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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到一块平石上躺好,由柳飞絮坐在一旁,才寻位置坐下。
张珣主动解释:“我们潜伏在车队后面,还没进山谷,没想到你们就动手了……”又问容辉:“当时,出什么事了。她的伤,还好吧……”
容辉摇头轻叹,略说了事情经过,主动商量众人:“一百零八车飞箭,我们虽只毁了一车,可也尽力了。按照当前的情况,在路上下手,已经不可能。我看等大家养好了伤势,就想办法回去吧……”
萧采薇觉得理应如此,点头赞同。姬冰心涧澎湃:“我姬家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一旦剩下的七千多枚‘飞箭’运抵前线,我姬家岂非首当其冲?浑源恒山离大同不远,姬家若败,恒山北苑又将置于何处?”却不敢开口,拉了拉张珣的衣袖。
“我认为,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张珣也是一般想法,摇头反对,慎重叙说:“这种飞箭,在地上、空中,都能发射,射程可达万里。攻城拔寨,无往不利。这可是七千枚飞箭,一旦运抵前线,九边重镇,顷刻瓦解。到时候家国不保,生灵涂炭,我等焉能坐视?修真之士,也是父母所生。燕雀尚知反哺,我能修得法力,若不能顶天立地,保护父母宗族,岂非畜生不如?所修之道,又何以称道?”
字字铿锵,声声落入容辉心坎。他觉得有道理:“纵是修真高人,也有寿元断绝的一天。纵是逍遥事外,也不过多活几年。只为一己之私,遇事退避,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大丈夫立身处世,自当推己及人,顶天立地。道经也说,人法地,地法天,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生而为人,自有人伦。得人身而不做人事,又参修何物,行往何处?”心念急转,毅然决断:“张兄说得对,若真有机会,我等自当尽力图之!”想到已有韵姐儿和肚子里那位,更不后悔。
柳飞絮见田萌命垂一线,心里早已愤怒:“不管因何而生,相聚便是缘。大丈夫踏天行道,却不能保全道侣,又何惜一死!我泰山与东瀛隔海相望,蛮子若破西北,海外众修焉能不犯海禁?真到那时,我泰山亦不能独善其身……”下定决心,点头赞同:“给我三日时间,我必以死相拼!”
萧采薇见八人中六人答应,自己若再坚持,恐怕要犯众怒。何况别人说得义正言辞,没理由反驳。轻咬嘴唇,犹豫片刻,只好答应:“若真有机会,机不可失,值得一试。可若撘进我们八条性命,还毁不了八百枚‘飞箭’,我看就得好好权衡,孰重孰轻?”
容辉一时冲动,冷静下来,点头赞同:“萧师妹说得对,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又问张珣:“你们发现了什么?”
水边石上,张珣略整思绪,郑重叙说:“他们散开以后,我乘乱潜到谷顶看了一眼,那装飞箭的熊车,果然全毁了。这种飞箭,威力极大,受不得半点震荡。蛮子就算再调一百辆兽车来,也只敢在找到我们以后起运。我想,三、五天的时间,还是有的。不过现在突袭,无异于自投罗网。只要我们潜回阴山下布置的大阵,再秘邀其他道友前来助战,仍有机会截下这批军械。”
萧采薇听要先回去,精神一振,点头赞同:“以逸待劳,避实击虚,我看可行!”其余人听言,相觑点头,就此议定。又觉得洞中安全,不但有水,还有照应。索性一起疗伤,也好轮流照顾田萌。
第六十六章 唯快不破
众人担心田萌伤势,一直守到第七日。。待“七转护心丹”药力散去,只见她面无血色,生机衰弱,气若游丝。总能保住一条性命,能否行转,还是两说,均不由叹气。
水边石上,容辉见柳飞絮“真元”初聚,还受不得法力震荡,索性劝他:“田师妹身体虚弱,若好好照顾,并非没有机会醒转。柳师兄功力也没复原,不如留在这里。我们引开草原修士后,你们就更加安全了。”说着翻手托出一只药葫芦,慎重嘱咐:“这是一百零八颗‘培元丹’,至少够你们一年之用……”抬手递出。
柳飞絮缺的就是灵丹,感激莫名,低下头双手接过,连声道谢:“他日大难不死,任凭驱策!”
