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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实见小兰前来探监,老泪纵横哽咽道:“为父受刑不过已屈招了。只怕等不到挨刀那一天,我命已休矣。我别无所虑,只是放心不下你,一个孤苦零仃的姑娘家尚未受聘成家,不知何处是你的归宿。苏州城里你举目无亲,而你一柔弱女子居住那凶宅,老父实在放心不下。”说到此不禁老泪又落,喘息一阵道:“老父盘算有一人你可去投奔,他就是老父的前东家,人称张百万的张员外,虽然其家境今非昔比,但只要你说出是老父的女儿,他定肯见怜,收留于你。还有他那古道热肠的儿子张言公子,更是梗直无比,他若知道老父今日之冤定会义伸援手、伸张正义,洗雪老父今日的无妄之灾。”喘息定又道:“你若有心张公子是你可托终身之人。”说完喘息不止。
孙小兰边哭边道:“女儿正是从张家所来。”一五一十的把与张言如何接触,张言又如何让她前来探监,让老父思索那柴刀去处之意说了一遍。孙老实惊喜不已,不期所最为挂怀之事女儿竟先自己一步办了,不禁双目放光道:“如此甚好甚……好。”喘息一阵道:“那把柴刀、那把柴刀,我已思索良久,今你一提忽然忆起来了。那把柴刀在你生日那天我遗落在了肉铺掌柜赵……”
孙老实一口血痰上涌塞住了气管窒息而亡。
孙小兰痛哭失声引来了狱卒,狱卒一看重犯孙老实已死,马上轰出了孙小兰。一面匆匆的向典史报告,一面去知府衙门,报请苏宏程派衙役找罪犯孙老实的亲人收尸。
衙役遍寻孙小兰不见,最后在府衙大狱门前找到了已哭成泪人的孙小兰。
孙小兰找到张言,告诉他老父已被屈打成招致死,并忆起了柴刀遗落在,肉铺掌柜赵牛的肉案之上。
张言与孙小兰选了一口寿材,连夜运到了孙小兰的家中治丧。张罗与三娘小翠也来帮助小兰筹措治丧事宜。张言当天夜里在孙小兰家写下了状告苏州知府滥施刑罚致死人命的诉状,准备天明就去杭州督抚衙门替孙老实申冤。
张罗道:“我儿稍安勿躁,你去督抚衙门替小兰姑娘亡父申冤我不拦你,可你准备以什么身份出头?被屈打成招的孙老实尚有遗孤小兰姑娘在,而你却与孙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督抚若以此为藉口不予受理你的诉状,你当何为?”
张言道:“我以孙老伯被害的事实为据,以案件诸多疑点尚未查明,苏州知府正堂便滥施酷刑草菅人命为凭。证据确凿,理由充分。难道督抚大人竟敢视大唐法纪于不顾,包庇昏庸之吏为害庶民不成?”
张罗道:“证据理由虽然充分,也有大唐律法可资依赖,但我儿却忽略了重要一点。那就是,权大于法。而苏州知府据传与那督抚长孙策大人过从甚密,倘为了包庇苏州府台苏宏程,说你无聊滋事,你必与之理论,那督抚大人定你个无故滋事搅扰公堂之罪,非但你孙老伯冤情未雪,你反先进了督抚衙门大狱。”
张言道:“如此说来,难道还有王法吗?”
张罗苦笑道:“我儿难道不知法是人所制定的吗?”
张言道:“如此说来孩儿去不得督抚衙门为孙老伯申冤啰?”
张罗道:“那也未必。孙老实的冤非旦要申雪,很可能我儿此举能帮助官府,查出真正的杀人凶犯。但防万一起见,你必须依我一个条件,此条件具备,我便放你前去督抚府衙申冤。否则你纵有理由万万千,也休想让我放你前去。”
张言道:“爹爹请讲是何条件。”
张罗道:“必须确定你与孙老实的关系。”
张言听见老父关系之说,心中已知其意,便看了孙小兰一眼,心道:孙老伯无亲无故只遗小兰一女,若论关系必然着落在小兰姑娘身上。自己对小兰姑娘自是十分喜欢,但此时此刻此场合由老父提出此议,可能给人以乘人之危之口实。且尚不知小兰姑娘做何想,若她一口回绝,今生今世恐难再次启口向其提亲。如此自己岂不是遗恨终生。想到此一节便道:“爹爹所说条件,我认为不可。可另谋它策。”
孙小兰道:“老伯尚未说明是何条件,公子便说不可,不知公子尚有何良策能替老父申冤?”
“这……”张言道:“尚未想出。”
张罗知其子已明己意便道:“小兰你听清楚,为了能确定我儿与你家的关系,为了使你父之冤早日申雪,而言儿与你孙家并无亲故,所以我所提条件是……”沉了一下道:“便落在你的身上,不知姑娘你可愿意听?”
