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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还未曾踏上峰顶,立即笑道叫道:“师父,徒儿这件事办得如何?他们虽然吃了败仗、却已不再续订三十年之约,而且,还要重出江湖……”忽然,这人影在峰顶之上现身以后立即止住了话声!
因为,他没有发现峰上有人。
“师父……师父……”他连叫了十多声,不见回答,顿,时眉头皱了起来,低声自语道:“怪了,恩师怎会走了呢?除非……”突然他目光骇极的定住了。
在那峰顶一棵巨松的浓叶丛中,竟然倒吊着一个人……萧剑寒发觉松丛之中,倒吊着一个人,不禁骇然欲绝。
除了他自己的恩师“不醉狂生”方梦卿以外,还能有谁在这等时刻,跑到这座小峰之上来了?
他发狂的扑向松树浓枝之上,一把抱向那倒吊的尸体。
“噗!啪!”萧剑寒的身形的两声轻响过后,竟然一头栽向了树的另一边而去,若非他应变极快,怕不已经摔到峰下去了。
原来他在一时情急之下,忽地扑了过去,他又怎会料到那个凌空倒吊的人影,竟会突然让了开去?是以,他没头没脑的冲过了枯枝……他惶然的稳住了身形,并且以极为轻快的身法,踏上枯枝,仔仔细细地打量这倒吊的人影。
这一看不要紧,萧剑寒笑然失声笑了。哪里是什么倒吊尸体,只不过是方梦卿的一件白色长衫而已。
萧剑寒摇摇头,大声道:“师父,你老人家真是……”他伸手取下那件白色长衫,正待再在峰顶寻找自己的恩师,忽然间,他发现那件长衫之中,夹着一纸白笺。
萧剑寒怔得一征,暗道:“莫非恩师业已先行离去了他迅速的打开那纸白笺,凝目望去。只见这白笺上,写满着黑字:”寒儿:秋水山庄之事,处理得很好,不枉为师的一片苦心,郑孝渠,司徒朗均非乖僻之人,你能兵不刃血,感化了他们,正如为师之愿,可喜。本当待你来此一晤,适因故友突然现身,相约有事峨眉,北海“天机岛”之行,寒儿你必须独自前往,申无极不比郑孝渠,司徒朗。“不死城”更不同于“秋水庄”,千万不要逞一时之意气,以致贻无穷之隐忧,慎之,慎之。今后行事,佯狂则可,任性则不可,切记!切记!”
最后只划了个酒坛子和一支短剑。
萧剑寒捧着这纸白笺,愣了半晌。
恩师果然走了,他有一份淡淡的调怅。
仰望那黎明曙光,萧剑寒嘿然一笑,电疾直射峰下。
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
打云南点苍,直奔北海,若以最快的脚程而言,也要花上一个月时间,萧剑寒此刻既非有时间限制,他自是不必日夜兼程,而是一路怀着游山玩水之心,直奔关外而去。
这是他离开点苍的第十五天。
他业已打西侧越过了华山,抵达了华阴县城。
萧剑寒久闻华山一派,在剑术上独秀武林,尤以当代掌门人“寒梅剑”裘青萍,以及拜之年的弱女之身,即荣膺一派掌门之尊。更是甚为武林同道钦慕,赞誉。他不知怎地心血来潮,居然想着要去华山一游。
是以,抵达华阴以后,萧剑寒就落脚在一家算得上是华阴城内最大的一家客栈“华阴酒店”之内。“萧剑寒是在黄昏时分抵达,他要了一间上房,略事漱洗就赶到这家客栈的前面大厅,要了四样小菜,半斤白干,自斟自酌。
大厅之内,吃酒的人不少,萧剑寒目光在厅内的人群身上一转,他已发现,好象有点儿不大对劲。
这可以容纳三十多张八仙桌的大厅,此刻约有食客一百人左右,但却没有一个人高声说话。
更令萧剑寒奇怪的是,这百多人无一不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劲装彪形大汉,显见得具是武林中人。
武林人物聚在一起,竟然无人在畅饮之际出语交谈,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那还算得什么讲究豪男的血性汉子?
萧剑寒双眉一皱,干咳了一声,突然向那在神情上显得十分紧张的堂倌招了一招手,大声道:“伙计,你过来。”
虽然萧剑寒只是喝叫堂倌,但他的声音可震得大厅之内的百那多名劲装大汉,人人掉头发愣。
他们似是到这会儿才发现了有一个陌生人夹在他们的中间,而这个陌生人却又胆敢大声在此喝叫。
那名伙计有些儿胆颤心惊的走到萧剑寒身前,打扦道:“大爷,你老有什么吩咐?”
