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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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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到天涯海角,她也愿意。她回过头。她的心沉了下来。树林间的光线很暗,黯淡的月色从林隙照下来,照着一个人的脸,一张英俊、秀气、温柔的脸。来的人是连城璧。他也憔悴多了,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和以前同样温柔,同样亲切。他默默注视沈璧君,多少情意,尽在无言中。沈璧君的喉头已塞住,心也塞住了。良久良久,连城璧终于道:“家里的人都在等着,我们回去吧!”他语声还是那么平静,仿佛已将所有的一切事情全都忘记,又仿佛这些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但沈璧君又怎能忘得了呢?每一件,每一段快乐和痛苦,都已到入她的骨髓,刻在她心上。她至死也忘不了。“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沈璧君的目光忽然变得很遥远,心也回到远方。她记得在很久以前,在同样一个秋天的黄昏,他们漫步到一个枯林里,望着自枯枝间漏下的斜阳,感叹着生命的短促,直到夜色已笼罩了大地,她还是没有想到已是该回去的时候。那时连城璧就会对她说:“家里的人都在等着,我们回去吧!”同样的一句话,几乎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完全一模一样。那天,她立刻就跟着他回去了。可是现在,所有的事都已改变了,她的人也变了,已逝去的时光,是永远没有人能挽回的。沈璧君长长叹了口气,幽幽道:“回去?回到哪里去?”连城璧笑得还是那么温柔,柔声道:“回家,自然是回家。”沈璧君凄然道:“家?我还有家?”连城璧道:“你一直都有家的。”沈璧君道:“但现在却已不同了。”连城璧道:“没有不同,因为事情本就已过去,只要你回去,所有的事都不会改变。”沈璧君沉默了很久,嘴角露出了一丝凄凉的微笑,缓缓道:“我现在才明白了。”连城璧道:“你明白了什么?”沈璧君淡谈道:“你要的并不是我,只不过是要我回去。”连城璧道:“你怎么能说……”沈璧君打断了他的话,道:“因为连家的声名是至高无上的,绝不能被任何事沾污,连家的媳妇绝不能做出败坏门风的事。”连城璧不说话了。沈璧君缓缓道:“所以,我一定要回去,只要我回去,什么事都可以原谅,可是……”她声音忽然激动起来,接着道:“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也是人,并不是你们连家的摆设。”连城璧神情也很黯,叹道:“难道你……你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沈璧君的头垂下,泪也又已流下,黯然道:“你没有做错,做错了的是我,我对不起你。”连城璧柔声道:“每个人都会做错事的,那些事我根本已忘了。”沈璧君慢慢地摇了摇头,道:“你可以忘,我却不能忘。”连城璧道:“为什么?”沈璧君又沉默了很久,像是忽然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字道:“因为我的心已经变了!”连城璧出像是突然被人抽了一鞭子,连站都站不稳。沈璧君咬着嘴唇,缓缓接着道:“我知道说真话有时会伤人,仅无论如何,总比说谎好。”连城璧的手握得很紧,道:“你……你……你真的爱他?”沈璧君的嘴唇己被咬出了血,慢慢地点了点头。连城璧突然用手握住了她的肩头,厉声道:“你说,我有哪点不如他?”他的声音也已嘶哑,连身子都己因激动而颤抖。他一向认为自己无论遇着什么事都能保持镇静,因为他知道唯有“镇静”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他毕竟也是个人,活人,他的血毕竟也是热的。沈璧君的肩头似已被捏碎,却勉强忍耐着,不让泪再流下。她咬着牙道:“他也许不如你,什么地方都不如你,可是他能为我牺姓一切,甚至不惜为我去死,你……你能么?”连城璧怔住了,手慢慢地松开,身子慢慢地往后退。连壁君的目光也在回避着他,道:“你以前也说过,一个女人的心若变了,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的,若有人想去挽回,所受的痛苦必定更大。”连城璧一双明亮的眼睛也变得空空洞洞,茫然凝视着她,喃喃道:“好,你很好……”这句话他反反复复也不知说了多少,突然冲过来,重重地在她脸上掴了一耳光。沈璧君动也不动,就像是已完全麻木,就像是已变成了个石头人,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冷冷道:“你可以打我,甚至杀了我,我也不怪你,但体却永远无法令我回心转意……”连城璧突然转过身,狂奔了出去。