孙小兰此时方才明白,原来张罗所说的条件被张言一口否决,恐是怕在我家庭急变之时,突然提出我的终身问题,怕我一时不能接受彼此尴尬。呆郎啊!你哪里知道我父死前,已让我把终身托付予你,我一个女孩家不便与你明说,所以我故意隐瞒了这一节,况当务之急是申雪老父惨死冤情,慢说老父有话于先,就是我自卖自身也要筹钱替老父报仇申冤。况事急,此时诸事皆可从权,更不要说呆郎你是我心中久久仰慕的偶像了。想到此便庄重的对张罗道:“一切听凭老伯做主,小女子无有不依。老伯但讲无妨。”
张罗道:“如此甚好。言儿、小兰你们听着,我与孙老实以前虽属东主与雇员的关系,但感情尚笃。今日他突遭逢变故,以致被屈打致死。我们活着的人就要还他一个公道,为他申冤昭雪。为了不使申冤之时骤起波澜,能使诉讼顺利进行。因此我决定,并代表我的老友孙老实,向你们两人宣布:自今日今时今刻起,确定你们二人为未婚的夫妻关系。不知小兰姑娘可有异议?”
孙小兰霞飞姣面道:“孩儿一切听凭爹爹做主。”
张言闻听小兰改口管老父叫爹爹,悬着的心才算落地。
是夜四更左右,一蒙面黑衣人出现在赵牛的卧室之中。黑衣人扫视估算赵牛的卧室长约两丈、宽约一丈五尺,室内陈设简陋,唯靠西山墙一柜一橱,南窗下一桌二凳而已。一张双人床摆在了迎门的位置。这种大悖常规的摆设,想是那赵牛为了方便照护铺面,而又不影响自己的休息的一种懒人懒方法所致。床铺的东墙上挂着刀具架,架上挂着砍、剔、剁、切等五把刀具,躺在床上的人伸手可及。
黑衣人对刀具架上一长一短的两把剔骨刀审视了片刻,将那较长的剔骨刀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复又把它挂回刀具架上。他复又审视了卧室一遍。
此时一阵微风从未关紧的门隙中吹入卧室,掀起了遮挡北墙神龛的帐幔,神龛上的一缕萤萤绿光吸引了黑衣人的目光。他惕然的飘身来到帐幔前,伸左手慢慢揭开了帐幔,右手以金龙探爪游斗八方之式做好了攻防的准备。落入眼帘的在神龛上的牌位前,供奉着一颗大如鸽卵的一颗夜明珠,来人无暇审视牌主的姓名,目光只专注于那颗夜明宝珠。眼中落下了两行清泪,他几次伸手欲将夜明珠取下,但都强忍住了。
他叹息一声:“唉!”连忙用衣袖抹去了泪痕,毅然转身走出了赵牛的卧室,关好了卧室和铺面的门窗,他四顾无人飞身上房,身形一晃人影已杳。
第二天,张言与孙小兰按张罗的指示,一同去杭州督抚衙门去告官,去告草菅人命的苏州知府苏宏程。张罗与三娘小翠则留在孙家为孙老实守灵,接待吊唁之人。
张、孙未婚夫妻二人,日夜兼程到了杭州寻到督抚衙门击鼓鸣冤。督抚大人长孙策着中军带着夫妻二人,进入督抚衙门大堂。孙小兰头顶状纸,当堂跪下口中连呼冤枉。张言伫立孙小兰身旁立而不跪,注视着江浙总督兼署抚台的长孙策,只见此人黑发长脸五绺长髯飘逸,虎目圆睁不怒而威,观此人威仪一表,可谓国家南天柱石之材白面关公再世矣。
长孙策问张言道:“你击鼓有何冤情,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张言回道:“堂下之人学生苏州府人氏姓张名言表字为民,系前隋进士。”
长孙策道:“你虽有功名,但是前隋科选之功名,当做数不得,本督念你年少无知,你可跪下回话。”
张言头一昂道:“大人此言差矣。我虽为前朝所取之士,但学识不分前朝后国,学生功名乃由学识所得,岂能因改朝而废学识。故此学生非但不跪,尚请总督老大人按朝廷沿习,赐座于学生。不知老大人以为学生之语然否?”
长孙策闻张言之言不禁骇然。自执掌江浙督抚已来百官见之无不卑颜,尚无一人敢于直言顶撞于我,今此子虽系布衣但言之凿凿,而朝廷确有取得功名之人,不必跪官之沿习。他以此请座席,我也不可废朝廷之惯例而回绝他之所请。他仔细的观瞧这侃侃而谈之人。此子年方弱冠,七尺身材,白净长脸,柳眉微挑,丹凤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