萧剑寒旁若无人的问道:“这些人可都是哑吧?”
伙计听得脸都吓黄了,忙道:“不是……大爷,你老最好莫多话……”萧剑寒大笑道:“既然不是哑吧,为什么没人讲话?”
伙计摇手低声道:“大爷,这些客倌们都是江湖道上的爷们,大爷乃是一个出外的人,最好不要惹事上身吧……”萧剑寒大笑道:“怎么?这些朋友都是绿林大盗吗?”
他这等肆无忌禅的谈笑,直把那个店伙吓得发抖。“大爷,你老要添什么酒莱,尽管吩咐,小的这就给你老去办,千万莫再信口惹祸上身……”萧剑寒这等大声说笑,奇怪的是那些劲装大汉竟无一人答理,每个人虽露出不快之色,却无人说话。
萧剑寒长眉一扬,笑道:“伙计,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说话么?”
伙计怎么知道?就算这伙计知道,他又怎敢说出口来?
“小的不知……”
萧剑寒道:“你若不知道,大爷我到是明白了。”
伙计一怔之下,脱口道:“大爷你怎么知道?”
话说出口,伙计才发觉不对正要改口,萧剑寒已哈哈一笑,指着那二百多位大汉狂笑道:“他们都是冒称的武林人物,所以他们才不敢说话。伙计,大爷我也曾走遍大江南北见到过不少武林道上的好汉,他们可都是一个个雄纠纠的满脸豪气,大坛的喝酒,大块的吃肉,也大声的谈天说地,哪象他们这等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好象死了祖宗八代一般模样!”
萧剑寒越说可越损人。
那名伙计只吓得拔脚就往店后面溜。
笑然,一声冷笑自店外透入:“什么人在此信口骂人?”
随着话声,一位面色阴沉,神情冷酷的中年文士,大步走入大厅之内。
此人穿着一袭银色长衫,足蹬乌云薄底快靴,长衫的大襟之下,隐隐约约的露出一口长剑,头上,戴了一顶文生巾举步之间,别有一番威严。
此人走进大厅,那百多名劲装大汉,全部站了起来。虽然仍无一人说话,那份恭敬的神态,比说话更有效用萧剑寒看得嘿嘿一笑。
银衫文士入大厅之后,目光只在众人身上一转,就快步直趋萧剑寒,他这一笑,可笑得正好,使得这位银衫文士修眉一拧,沉声喝道,“阁下是什么人?”
萧剑寒本来是抬着头,闻言却抵头举箸,挟了一筷子肉丝,向嘴里送去,同时含含糊糊的道:“尊驾如要喝酒,区区这一桌最空,不防随便坐下。”
这等答非所问,把银衫文士激得脸色大变,突然一伸手拍向萧剑寒的桌面之上,大喝道:“本座问你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银衫文士的一掌虽然不重,但已足够把萧剑寒桌上的酒菜震得全部翻了身,若非萧剑寒早已留心,怕不弄得一身都是汤汤水水。萧剑寒剑眉只是皱了一皱道:“尊驾这是何意?区区的酒菜可是碍了尊驾什么?”
银衫文士面罩寒冰,喝道:“阁下是谁?”
萧剑寒端坐未动,笑道:“我就是我。”
银衫文士愣了一愣,怒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本座面前如此放肆?”
萧剑寒目光一转,他发觉那百多名劲装大汉,依然站在座位之上,未曾坐下去,心中不禁暗道:“这人大概还有点名堂!否则,这些看来并不乖顺的大汉,怎会如此对他畏惧?”他心中如是的想,口中却大笑道:“你又是什么人?胆敢在区区面前放肆?”
银衫文士修眉一扬,嘿嘿笑道:“武林八怪之中的”五步夺魂“字文龙,你小子可曾听人提及过?本座就正是专夺尔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孺子魂魄之人。”
萧剑寒听得哈哈一笑道:“宇文龙?阁下原来是字文龙?区区幸会了。”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五步夺魂”宇文龙双目寒光一涨,冷哼道:“既知本座之名,就该明白此间不是尔放肆之所。”
萧剑寒不容宇文龙说完,插口大叫道:“阁下几时也挤身到武林“八怪”中去了?如果区区听说的不错,好象那“八怪”之中虽然有个姓宇文的人,他却不叫“五步夺魂”宇文龙,而是叫做“铁掌憾天”宇文岳吧。”
宇文龙心中大大的一震,寻思道:“这小子是什么人?竟然知道我那大哥之名……”口中却冷冷应道:“那“铁掌憾天”乃是本座大哥。”
萧剑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