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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就走。凌霄站在亭下,独观湖景,深深呼吸。待心情平复,才沿鹅卵石径,直去前屋。
蒙蒙雾中,燕玲用束发丝带绾了个缵,穿了件羊绒大袄,由黍稷相陪,等在前屋阶下。忽听环佩叮当,循声见凌霄带着绿衣,款步走来,当下低头问候:“夫人好!”
“天这么冷,妹妹以后就先进屋坐吧!”凌霄点头回礼,随口应承,说话间直上门阶。身形到处,珠帘对分。走到榻前,拂袖转身,顺势坐下。
燕玲随后跟上,见绿衣端上锦杌,点头道谢,大大方方地坐下,主动询问:“妹妹听娘家人说,姐姐田庄里差人,特地来讨姐姐一个准信,到底差多少人,妹妹或能帮点小忙!”
“那个家伙,居然还真记得这件事。”凌霄腹诽了一句,更不客气,微笑开口:“筑基修士,精耕细作,一人能种一百亩灵田。我那是两万亩灵田,也就两百户人吧。”
“两百户,还是筑基修士?”燕玲微怔,苦下脸说:“山下一个田庄里,也没几个能筑基的。一户人种二十五亩田,就了不得了。妹妹倒是能帮姐姐找到八百户可靠的人,年后开播,一年两熟。可这人一多,姐姐落下的,自然比不上两百户筑基修士。姐姐要是答应,还请先定下赋税。”
“夫君为了姐姐,能免税三年。我做妹妹的,又怎能背道而驰?”凌霄早有思量,正色嘱咐:“明后两年,我也分毫不取。那八百户农户,我要了。”侧头吩咐红袖:“找蓝绸来。”又向燕玲道谢:“有劳妹妹帮忙,算是结了我一桩心事。蓝绸管着我的陪嫁,以后田庄上的事,妹妹只管和她交接。”
燕玲暗道一声“佩服”,微笑应承:“姐姐太客气了!姐姐腾出手来,自然能多关心二爷和二小姐,不也算妹妹尽心了吗?”一番客套,直至蓝绸过来。
蓝绸点头见过燕玲,先回凌霄:“夫人,梅钗姐姐有事回您,看见姨娘在这边,就去了后屋等您。”
凌霄随口问了句“什么事”,又嘱咐三婢:“红袖、蓝绸,你们去西梢间炕上陪妹妹说话,绿衣陪我去看看。”站起身转过屏风,从屋后水榭走进游廊,绕塘东回屋。
梅钗用金银首饰结了“飞仙髻”,穿了套秋香色窄袖襦裙,看见凌霄从廊下过来,敛衽行礼:“夫人好!”
凌霄点了点头,正色询问:“出什么事了!”红袖上前撩帘,迎两人进屋。
“二爷有话让我捎跟您。”梅钗低头跟入,热气迎面扑来。心头一暖,如数家珍:“一是二爷带了大姑娘和我们六个去了屏山,要办‘道人府’的乔迁宴,日子定在十一月十五,这几天都不回来。二是二爷决定提前举行‘开山收徒大典’,日子定在了‘冬至’,请师叔和潇娟、潇月两位师叔带着我们六个准备,地方就定在师父修在山下的宅院。”
“十一月二十,冬至?”凌霄坐在罗汉床上,微微吃惊,连忙追问:“这是不是太急了?”