一葫芦“培元丹”,值黄金十万两。众人虽不在乎十万两黄金,可也知此时此地,这些“培元丹”意味什么?略作权衡,正欲慷慨解囊,忽见玉光温润,循势只见萧采薇从衣襟下掏出一枚玉佩解下,顿知是见异宝。
她手托玉佩,正色嘱咐:“这是一块暖阳宝玉,能护心凝神。将她戴在心口,百邪不侵,还能保人神智不失。”说着凑到田萌身边,亲自为她戴上。玉/肌相接,田萌精神微振,气色略有好转。
张珣见两人有吃有喝,又有了护心宝玉。略作思忖,褪下腕上一串松木手链,递给柳飞絮说:“这一串‘古松珠’,能遮掩人体气息。你戴在手上,就是草原猎狗从洞上过,也闻你们不到。”
“多谢张兄。”柳飞絮心知大有用处,双手接过,低头道谢。众人又稍作交代,窜出洞时,已是三月半黄昏时分。空中尚有余辉尚存,谷中已是漆黑一片。
萧采薇和魏无枝伤势初愈,张珣和姬冰功力尽复。容辉也恢复了气血,心知不便动用法力,当下放出雪雕,邀五人暂以灵禽代步。待远离山谷,已至高空。
他眼见圆月初升,皓光渺渺,万里无云,只好商量众人:“今晚月圆,无遮无拦。这样飞得太慢,迟早被发现。不如分头遁走,在阴山下会和。”
衡山功法,尤善隐遁,张珣自然乐得扬长避短。萧采薇手持玉箫,美目流盼。自持神通,也满口赞同:“的确分头走最稳妥,万一有事,还能相互接应,那我们就在阴山脚下再会!”说完拉了魏无枝一下,纵身掠出。轻挥右手,玉箫嗡鸣,荡开一道碧光,包裹住她。
魏无枝随后跟上,两人合力施法,身外荧光化虹,破风疾走。身形飘摇,恰似龙走云端,正是一招“箫使乘龙”。张珣见势,也和容辉告别:“那我们阴山再会!”说着拉上姬冰,纵身窜出。身似朝露,缓缓融入空气。落上地面,只剩两道清影。飘飘荡荡,直往南去。
容辉见四人身形隐处,神念难查,不由佩服。待他们没入夜色,,又商量碧霞:“那我们也走吧!”也想收敛气息,可功力所及,竟全无效用,不由惊呼:“这……这是怎么回事?”
“火主升,即发散,很难收敛。而以你现在的功力,就更难了,”碧霞穿着蜀锦襦裙,刚刚恢复形容。支肘托腮,展眉轻笑:“人家早看出了,所以才不愿意和你一起走,你到现在才发现吗?”
容辉一想也是,不由头疼,黯然长叹:“那就直接走吧……”轻拍雕被,雪雕嘶鸣,振动双翅,化作一道白虹,破风疾走。忽然空气震荡,“轰隆”一声爆鸣。遁速陡增,破风声洞彻四野。
月下草原,白虹横空,一息两里。风声所及,引得一簇飞虹追赶。可音爆之威,哪是常人所能承受?容辉见一众草原修士以本身修为突破音爆后,均坚持不了片刻。有的驱使法宝追击,亦是鞭长莫及。只有十几个功法大成者,能御宝紧跟,心里才松了口气。
他站雪雕背上,回头见身后飞虹接天,五光十色,均被自己越甩越远,更加有恃无恐:“什么恒山如行,箫使乘龙。依我看,天下遁术,唯快不破……”
“你以为能结丹的灵兽,满大街都是吗?”碧霞盘坐在雕背上宁神警戒,听那个家伙又有些飘飘然,不由好笑:“你可当心了,等着灵禽耗尽了‘丹力’,可就得我们自己跑了。我看到时候,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等这灵禽耗尽了丹力,这几百人也差不多了。”容辉仰头微笑:“我以一只灵禽,脱疲这上百高手,划算!等他们追到筋疲力尽,谁死谁活,还是两说的事……”直视前方,眼见天际边窜来三道飞虹,势要挡在前面,不由轻哼:“这个速度,就是一颗沙子,也能撞死大象,简直不知死活。”轻跺雕背,雪雕轻鸣,振翅上扬。雕爪凝冰,从当先一道飞虹上划过。
冰锥断折,虹中人影,分成两瓣散开,一晃没入天际。高速对撞,纵是柔软如水,也要散成水汽,何况血肉之躯?容辉俏立雕背,眼见光虹划来,只觉眼花缭乱,索性闭上眼凝神御禽。
神若看人,直视灵魂。但遇阻挡,均以神念震慑。雪雕振翅上扬,趁人心神失守,爪下冰锥带过,人影一分两半,血肉横飞。一去万里,概莫能外。
星辉月下,容辉见灵禽“丹力”将尽,适时提醒碧霞:“接下来,就得靠我们自己了。我看后面那帮孙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们再急飞一阵,应该就能甩开他们。到时候在换个方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