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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成长啊。答应我,如果我回不去了,帮我照顾丫头。”
阿拓觉得迷惘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竟不觉湿了眼眶。点头道:“我一定做到!”
子夜,外面响起呜呜的风声,这朔风刮的凄厉,越来越紧,不多时,传来沙沙的轻响——又下雪了。
雪一落,过得一会,气温骤然下降,柳华哆嗦着将双手凑近暖炉烘烤取暖,连呼吸都发着颤声。屋中四人不断呼出白气,正是一夜最冷之时。
那邹志远吃了安神药,到现在为止一直呼呼睡着,倒也安静。
雪落细声越来越密,好大的雪!这雪落的声音实在奇妙,真是软软的听着舒服,大雪时整个世界都充斥着这安静而柔软的声响,不但不吵人,更显静谧。
就在这宁静的气氛中,阿拓猛然转身对向门口!
“刮兹”,门上忽传来声细响。
阿拓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脚步声在雪落的掩护下,直到门口才被他隐约听见。如果是小动物,倒是有此可能,如果是人……
在这暗藏杀机的气氛中,他早不觉进入了某种状态。
枪,紧握手中,手心无汗,干燥的紧贴冰凉枪身。
他神色沉稳地对着门口,那声音突然消失了,然而……
赵全和阿拓的眉头同时一颤,骤然皱起——好强的杀气!
第三十四章 枪卷风雪战不休
赵全早站在阿拓身边,一齐对着门口,右手放进怀里。
柳华哪见过这阵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气氛忽然紧张起来,一时手足无措,向赵全问道:“赵叔……”
话音未落,“垮嚓嚓”一阵大响,那门似纸糊的一般被突然扯裂,四碎飞散!咻的,一个黑影卷着一大片风雪突了进来!
千钧一发之际,赵全把怀里的手一挥,那只黑锦收口袋早攒在手里,左手疾速探进,在里面不知摸了什么正要撒出,却见一条惊电般的白光直直对着那黑影刺掠而去——正是阿拓的枪!
那黑影向左一翻滚,正迎上赵全撒出一片闪着绿光的粉末。
这粉末落在那黑影上,顿时发出一阵强酸腐蚀般的“嗤嗤”声,伴随着一片烟雾升起同时发出刺鼻的臭味。
黑影被定住身形,众人这才看清摸样,顿时都悚然竖起了寒毛。
再看那黑影,昏暗灯光下现出摸样:人是人形,全无人样,佝偻着腰,野兽般趴在地上,一身暗红干血般的外表,仿佛被剥了皮风干后一般血腥。脸上红皮犹自血管密布,全身黄白的脂肪点缀其中,狰狞异常。眼部两个孔洞里,两只血红的珠子放出毫无感情的目光。
柳华早惊的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发声喊,想跑出去又被这怪物挡着门口,只得跑到赵全身后,腿一软,瘫在地上。
“反穿人皮……果然是你!”赵全喝道。
却原来那是张不知从哪里剥来的人皮,被这怪物反穿在了身上。
赵全撒出的那些粉末正是黑狗骨磷加上硫磺等药物调配,专克妖邪之物。他行医多年,难免碰上些诡异之事,靠医术是不可能解决的,所以身上常备此密传调制的克邪之物。
磷粉撒在那张反穿的血皮上,立刻就将那张皮腐蚀开来,烧出个个黑点,隐隐有作燃之势。那怪物毫无吃痛之色,把身体一个直立,手爪几下扑打就把磷火扑灭。众人看了那爪,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乌黑弯钩似铁爪,尖锐锋利长一尺。
这怪物发一声低吼,便作势要扑,不防眼前一亮,一个雪白枪头带风而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却是阿拓果然了得,抢占先机挺枪便刺!
这怪物腾转挪移,动作好生敏捷,一连躲过三枪,再要躲第四枪,无奈屋中狭窄周转不开,只好往后一翻,贴地滚出了屋子。它也精明,察出这枪凶气充斥,怕不是凡物,兼之用枪之人枪法娴熟、力道威猛,被刺一下便着重甲也得钻个窟窿!
阿拓的枪虽长,但枪有钻、刺、扫、劈、挑、绕、卷,只用个钻、刺,在屋里依旧施展的游刃有余,把那怪物迫的无处藏身翻滚而出。
阿拓英勇,见那怪出了门,情知不可守,时久必为所趁,索性跟着那怪物跳将出去。舞动铁枪,枪身乌黑,似一阵煞风;枪头雪亮,如道道白电!
好枪!
好枪法!
天上正落下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一人、一怪纵横拼杀在雪地之上,直把地上的雪卷起万千,把空中的雪随枪裹去。
赵全匆忙赶出来,两人早斗至一处,杀的难解难分!黑夜中,雪花里,只见两个黑影交相穿梭,哪里辨的出谁是谁?只有那枪头在黑夜里犹不肯寂寞,依旧雪亮无比!