“二爷的意思是,让我们当着天下英雄拜了师,就以灵山弟子的名义,上光州送‘年节礼’。”梅钗欣然解释:“其实就是给师父的玉像上三炷香,磕八个头,再给来观礼的准备一席斋菜,其余的都是虚礼,可有可无。”
“既然早有安排,为什么不先说清楚!”凌霄腹诽了一通,点头赞同:“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去请两位师姐来。”梅钗裣衽应是,转身去邀。
第三十四章 冬至寒微
冬至这日,京官大朝。;清晨时分,天色未明。容辉身穿赐服,率容光、容耀和府中官吏,在中殿演礼,揖北遥祝:“灵山李氏,荷国厚恩。叨享禄位,皆奈天生我君,保民致治。今兹冬至,圣寿益增!”三拜礼成,转身嘱咐:“拿上来!”话音未落,脚步声响。
众人各俱青丝深衣,红襟赤带,跟着拱手作揖,循声只见梅钗等人各捧数卷大轴,自屏风后走出。十二人均用翡翠头饰结了“飞仙髻”,穿了身雪绫中袖深衣。青丝刺绣,端庄大方。走至厅中,将画轴分与众人。
容辉接过一卷,当先展开。图中梅枝苍劲,花红如火,一共八十一片,正是“九九消寒图”。他举着图欣然微笑:“一点小玩意,大伙可能还没见过。”说着将上屏风,稍运灵力,点上一朵梅花。图中波光流转,落英缤纷,枝头便只剩八十朵梅花。
众人叹为观止,相互议论起来。容辉哑然失笑,趁势招呼:“好了,大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中午厨房再给大伙加顿饺子。”
众人听言,躬身行礼:“多谢二爷!”相互议论,转身而去。
容辉待人去楼空,深深呼吸两下,嘱咐容光:“好了,我也要下山去了。一会高手来往,人多嘴杂。我回之前,千万别开大阵,更不准放进一人一畜。”容耀见两人要说正事,拱手一揖,当先告辞。
“高手杀人不见血,我会亲自守在书房。”容光点头答应,郑重嘱咐:“倒是你们,也要一切小心。万一不行,就把‘灵山卫’调过来,看谁敢放肆。”
“现在灵山卫开始巡防了,一半人都在外面。”容辉叹了口气,伸手相请,边走边说:“我十八号回时,准备去舅爷家讨杯茶喝,正好碰见东瀛商会的人向陈家发难,于是出手把他们赶走了。眼看港口开建在即,就调了两千人协‘阳都’。”
“是为承建港口的事?”容光试探着说:“生意上的事,你漫天要价,我就地还钱。‘一品堂’是上市商会,要是东瀛方面给的价钱优惠,我们还厚此薄彼。他们要是告上朝廷,对我们不利呀。”说话间从侧面出殿,又往后走。
“谁不知道,东瀛商会偷工减料是出了名的!”廊旁灯下,容辉硬着头皮说:“是有这么一条,不过大哥忘了,这也是咱的福地,朝廷管不着。何况从今以后,我们也是地仙之流。就是到了燕京,也能和帝君平起平坐。小东洋哪天要是把我惹急了,我直接赶他们走,他们也得卷铺盖走人。羊毛出在羊身上,不管他们给的价钱多低,不管他点头哈腰多么客气,这个口坚决不能松。”说话间走出前院后门,容光去了书房,容辉直入内院。
锦缎珠围间,水汽翻滚下,凌霄伸直了腿,懒洋洋地靠在浴盆里,。想起起床时,那个家伙逼着自己喊他“好师兄”,还当着过来服侍丫鬟要了自己……不住腹诽:“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可怎么见人……”
她神游物外,念及那福至心灵的激荡,却心甘情愿为他沉沦:“冤家,你既爱我,为什么还要拥红倚翠……你若不爱我,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手却自有主张,不觉间轻轻去抚那被他摩挲过的肌肤。细腻温柔,果然让人留恋。正自浮想,忽听门轴转动,绿衣应声来禀:“夫人,二爷回来了,您……”
“不起来,就不起来……”凌霄暗暗发誓,听而不闻,随口应承:“知道了。”听着绿衣躬身应是,关门退下,才轻哼一声。片刻后又听门轴转动,容辉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从心里到身上,从头顶到脚底。”凌霄一面腹诽,一面应承:“妾身没事,就是有些累。泡一泡,解乏……”语声清冷,不痛不痒。
廊下房前,容辉站在门口雾中,听言松了口气,对着雾气说:“那你多歇会儿,我在院子里等你。”转身就走。
凌霄泡在水里,放松身体,听若未闻。片刻后又听门轴转动,绿衣来禀:“夫人,您还是快起来吧,燕姨娘来给您请安……”语声中脚步声响,不是红袖是谁?只听她关上房门,连声埋怨:“她胆子也太大了,夫人还在房里,他就敢去找二爷说话!”说话间一前一后,走到了大浴盆前。
山茶花瓣,红白相映。花间水下,凌霄脸色温柔,听若未闻,轻手轻脚,用花瓣擦拭每一寸肌肤。红袖为她着急,绿衣微笑相劝:“二爷这么喜欢夫人,你担心什么!”
“喜欢?身子喜欢而已。”凌霄腹诽了一句,闭上眼继续沐浴,却听绿衣相劝:“夫人,您还是起来吧。一会儿还要去给老太爷、太夫人请安,中午还要受梅钗姐姐她们的拜师礼。听二爷说,丹霞山、精光山、阁皂山、始奉山、逍遥山诸派,都会派使者前来观礼。还有岳麓山的朱家二小姐,也会代表衡山派来贺。这个时候,您可千万别耍小性子……”
“耍小性?耍小性的明明是他……”凌霄听一句腹诽一句,又听红袖相劝:“夫人,您是不是羞着了……二爷那是喜欢您!这会儿太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这院子里,就您是主子。我们从小服侍您,您至于和我们难为情吗?”脸色微红,硬着头皮小声告密:“玉钗姐姐还悄悄告诉我了,冼夫人那会,两个人常把浴盆水撒得满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