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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辉伺机卖弄:“教习说内功不到火候,是练不了轻功的!”
潇璇瞪眼轻淬:“那是他自己不会,我这就教你,你要是打不赢人家,也好脚底抹油!”
容辉心里直翻白眼,又听她说:“你蒙上眼睛,就在这林子里抓我,什么时候抓到了,轻功就算学成了!”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方绣帕。
容辉当她童心未泯,还要玩“捉迷藏”,不住好笑,接过帕子,蒙住了眼睛,伸出手问:“你在哪儿?”
潇璇退开两步,嗤嗤一笑:“我在这!”
容辉循声定位,伸手去抓。潇璇闪身避入林中,藏在一棵树后,又逗他:“我在这!”
容辉纵身扑去,一头撞在树上,衣襟中金铁相击,哗啦啦一阵乱想,竟还带着不少钱。他疼得眼冒晶星,“哎呦呦”连声呼痛。潇璇忍俊不禁:“我教你个乖,你要气行全身,连密无断,撞到树也不疼了!”说着摘下腰间一只荷包抛出:“拿去吧!若掉一枚,还不得心疼死你!”
荷包十分精美,非但锦绣辉煌,还有流苏坠玉,竟不比容辉的家当便宜。容辉讪笑着接过荷包,先故意放到鼻前,狠狠嗅了一下,才掏出怀中钱财。
安置好了,依法气行全身,再撞上树果然不如刚才疼痛,行动却十分涩滞。又听到潇璇连声欢笑:“我在这……我在这……”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抓不着她,心中大是恼火。
二人躲躲藏藏,两个时辰疏忽已过。容辉撞得鼻青脸肿,潇璇心下不忍,眼见他伸手扑来,就不再闪避。
容辉一把抱住她,心里喜不自胜,哈哈大笑:“终于让我抓着了!”
潇璇替他解下眼上绣帕,为他擦拭脸上灰尘,柔声说:“你且回去睡着,我们明天早上去看日出!”神情温和,语声婉转,沁人心扉。
天气渐暖,潇璇通体只穿了三层单衣。容辉抱着她微微使劲,只觉五尺娇躯,不盈一握。更觉得肤质柔韧,心中不由一荡,又如火中取栗,赶紧放开双手,挠着头讪讪地笑。又觉得这番苦头没有白吃,一时间心摇神驰,想入非非。
潇璇只觉一阵醇风袭来,闻得她头脑发蒙。待反应过来,身子不由一颤,面如霞飞。所幸夜色正浓,都看不清对方神情。她又故作镇定,讲起轻功要诀。语声寥寥,身影相随,渐行渐远。
次日天还没亮,潇璇又拧来一只小包囊。她穿着雪绫中衣,丝带束发,青丝垂在背后,只戴着一对珍珠耳钉。既简约大方,又让人不敢轻怠。
容辉见她衣白胜雪,光光亮亮,微觉惭愧,又好奇问她:“这包里装着什么?”
潇璇神秘一笑:“待会就知道了!”凤眼如星,带着几分狡黠,晨风中更添娇艳。
容辉想是点心:“你生得这么好看,做的点心自然好吃!”接着想到二人并坐山岗,一面看日出,一面吃点心,顿时心花怒放。
二人循小路窜出树障,直去东面山峰。容辉刚跟入灌木,潇璇忽从布囊中摸出一颗石子,运劲弹出。石子破风,“嗤——”,一声长响,正中容辉背心。
容辉痛入骨髓,“哎哟”一声惨叫。潇璇洋洋得意:“敢占姐的便宜,这就是占姐便宜的代价!”却正色训斥:“不是跟你说了么!气行全身,还不快跑!”又拈起石子,运劲弹出。“嗤——”,又是一声长响。
容辉哪敢争辩,拔步急奔。气行全身,石子击上,只是微微一麻。待二人距离近了,石上真力就不易化解。打在身上,还是钻心地痛,又逼得他拔步快奔。
容辉跑出两里,又饿又痛,实在熬不住,只得求饶:“好姐姐……”一开口,又破了全身气门。
潇璇不让他说话,瞪眼喝斥:“气环自我运,你只管向前跑!”说着“嗤—嗤—嗤—”连弹三颗石子,打得容辉“哇—哇—”呼痛,只好忍痛疾奔。
他好不容易奔上山峰,只觉背后钻心地疼,心中不住咒骂:“剑山易改,秉性难移,哥大意了!”
