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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辉见众人表情各异,不由好笑:“别装神弄鬼了,当心吓着孩子!”抬手挥出一道法力,又招呼众人下车:“到了,咱们快点把家安好,晚上睡个好觉。”众人这才看清容雪的形容,暗暗松了口气,欣然附和。
西山别院由法器材料凝练,虽不如“天机府”能纳入“芥子空间”,可阵法完备,一气呵成,还能以法力移动。梅钗等十二人欣然领命,当即取出令牌施法。众人惊叹声中,一座座殿阁拔地而起,缓缓飞上龟背。
兄弟俩稍做商量,让父母住龟背西面,容辉住龟背东面。容光是长子,自然随父母居住。容雪和容露还待字闺中,也没有另居别处的道理。其余人只发现封地内多了一座雪丘,却不知道雪丘下睡着一头老鳖。见一众人忙上忙下,只道容辉要重新布置法阵,也乐见其成。
容光陪着父母在马车上喝酒赏雪,周氏照看几个小辈。容辉,凌霄和容雪以龟壳为阵基,以其‘玄武血脉’为阵法,以巨龟“内丹”为阵眼,联手布置法阵。
各屋大丫鬟则带着人爬上雪丘,重新布置住处。一来二去,便将东面宅邸称为‘东府’,将西面宅邸称为‘西府’。两片府邸仍按朝廷礼法,在前院设了前、中、后三座大殿,在后院设前、中、后三座寝宫。
容辉和凌霄住东府正屋,李蕃宁夫妇住西府正屋。葳哥儿跟着燕玲,杜莎带着容露,都住正屋西北的小院。容雪和韵姐儿住正屋东北的小院。碧霞住在东府后院百丈开外。容光一家则住在西府前院旁的院子里。家庙和家里的各管事房,均设在西府。‘灵山君府’的官吏,则设在东府。
上百人顶风冒雪,忙活到天黑,才将住处收拾妥当。夜幕落下,阵法初成,天地灵气自八方汇聚,龟背上随着升起一道清气,围着雪丘缓缓旋转。众人只觉凉风轻袭,似一条巨蟒在身边游过,直吓得心惊肉跳。回过神来,方知自己已在阵法笼罩中。放下心来,正式开始准备过年。
灯火辉煌之间,一家人聚在西谷中宫吃过乔迁宴,又去后宫西梢间喝茶。容辉抱了两岁半的葳哥儿,主动留下燕玲和众人说话。周氏微愣,不由看向凌霄。
容辉又拉过韵姐儿嘱咐:“你是燕玲生的,以后还是喊她娘亲。”又看向凌霄教她认:“她是你娘亲的姐妹,你以后喊她姨娘。”
燕玲诚惶诚恐,连忙低头。凌霄嫣然一笑,拉她坐到身边,微笑解释:“以后姐妹之间,谁得修为高,就听谁的……”
“也就是说,自己还得听她的……”燕玲会过意来,点头应承:“是,以后还请姐姐多多指点……”
周氏看在眼里,暗暗好笑:“换汤不换药,装贤惠……”
李母却乐见其成,听言连声叫好,又拉燕玲在身边坐下,褪下凌霄腕上一串砗磲手链,笑着给她带上。燕玲惊喜交集,推让了一番才接下,又主动去给众人倒茶。容辉看着她羞答答的模样,不由握了凌霄的手。
“怎么,怕我吃醋?”凌霄抽回手嫣然一笑。
“既然走上了这条道,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容辉叹了口气,只好向众人解释:“修真界里,实力为尊。没实力,还和人讲出生,是要吃亏的。”
众人想到黄霁景,权衡片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周氏却忍不住问:“那修炼的人,就不讲嫡庶了吗?”
