谁?你……认识我?”
人偶终于不动了,可还是没有说话,季风有些来气,一把将人偶的脑袋拿了下来。可这一拿,季风瞬间瞳孔收缩,惊叫起来:
“张……张然宗!”
季风惊得撒腿就跑!
张然宗见势,也立马将松垮的人偶服提起,尽最大努力跨开步子尽力追赶季风!
若是平时,季风当然跑不过张然宗,可是如今张然宗穿着松垮的人偶服,深长的裆下使张然宗纵使有两米的腿也难以迈开,还几次险些绊倒,用尽全速追赶也始终远远的落在季风身后。
季风被追赶到河岸边,张然宗看到了希望,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喘着喊道:
“季……季风!你,你听我解释!”
入此绝境,季风大感不妙,额头不住冒出紧张的汗水,彻底陷入了恐慌,哪里管的上张然宗说了什么,心一横牙一咬眼一闭向河里纵身一跃!
张然宗大惊失色,二话不说也跟着跳了下去!
“糟糕!我忘了我会游泳!”
季风心里大急,“这是想死都死不了了吗!”
眼看张然宗也跳下了河,季风忙向前游去,就在季风正欲奋力游动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水花拍打声。
季风回过头去,只见张然宗正扑腾着双手在水中浮浮沉沉!口中不停叫唤:
“救……救命!!我!我不会……嗯!……我!我不会游泳!救……”
“这……”季风满脸黑线,嘴角不住抽搐,“一个黑社会大佬……不会游泳?!!”
是的,张然宗是个名副其实的旱鸭子,刚才全凭一股冲动跳下水来,可却忘了自己并不会游泳!加上身上的人偶服吸了水后变得无比沉重,不出片刻就没了力气,向水底沉去。
季风原本以为张然宗只是在上演苦肉计,却没想到张然宗当真会没了动静往水里沉去!
可张然宗曾经对自己做的事还历历在目,季风铭记在心永不可能忘记,如今张然宗既然沉了下去,那大可当做没有看见,如此一来,不仅报了仇,还不犯法!
虽想是如此,可季风却是个极心软的人,游出不到三米,还是难以越过心里那道坎儿,咬咬牙还是往回游,潜下水底救起已经昏迷的张然宗!
季风躺在河岸上大口喘着粗气,张然宗穿着的玩偶服因碰了水,足足增重了不下百斤!季风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张然宗的半个身子拖上岸来,可腰以下还浸在冰冷的水里!
季风心里又恨又无奈,狠狠踹着张然宗湿漉漉的脑袋,心里痛骂:
“妈的!混蛋!我踹,我踹死你!我踹死你个乌龟王八蛋!我踹死你个不知死活臭不要脸的丑八怪!我踹死你个恬不知耻的下流混蛋!我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