直到这时,沈璧君的目光才开始去瞧他。目送着他背影远去,消失,她泪珠又一连串流了下来。“我对不起你,但我这么样做,也是不得已的,我绝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狠的女人。”“我这么样做,也是为了不忍连累你。”“我只有以死来报答你,报答你们……”她只恨不得能将自己的心撕裂,撕成两半。她不能。除了死,她已没有第二种法子解决,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夜已临。沈璧君的泪似已流尽。她忽然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向前走!她的路只有一条。这条路是直达“玩偶山庄”的!她似乎已瞧见了那张恶毒的笑脸,正在微笑着对她说:“我早就知道你会回来,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酒,喝得并不快。萧十一郎的心口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塞住了,连酒都流不下去。风四娘又何尝没有心事?她的心事也许比他更难说出口。而且,这是个很小的摊子,买的酒又酸、又苦、又辣。风四娘根中就喝不下去。她并不小气,但新娘子身上,又怎么会带钱呢?这小小的市镇里也根本就找不到她典押殊宝的地方。萧十一郎更永远是在“囊空如洗”的边缘,风四娘突然笑了,道:“我们两人好像永远都只有在摊子上喝酒的命。”萧十一郎茫然道:“摊子也很好。”他的人虽在这里,心却还是停留在远方。他和沈璧君在一起,虽然永远是活在灾难或不幸中,却也有过欢乐的时候,甜蜜的时候。只不过,现在所有的欢乐和甜蜜也都已变成了痛苦,想起了这些事,他只有痛苦得越深。风四娘很快地将—杯酒倒了下去,苦着脸道:“有人说,无论多坏的酒,只要你喝快些,喝到后来,也不觉得了,但这酒却好像是例外。”萧十一郎淡淡道:“在我看来,只有能令人醉的酒,才是好酒。”他只想能快点喝醉,头脑却偏偏很清醒。因为痛苦。本就能令人保持清醒,就算你已喝得烂醉如泥,但心里的痛苦还是无法减轻,风四娘凝注着他,她已用了很多方法来将他的心思移转,想些别的事,不再去想沈璧君。现在她已知道这是办不到的。无论她在说什么,他心里想的还是只有一个人。风四娘终于叹息了一声,道:“我想,她这么样对你,一定有她的苦衷,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我看她绝不像如此狠心的女人。”萧十一郎缓缓道:“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狠心的女人,只有变心的女人。”这语声竟是那么遥远,仿佛根本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风四娘道:“我看,她也不会是那种女人,只不过……”萧个一朗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道:“你可知道现在还活着的人之中,武功最高的是谁?”风四娘自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忽然问出这句话来,沉吟了半晌,才回答道:“据我所知,是逍遥侯。”萧十一郎道:“我知道你是认得他的。”风四娘道:“嗯。”萧十一郎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风四娘道:“我没有见过他。”萧十一郎也怔住了,道:“你不但认得他,据我所知,他还送过你两柄很好的剑。”风四娘道:“但我却没有见过他的人。”萧十一郎苦笑道:“你又把我弄糊涂了。”风四娘也笑了笑,道:“我每次去见他的时候,都是隔着帘子和他谈话,有一次,我忍不住冲进窗子想去瞧瞧他的真面目。”萧十一郎道:“你没有瞧见?”风四娘叹了口气,道:“我自己认为我的动作已经够快了,谁知我一冲进帘子,他人影已不见。”萧十一郎冷冷道:“原来他并不是你的朋友,根本不想见你。”风四娘却笑了笑,而且好像很得意,道,“正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才不愿见我。”萧十一郎道:“这是什么话?”风四娘道:“因为这世上只有两种人才能见到他真面目。”萧十一郎道:“哪两种?”风四娘道:“一种是他要杀的人,……他要杀的人,就必定活不长了。”萧十一郎默然半晌,道:“还有一种呢?”风四娘道:“还有一种是女人,他看上的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能逃脱他的掌握,迟早总要被他搭上手。”萧十一郎的脸色变了变,倒了杯酒在喉咙里,冷笑道:“如此说来,他并没有看上你。”风四娘脸色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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