潇璇抓住容辉的后衣领,一把扯下,见他背上红一处,紫一处,处处都在要穴,心都碎了。又柔声嘱咐:“你坐下练功,但有所觉,不管不顾。”说着盘膝运气,替他调理内息。
容辉闻音知雅,吐出胸中一口浊气,盘膝坐下,自行调理内息。运功片刻,气息但有涩滞,就觉得背上一凉,真气瞬时通过。
他从前气行“十二正经”,中途总得停下十好几次,这次却一气呵成,于是不自觉地以意导气,又往“奇经八脉”上走。虽行得缓慢曲折,竟也一气呵成。气随意动,竟越来越强,颇有细流成河,百川汇海之感。
容辉全身舒坦,又行了两个周天,仍是一气呵成。待觉得精神不济,才收敛气息,长长吐出口气。睁开眼来,只见远山朦胧,暮霭苍茫间乌云翻滚,红光跳跃,顿时心旷神怡。过不多时,红日升起,晨雾立散,万物欣欣向荣,好不壮观!
他感慨万千:“一束光明,就能让天地焕然一新。任是沧海桑田,我自东升西落。任是忠奸好坏,我自不偏不倚。”他不由站起身来,一颗心好似飞到了九重天上,日光般俯瞰山川,如与天地为依。
容辉凝立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好生奇怪:“这是什么感觉?”冥思时才体会,忽觉“今是而昨非”,阿谀市侩、贪嘴赌钱等颇为渺不足道。若每天早上来看上一眼,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还有什么想不开?又看向潇璇,四目相接,相互会心一笑。
“这家伙好像长高了!”潇璇触景生情,又不住腹诽:“在姐面前,是龙就要盘着,是虎也要趴着。”抬手一掌,狠狠拍在容辉肩头,笑着嗔他:“发什么愣,走啦!”
回去路上,潇璇依旧追着容辉,用石子弹他。容辉也不再求饶,只管气行全身,快步前冲,却比来时快出许多。两个人前后追逐,竟能一教高下。不过一个是乘风徐行,一个是急于奔命,仍相去甚远。
容辉跑到“太极门”外才停,这次感觉大不一样,好像自己成了高手。潇璇看得分明,拿他打趣:“一口气若越走越弱,那练得什么功?这叫‘先天境界’,多少人觊觎一生,也不能观其崖岸。”
容辉只知道内功越炼越深,新手一跃不过三尺,高手能一跃三丈,高来高去,头一次听说还分“境界”,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潇璇郑重告诫:“山上只有你我二人达此境界,今后你听我的,切不可在人前显露身手。”语气平平,既非要求,也非命令,似与知己聊天。
容辉见自己能和潇璇相提并论,只当保守两人间的“小秘密”,欣然答应。潇璇又嘱咐他:“记着,时时气行全身,勤加练拳。”
至此以后,二人早看日出,晚看日落,夜间捉迷藏。春过夏至,容辉轻功已有境界。后来又学了上乘掌法和剑法后,就能和潇璇拆上几招。一个口传身授,尽心尽力。一个虚心勤奋,毕恭毕敬。均觉姐弟之间,能做到如此情分,今生再无遗憾。
夏雨初歇,斜阳依旧。寮房让轻功好的弟子去松林里割油,每天五十闻。容辉怕漏了陷,忍住没去,于是早早吃过晚饭,又往西峰去看日落,刚到山脚,忽听草丛细索,“我在这!”潇璇应声跃出。她换了夏装,雪绫半臂,银丝刺绣。纱袖如烟,玉镯锃亮,显得格外清凉。罗裙飞扬,翩翩落地,又添一份潇洒。
两个人相视一笑,并肩上山。容辉目光明亮,不时瞥眼偷瞧,只觉今天这个“小人儿”分外惊艳,让人赏心悦目。潇璇凤眸如星,款款迈步,十分镇定。所幸夕阳将落,红霞耀天,掩住了她一脸娇羞。
二人走到山顶时,夕阳已掩去一角。日如红烛,云若霞帔,天地舞红妆。正看得出神,忽听脚步身向,有人小跑上来。潇璇羞得无地自容,连连顿足,恨不得从峰上跳下去。
容辉只觉得扫兴,转眼见她憨态焦灼,不由握住她手,主动挡在她身前。又觉得那只小手动了动,两只手掌心相对,十指紧握。他的心蓦地燃烧起来:“这是主动……”一时间豪气干云,伫立山峰,凝视来路。
倩影晃动,来人是个紫衣少女。她目光明亮,一路小跑,显然有备而来。容辉就怕被人无意撞见,随口嚷嚷,给潇璇抹黑。眼见来人是那发桃符的姑娘,潇璇的同居姐妹,不由涨红了脸,恨不得转身跳崖。
两只手均是一颤,一起松开。紫衫姑娘轻喘微微,跑上来先白了容辉一眼,才告诉潇璇:“不好了,师父生病了!”
潇璇也看了容辉一眼,定下心神,直接问他:“大夫怎么说?”
“大夫诊不出病因,不敢用药!”少女深深吸了口气,才调匀呼吸,接着说:“长老们正在往‘无量阁’探病,我姐姐正挡着他们,师姐看怎么办!”
潇璇神情凝重,微微颔首,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