“讲,但不是这么个**。”容辉叹了口气,接着说:“修炼者结亲,同样讲求门当户对,资质互补。可修为越高,子嗣越是艰难。门当户对的亲事虽好,可未必能孕育出血脉,更别说诞下子嗣。就好比皇室,又有几位帝君是元配正宫所出?多半还是妃嫔,甚至是宫人所生。”
他说着握住了凌霄的手,见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不又轻叹:“因为修炼者若有嫡子,自然分外珍惜。要不然,本朝这位小爷,也干不出那么多荒唐事。可若没有嫡子,自然更看重孩子的资质和能力……”
“夫君放心,这点见识,妾身还是有的。”凌霄点头赞同:“夫君这么做,也是想让孩子们兄友弟恭,各尽其才。”
容辉见她能明白自己的用意,又问韵姐儿:“丫头,听见了吗?以后,我们家只有长幼,没有嫡庶。你和葳哥儿是‘灵山君’的长子和长女,以后要给弟妹们做表率。”
韵姐儿睁大眼睛,仰起小脸大大方方地应了声是。周氏会过意来:“听二叔的意思,是要立葳哥儿为世子……”不由看向趴在容辉怀里打哈欠的葳哥儿。
凌霄却不由头疼:“弟妹们……显然是在说自己……”轻咳了一声,见燕玲端进茶盘,起身接过,亲手捧给众人。
一家人商量起今后的打算,雪停才散。容辉还要和容光商量生意上的事,伸手相请,边走边说:“‘安远镖局’的收支用度全部从‘汇丰钱庄’走账,我们把好关就行了,利银让他们用作招募水手,维护舰队。海中珍宝无数,那些驻舰客卿也都是‘老油条’。逢年过节,少不了一番心意。”
“陆将军也传过讯息,说是抓海龟的时候,舰队受了重创,继续休整,暂时还不能盈利。”容光点头赞同,说话间走到了前寝宫门外,又问容辉:“那我们府上的用度,从哪里取,取多少。”
“封地内的税赋,除了供奉我们府下的客卿,全用作赈灾、养士、办学、固防、布阵……”容辉伸出手如数家珍:“听说阳都到赣州的直道修好了,收的买路钱用作养路之余,先还了欠账的钱再说。钱庄是要‘分红’的,不然其他的东家该骂人了,也办不大。‘一品堂’是上市商会,堂下的师傅们都占着份子,自然是要分红的……”说话间出了后门。
月下风中,他背着手走在雪中,听着那“吱吱呀呀”的踏雪声,权衡半晌才说:“我在南海捞了不少‘青头’,就拿些用不到的去‘一品堂’代卖,所得都归公中。再加上‘一品堂’每年的分红,怎么也够用了。再有结余,就给容雪炼丹。到时候我们留不留得主人,就全指望她炼丹的手艺了……”
凌霄跟在后面,见兄弟俩要长叹,便留绿衣带话给容辉。自己则先带着红袖回了西府后宫。珠环翠绕之间,看着空荡荡的香楠大床,不由叹了口气。
红袖闻音知雅,连忙上去铺床,悄声商量:“明妃,要不今晚,我陪您说话吧……”
“算了。”凌霄摇头婉拒:“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二爷过几天就会回来的……”红袖适时安慰:“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留住仙君。”
“留住……”凌霄不由冷笑:“侍寝是我安排的,我当然可以不安排燕玲,也有一千一万种手段把他留在我的床上,可又能怎样?这,只不过是个台阶。他喜欢上谁的床,是他自己的事。这些事,你不懂……”叹了口气,摆手招呼:“你们也去睡吧……”轻扬臂膀,一身锦衣顺着娇躯滑下,首饰从发梢脱落。那如缎如匹的秀发,瀑布般倾泻而下。光影中晦明变化,华丽万方。
呼吸之间,她已一丝不挂,正要上床,忽听脚步声响,循声只见绿衣顶着积雪,撩帘进来,不由蹙眉。绿衣兴冲冲地说:“明妃,二爷回来了。”看见凌霄赤条条地站在面前,双颊乍红,连忙低头,就要退下。
“站住!”凌霄微愣。反应过来,低喝一声,沉下脸问:“不是让你安排燕玲侍寝吗?你怎么把人带回来了……”不由暗暗叫苦:“天呐,别人看见我在这种事上自食其言,该怎么看我……”
“我说了……”绿衣低着头老实交代:“仙君说您修为这么高,怎么也值半个月。黄姨娘十天,燕姨娘五天……”话没说完,寒气轻袭,锦帘对分,容辉乘风走进。
凌霄吓了一跳,抬手摄起地上锦袍,挡住身形,期期艾艾地喊了声“仙君”。可那一件红衫非但挡住春光,反而给那玲珑的曲线勾了一抹晕霞,更添风致。
“小鬼,就这么急不可耐?”容辉大步上前,顺势将那个小人儿搂紧怀里。躬下身横抱起她,顺势坐上了床沿。
绿衣涨红了脸,低下头汲汲退下。凌霄回过神来,见那个家伙还穿得整整齐齐,又羞又恼:“还要我服侍他脱衣不成……”白了容辉一眼,躬起身缩成一团。
“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容辉自鸣得意,偏要让她为自己宽一次衣。索性抱婴儿一般,一本正经地问:“我回来,你不高兴吗?”看拿着那一对娇怯怯的星眸,更觉得有趣。
凌霄实在拉不下脸去做别的,半晌才憋出一句:“仙君不在前面。怎么回我这里了……”
容辉大大方方地说:“你是我媳妇,我不回你这里回哪。”
“不要脸!”凌霄暗骂了一声,追着问:“那你还走不走。”
“你还赶我走?”容辉微笑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