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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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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又怕睡不着,眼睁睁地躺在床上,想睡又睡不着的那种滋味,她已尝过很多次。孤独、寂寞、失眠、沮丧……这些本都是人世间最难忍受的痛苦,可是对一个流浪的人来说,这些痛苦却都是一定要忍受的。——要忍受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风四娘连想都不敢想。体贴的丈夫,听话的孩子,温暖的家,安定舒适的生活……这些本都是一个女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她以前也曾憧憬过。可是现在她已久未去想,因为这些事都已距离她人遥远、太遥远……街道渐宽,人却渐渐少了。她已走出了闹市区,走到城郊,冷落的街道上,有个小小的客栈,柴门低墙,院子里还种着几株菊花,一盆秋海棠,就像是户小小的人家。若不是门口有个油漆已剥落的招牌,这地方实在不像是个客栈。不像客栈的客栈,但是毕竟还是个客栈,并巨对一个无家可归的浪子来说,也可以算是种无可奈何的安慰。于是风四娘走进去,要了间安静的小屋,她实在太需要睡一觉。窗外恰巧有一树浓阴,挡住了日光。风四娘躺在床上,看着窗上树叶的影子,心里空空洞洞的,仿佛有很多事要想,却已连一件都想不起来。风很轻,轻轻地吹着窗户。这地方实在很静。她眼皮渐渐沉重,终于朦朦胧胧地有了睡意,几乎已睡着。怎奈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听见隔墙有个人在哭。哭声很悲哀,也很低,可是风四娘却听得很清楚。这里的墙大薄,又太安静。风四娘翻了个身,想再继续睡,哭声却越听越清楚了。是女人在哭。她心里究竟有什么心事?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地躲在这里哭泣?风四娘本不想去管别人闲事的,她自己的烦恼已够多。也许就因为她的烦恼已大多,所以发现了别人的悲伤,她自己仿佛同样会难受。她终于忍不住跳起来,套上鞋子,悄悄地走出去。浓阴满院,隔壁的门关着。她又迟疑了半晌,哭声还没有停,她才走过去,轻轻敲门。又过了半响,门里才有人轻轻地问!“什么人?”这声音听来竟很熟。风四娘的心跳忽然又加快了,用力撞开了门,立刻忍不住失声而呼!“是你1”这个偷偷地躲在屋里哭泣的女人,赫然竟是沈壁君。桌上有酒。沈壁君仿佛也醉了。有些人醉了爱笑,不停地笑,有些人醉了爱哭,不停地看见了风四娘,沈壁君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哭得更伤心。风四娘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哭。她也是个女人,她知道女人要哭时,是谁也劝不住的。你著一定要劝她,她就一定会哭得更厉害。“哭”有时就像喝酒。一个人可以哭,一个人也可以喝酒。可是你喝酒的时候,假如另外还有个人一直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你就会喝不下去了。哭也一样。沈壁君忽然跳起来,用一双已哭红了的眼睛瞪着风四娘:“你来干什么?”“我正想问你,你来干什么?”风四娘悠然坐下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我为什么不能来?”沈壁君不但很悲伤,火气好像也很大。平时她本不会说出这种顶撞别人的话。风四娘却笑了笑:“你当然能来,可是你本来不是已回去了吗?”“回到哪里去了?”“白马山庄。”“白马山庄不是我的家。”沈壁君的眼泪仿佛又将流下。“昨天晚上我曾到白马山庄去过,那时候你在不在?”“在。”“那么你为什么又一个人跑出来?”“我高兴!”沈壁君又在用力咬着嘴唇:“我高兴出来就出来。”“可惜你看来一点也不高兴。”风四娘一点也不肯放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跑出来的?”沈壁君不再回答。桌上有酒,她忽然抓起酒壶,往嘴里倒。她想醉,醉了就可以忘记一些她本不愿想起的事,也可以拒绝回答一些她不愿回答的话。只可惜壶已快空了,只剩下几滴酒,就像是泪一样,一滴滴落下。酒是苦的,又酸又苦,也像是泪一样,只不过酒总有滴干的时候。泪呢?“砰”的,酒壶落下,粉碎。她的人却比酒壶更破碎,因为她不但心已碎了,梦也已碎了。她这一生的生命,剩下来的已只不过是一个破碎的躯壳。风四娘看着她。——命运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残酷?——现在她已变成了这么样一个人,为什么还要折磨她?