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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即便他累瘫了，他也记得宇文千用温毛巾给他擦拭身体的触感。
他是真的待他好，便是上了床，也是生怕弄疼了他。
不过这熟练的手法……
祁牧确切地认识到，自己一定不是他第一个男人。
什么啊，干嘛要介意这个，自己不也不是雏吗？
昨天的事，他一开始确实生气，就算是再怎么喜欢他，用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着实过分。可他细想，以他对陵光和宇文千的了解，陵光确实很有可能以为了宇文千好的名义，做出那样的事。
就算真的是宇文千让人做的，想一想，如果换成他，为了得到喜欢的人，也有可能这么做……
不过陵光认识他？什么时候开始？宇文千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一见钟情？
好吧，以他的脑子，并不想想太多，至少……
祁牧不住偷笑，他把头埋在了枕头里，以免宇文千进来看见这傻乎乎的画面。
这事是成了，原来被爆○也不是那么难受的事……
男人的尊严？他并不是那么死心眼的人，爽就行了。
祁牧把枕头放回原位，侧身，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假装还在睡。
过了好一会儿，祁牧等不下去了，着急：他怎么还不回来？
他坐起身，很快就发现了桌上有一张支票，还有一张便条纸，上面写着：对不起。
他把支票和纸条通通撕碎，怒吼：“宇文千！我○你大爷！”
……
正陪着叶芽看美剧的黎锦斯听见一声门铃，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响铃声。
“我去开门。”黎锦斯亲了叶芽的脸颊，从座位上站起。
“嗯。”叶芽敷衍道，继续沉迷于电视剧。
黎锦斯开门，见来人果然是祁牧。
“你小子叫魂啊？”
嗯？仔细一看，祁牧的眼眶红得厉害，看上去像哭过一样。
“给我钱，我没钱了。”现金花完了，卡里的钱也不多了。
“没钱不会回家拿啊？”这么说着，他还是往口袋里掏钱。
“不回去。”祁牧道。
“好好，不回就不回——两百块钱够吗？”他晃了晃两张红色钞票。
“不够。”
“那你要多少？我没什么现金，支付○给你可以不？”
“……一千块。”
“操，你这是要让我这个月不好过吗？你要干嘛？”
“找家酒店住几天。”
“……”
黎锦斯进了屋里，取了件外套，然后对叶芽道：“我晚点回来。”
“嗯嗯。”叶芽敷衍应道，然后因剧里的情节哈哈大笑。
黎锦斯也笑了，他从她身后双手压着她的脸颊，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道：“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叶芽大惊：“去哪？跟谁去？男的女的。”
“酒吧，祁牧，男的。”他指指站在门口的祁牧。
叶芽心绪缓和：“祁牧啊……去酒吧干嘛？他失恋了？”
“看样子应该是，哭得可厉害了。”
叶芽马上收起笑脸，故作沉痛道：“那……我也去安慰安慰他？”
“别了，等下他罕见的自尊心一上来，当着你的面不愿意说怎么办？”黎锦斯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叶芽瘪着嘴，继续悲伤脸：“好吧——别勾三搭四啊！”
“好的，宝贝，我走了。”他拍拍她的小脸，挥挥手说再见。
“老公慢走~mua~。”叶芽给了他一个飞吻。
黎锦斯也回了她一个。
祁牧一脸黑地看着这一幕幕。
黎锦斯关上门，揽上他的肩，问：“哭了？”
祁牧不爽：“谁他妈哭了？”他推开黎锦斯的胳膊。
“那你眼睛那么红干嘛？”
“老子这是气的！”
“又被出轨了？你什么时候又谈恋爱了？”
“懒得跟你说话。”
“诶，怎么觉得你走路有点抖？”黎锦斯特地站远了观察，“肾虚？”
“我○你妈。”
……
这天还大亮，酒吧里的人不多。黎锦斯和祁牧两人坐在吧台前，面前是一名调酒师，附近坐着一名发福的中年男子。
进酒吧到现在，祁牧一直闷头喝酒，全然不顾黎锦斯让他少喝一点的警告。
“我是真的喜欢他了……可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他眼泪哗啦啦地掉。
黎锦斯无奈。
看吧，祁牧的酒量真的不算好，喝多虽然不至于醉倒，但就容易噼里啪啦地讲一通，待会讲了什么他不该听的话，可不能怪他。
“竟然甩了一张支票就走了——我他妈是鸡吗？”
黎锦斯表面同情，心中：哇塞，太酷了了吧？