正象阿拓的心一样,雪亮无比——我是秦拓!
柳华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见了那惊心动魄的撕杀,失魂落魄的惨呼一声,拔腿便想跑,被赵全一把抓住。
“你,用厚被裹了邹老师,立刻送到你们村长那去。”别看现在杀个平手,当年他师傅都不是对手,等等打起来,他免不了也要上去。这屋里哪还能待人?
柳华哆嗦着连滚带爬的折返进去——山里人毕竟宽厚,纵然胆子小了些也不会就此自顾逃去。
再看阿拓——秦拓,周身冒出一股霸气,把枪使的呼呼生风,卸出全身本领,如一尊杀神般嘶吼怒杀!
每一枪都拖出闪电般的轨迹,每一枪都带着无比的豪情,每一枪……都收回一片无情的记忆。
道道枪光中,他的记忆渐渐地拼凑完整、完全恢复,虽然脸上痛苦已不堪,奈何手中枪却不肯停。
挥泪舞杀!
枪招凶狠,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快到只见白光乱飞,人影模糊,哪里还见什么来势?秦拓心中悲苦,怒喝一声,把枪在地上一掀,掀起漫天白雪,发尽全力一枪透雪刺去!
那怪双手铁爪牢固,奈何是生在身上的,不敢硬格枪头,只能不断拍击枪身躲过杀招。刚见一地雪花扑面而来,顿时迷了双眼,幸得双耳灵敏,只听得“啾兹”一声破空恶响,情知不妙,忙把身体硬生生往左侧压而下。
刚得压下,一道白光擦着胸口就过去了,枪头没着,枪风依旧凌厉,噗嗤一下就把那层血皮剖割开来。
秦拓倾注悲愤的一枪刺出,心中苦楚稍好些,只觉这漫天风雪中,混混沌沌,昏暗无边,一颗心空荡荡忽然失去了什么似的……
那边柳华扛着裹在棉被里的邹志远出来,一出门便急急如丧家之犬仓皇而去。
赵全见他带着人去远,返身进屋里找到药箱,打开,从里面摸出把尺长银鞘匕首,随后操着这匕首就冲出屋去。
外面两人一阵好杀,进退中卷扫出一条雪沟,又立刻被漫天大雪掩盖。铁爪一手挡,一手攻,身形奇快,难测来路,抓的秦拓的棉袄乱絮纷飞。铁枪横格竖挡、翻扫挺刺,灵动犀利如扑食之毒蛇。
却说这枪施展厮杀起来,叫秦拓暗暗吃惊,好似带着灵性一般蠢蠢欲动,遍体透出一股子凶扈之气,搅的他心里不得安宁,直欲杀个天地清净。
杀!
风雪无情割人肤,我但操枪刺乾坤!
那怪一个翻身闪过如电一枪,匍匐在地,一张口,吐出一条血红长舌,长余六尺,直卷秦拓双腿。
秦拓毫不闪躲,操枪直透那怪门面,好一招玉石俱焚,且看谁先胆寒怯!
那怪终不敌秦拓神勇,将伸了一半的舌头匆匆缩回,同时一个侧滚闪过。
好凶的枪!它自心中忐忑,三十年前,也是一个凡人,拼着性命不要将自己封印,那人神通不小,竟识得西域克妖密法,它最终被无奈的印在一方墓碑之上。未曾料倒,人间英雄辈出,又出了此般了得人物!
秦拓怒杀如狂,早杀出了真火,当年自己纵横天下,手中无十招之敌,眼前虽不是人,那又如何?必杀之而后快!
一收手中枪,拄枪挺立风雪中。
那怪一个后翻,匍匐在地,蓄势待发,也是要出杀招了!
赵全赶进两人十步外,只觉一股滔天杀气扑面而来,将漫天寒气都压了下去,直刺心窝,竟似不能再进半步!
好强的杀气!直似将漫天凛冽寒风都变成和煦暖风,只留两人气息发散间狂暴交错!当年自己的师傅何等了得,也不能拿这剥皮怪如何,最后拼着身受重伤才将其降伏封印,最后英年早逝。这阿拓真是英勇了得,但凭手中一杆枪,强敌万千俱成酱!
“喝啊——!”秦拓怒眉倒竖,挺枪抖出无数白花,兜头罩了过去!
我命由我不由天,便是神佛又如何?!
勇气,从不曾从他心底失去——无论如何,不在逃避!
那怪一转身,那层血皮从它身上甩了出去,顿时露出了本体:一身滴血,万般可怖,全身遍刺,犄角如戟。
杀!
同时咆哮而去!秦拓这人也不知经历了什么故事,便对着这恐怖怪物,且抛了心中阴霾,更激起无边豪气,怒吼而上!
热血真慷慨,只是兵锋冷!
那一枪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