凤四娘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无论你是为什么,你都不该再跑出来的。”沈壁君茫然凝视着地上的碎片,美丽的眼睛里也变得空无一物:“我不该?”风四娘道:“嗯。”沈壁君突又冷笑,道:“可是昨天晚上,你还逼着我,一定要我走。”风四娘叹道:“昨天晚上,也许是我错了。”沈壁君道:“你也有错的时候?”风四娘点点头道:“我错了,只因为我从来没有替你想过。”她想的只有一个人。她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想要他快乐,想要他幸福。为了他,她不惜牺牲一切。可是别人呢?别人为什么一定也要为他牺牲?别人岂非也一样有权活下去?风四娘黯然道:“你吃的苦已大多了,为他牺牲得也已够多。”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权力逼着别人为“他”受苦,把他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不幸上。“现在你该为自己活几天,过一段幸福平静的日子,你跟我不同,若是再这么样流浪下去,你这一生就真的要毁了。”这可是她的真心话。对这个美丽如花,命薄如纸的女人,她的确已有了种出自真心的同情和怜惜。但她却忘了,怜悯有时甚至比讥讽更尖锐,更容易伤人的心。沈壁君本已勉强控住的眼泪,忽然间又已落下面颊。她用力握紧双手,过了很久,才慢慢地问:“你要我怎么样?”风四娘道,“我要你回去。”沈壁君道:“回去,回到哪里去?你明明知道我已没有家。”风四娘道:“家是人建的,只要你还有人,就可以重新建立一个家。”沈壁君道:“人……我还有人?”风四娘道:“你一直都有的。”沈壁君道:“连城壁?”风四娘点点头,苦笑道:“我一直看错他了,他并不是我猜想的那个人,只要你愿意回到他身边去,他一定会好好地对你,你们还是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家。”沈壁君在听着,似已听得出神,就像是个孩子在听人说一个美丽的神话。风四娘道:“现在我已知道,那个秘密组织叫‘天宗’,宗主是一个很矮小,还养着条小狗的人,并不是连城壁。”她叹息着,又道:“所以我本不该要你离开他的,不管怎么样,他至少没有欺骗你,你回到他身边,总比这么样在外面流浪好得多。”沈壁君还在听着,还是听得很出神。世上绝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喜欢这么样在外面流浪的。她是不是已被打动?风四娘道:“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陪你回去,我甚至可以去向他道歉。”这也是她的真心活。只要沈壁君真的能得到幸福,无论要他做什么,她都愿意。沈壁君却笑了,突然疯狂般大笑。风四娘怔住。她从未想到沈壁君会有这种反应,更没有想到沈壁君会这么样笑。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沈壁君的微笑突然又变成痛哭——不再是悄悄流泪,也不再是轻轻哭泣,而是放声痛哭。除了萧十一郎外,她也从未在别人面前这么样哭过·她哭得就像是个受了惊骇的孩子。这种哭甚至比刚寸的那种哭更不正常,像这么样哭下去,一个人说不定真的会哭疯了。风四娘忍不住冲过去,用力握住她的肩。沈壁君还在哭。风四娘咬了咬牙,终于伸手,一掌掴在她脸上。沈壁君突然“停顿”。不但哭声停顿,呼吸、血脉、思想也全都停顿。她整个人都已停顿,麻木,僵便,就像是突然变成了个木偶。风四娘的泪却已流了下来,黯然道:“这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因为我说错了话?”沈壁君没有动,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睛,仿佛在看着她,又伤佛凝视着远方。风四娘道:“我说错了什么,我……”沈壁君突然道:“你没有惜,他的确不是夭宗的宗主,但我却宁愿他是的。”风四娘又怔住:“为什么?”沈壁君道:“因为天宗的宗主,至少还是个人。”风四娘道:“难道他不是人?”沈壁君的脸又因痛苦而扭曲,道:“我一直认为他是个人,不管他是好是坏。总是个了不起的人,谁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奴,才。”风四娘道:“奴才?谁的奴才?”沈壁君道:“天孙的奴才?”风四娘道:“天孙?”沈壁君冷笑道:“逍遥侯是天之子,他的继承人当然是天孙。”风四娘道:“连城壁虽然不是天孙,却是天孙的奴才。”她更吃惊,更意外,忍不住问道:“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沈壁君道:“因为……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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