“都叫你少约点炮，看，报应来了吧？”
“你干嘛怪我？”祁牧看着他，眼泪汪汪，“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上床了……全他妈为了他。”
祁牧趴在桌上：“我还以为他铁定也喜欢我呢，要不干嘛对我那么好……第一次都给他了……”
黎锦斯一脸懵：你还有第一次？
“结果还是我在自作多情。”
“我真的好喜欢他啊……”
祁牧想起了宇文千压在他身上低声喘息的模样。
“技术超赞……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
“身材一级棒……”
黎锦斯听着有些不好意思。
伸着耳朵偷听八卦的中年男人和调酒师也颇有兴趣。
“连鸡○都漂亮。”
黎锦斯懵了，中年男人的喷了一口酒，调酒师差点摔了个杯子。
“好想再被艹一次~”他闷着脸，懒洋洋地说。
黎锦斯内心癫狂了——我他妈还没听错！
难怪他说是第一次！
难怪他不回家！
“我操，你他妈说的该不会是那劳什子教授吧！我操！你疯了吗？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吗！我他妈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操！竟然把算盘打到你头上了！○他妈！”黎锦斯盛怒之下一连骂了一大串。
突然，祁牧站起来，提起黎锦斯的领子，露出凶狠无比的表情：“你他妈要是敢再说一句难听的话——我保证打断你的牙！”
黎锦斯从没见过祁牧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呆了好一会。
祁牧甩手，走人。
黎锦斯想跟上他，又被调酒师叫住付账。
……
“诶诶，”黎锦斯追上祁牧，“你去哪？”
“关你屁事！”他看都不看他。
黎锦斯拉住他的胳膊：“喂！你都被他拐了，怎么还在帮他说话？”
身为人师，竟然对学生出手！就算那学生是其他人也够他骂一整天了，可这人还是他表弟啊！
“我乐意，行不？”祁牧愤然的表情突然变了，他转身，紧紧搂住黎锦斯，引来路人侧目。
“怎么了？”黎锦斯呆然。
祁牧靠在他耳边道：“傻逼，控制好你的表情，假装迷恋我，快点。”
“这么恶心的吗？”黎锦斯一秒入戏，“亲爱的，发生什么事了？”
“那辆黑色的轿车——别看！”祁牧按住他，不让他动，“是他的车，他要不就在车上，要不就在附近。”
“啊？那我要怎么做？”
“假装追求我。”
“操，你别来，老子胃酸都快吐出来了。”
“我要是追不到他，拿你是问！”祁牧双手抓着他的肩头，将两人推开一段距离，和善地看着他道。
“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执迷不悟？”黎锦斯怒其不争。
这倒是说到了祁牧的痛处：“先追到手再说，到时候再甩着玩。”
“喂喂，看后面。”黎锦斯给他使眼色。
“干嘛？认真演。”话刚说完，一只手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祁牧向后看——是宇文千。
“对不起——跟我回家好吗？”他说。
黎锦斯不乐意，可耐不住祁牧根本没搭理他，迈起双腿，就跟着人家上了车，拦都拦不住。
“你这时候来找我做什么？今天早上不是跑得挺快的吗？”祁牧盯着他，脸上满是不悦。
“你昨晚喝醉了，我想也许你第二天起来并不想看见我。”
“明明是你不想看见我！”他气得龇牙咧嘴。
“我爱你。”宇文千淡淡出口。
祁牧懵了，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了，声音都软了好几分：“那你……支票……”
宇文千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手掌贴在祁牧脸上，拇指温柔地摩挲着他涨红的脸颊：“趁着你喝醉做那些事，是我不对，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你知道”他叹了口气，“我只有钱了。”
祁牧看着他，好一会道：“其实我要人就好了。还有我没那么容易醉。”
“你喜欢我吗？”他不敢问“爱”。
当着本人的面，祁牧倒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了，他慢慢别开了脸：“额……”
“嗯？”宇文千靠近他。
他突然回头，突然冷漠：“话说你拿来的勇气过来告白？我记得你的耳力好像挺好，你是听到我和景斯讲话了对吧？”
“……”宇文千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