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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幻想。
卫南叙在冯袁休面前蹲下,凝视着对方,“你有卟啉病?”随即又把对方周身扫了一遍, “不。”卫南叙自言自语道,“你看上去不像有卟啉病,在医院的检查报告里也并未显示你有这方面问题。”
冯袁休并没有理睬对方,只是一脸厌恶地表情在大口大口喝血,也许是喝得太急的缘故,他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又因为咳得过于猛烈,下一秒,他就“哇”得一口将刚才喝下去的那些血又吐了出来。
浅色的木质地板上沾染了血迹,冯袁休愣了几秒,然后突然崩溃大哭,一边哭一边死命用拳头重击地面。
卫南叙在他砸第三拳的时候扣住了对方的手,“冯袁休,你到底怎么了?”
冯袁休那双满是红血丝地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卫南叙,“放开我。”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拉坏了的小提琴,支离破碎。
“我不放。”卫南叙说,“除非你告诉我原因。”
冯袁休咬着牙,这么用力,唇上渗出地血液跟冷藏的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奇怪的光泽。
“我要喝血,放开我。”他说。
卫南叙只是盯着对方的嘴唇,一动不动。
“我可能会死。”他说,“如果不喝血的话。”
卫南叙这才放开了他的手。
卫南叙拿来了玻璃杯,他为冯袁休倒满冷柜中的血浆,插上吸管,递给了对方。他也拿来了湿巾,在对方喝血的时候,他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对方的脸颊、脖颈还有手指。
他们在狭小的衣帽间里席地而坐,冯袁休趴着喝血,这次,他喝得很慢,他的表情非常痛苦,当然,血液并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他一边喝着,一边露出自我厌弃的表情,就像之前卫南叙见过许多次的那种。
自残的行为让冯袁休的身上留下了新伤,他像个小孩,赌气似地保持着沉默。喝完血,他把玻璃杯递回给卫南叙,然后就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闭着眼,清浅得呼吸着,仿佛一个被弄坏了的娃娃随手丢在了这里。
卫南叙贴近这样的冯袁休,对方身上有血的腥味,“我想我知道原因了。”他抚摸着冯袁休的碎发,“因为我们是同类。”
卫南叙用手帕擦去对方唇上的血渍,然后低头附身,亲吻对方眼角的泪水,“因此我们才会互相吸引。”他附身,凑近对方,紧贴着对方的脸,摩挲着,用非常不自然的姿势,就在面对面在对方面前躺了下来,搂住了对方。
“袁休,昨天晚上我恢复了记忆。”卫南叙紧紧抱住对方,“我本以为一旦恢复记忆就会摆脱这种状态,可是我没有。”卫南叙说到这里,不自觉凑近了怀里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口鼻之间弥漫着消散不去的血腥味,还有冯袁休身上消毒水的味道,“袁休,我想要你。”他说。
冯袁休喝了他人的血,总算恢复了些神志。
他从恐怖中追回自己,他睁开眼,看着杂乱的衣帽间,“那么你到底是谁?”
卫南叙赶紧松开自己的怀抱,拉开距离,“你好些了?清醒些了?”
冯袁休皱着眉,扶着柜子试图起身,卫南叙想帮忙,“别碰我。”刚一伸手就被对方呵了回去。
冯袁休靠在衣柜上,“你不是我所认识的卫南叙,你让人不寒而栗。”至少他认识的卫南叙,偶尔会流露出一丝真实,可是那些画面中的人,只是个单纯的杀人犯。
卫南叙靠近对方,“我就是卫南叙。”他斟酌了一下用词,“也许你说的没错,那天夜里那个才是真实的我,我的确算不上是个好人,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想我……”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好几秒之后,才接上,“也许我爱上了你。”
冯袁休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爱我?你才认识我多久?”
卫南叙不喜欢对方这样的轻蔑,“那你呢,你才认识我多久?”他的语速不自觉加快了些,“为什么要我带你走?”
冯袁休像是被问倒了,他脸上的神色渐渐黯然,“因为我别无选择。”
卫南叙直勾勾盯着对方的脸,“那么我也是。”然后他说,“抱歉袁休,我是个杀手。”冷淡地陈述句,“但这并不妨碍我爱你。”
035
这点冷淡使他显得这样真实与温情。
冯袁休发现了卫南叙总是这样的直接与戏剧化,他的感情是他自身感知之外的,所以他能这样毫不在意的表达自己的喜恶,甚至表达他对另一个个体的爱欲。
然后他说,“袁休,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你可以跟我走,天涯海角,哪里都行。”
冯袁休捏紧拳头,手心不断沁出冷汗,如果卫南叙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哪怕这个人丑陋不堪,身染恶习,有不良嗜好,哪怕那两个人的确是他亲手杀的,如果他仅仅是出于自卫的话,他都愿意跟他走。就算以后他们会后悔,他们会分开,但是此时此刻,他会跟他走。
但他不是。卫南叙容貌出众,思维缜密,并且从杀人的行为中获得了快感,那点快感通过卫南叙的体液钻进了他的身体,让他浑身的细胞都为之兴奋,使他这个旁观者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兴奋。
这快感如此真实,如斯恐怖,他的一生中只感受过两次。
第一次是李艾,第二次就是卫南叙。
冯袁休低头,“你杀过人。”所以他们毫无区别。
卫南叙歪着脑袋,“你认识我的时候不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现在才去纠结。”他伸出手,试图抚摸对方的脸,却被冯袁休巧妙躲了过去,“你想到了谁?”
冯袁休抿着唇,没说话。
“你想到了那个叫李艾的人,你把我跟他重叠。”卫南叙一边自问自答,一边捏住冯袁休的下巴,粗暴地,冷漠地,抬起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有我的规则,袁休。”
冯袁休说,“你们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我对你的感情。”他认真的说。
冯袁休笑起来,“兴许他也对我有感情呢?你看,他把许多‘战利品’寄给了我,跟踪我,甚至……”冯袁休讲到这里,突然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说这么多,“总之,你们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卫南叙的表情不太高兴,他想了一会儿,“你有什么能力?通过获得别人的体液或者血液知道别人的记忆?”
冯袁休露出惊讶的表情。
卫南叙说,“这不难猜,你失去理智的时候给了我许多细节。”
“你好像一点不惊讶我有这种超能力……”冯袁休斟酌着用词,他在脑子里思考着如何解释这一切,“并且我的初衷并不是去窥探别人的内心。”
但是显然对方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他说,“世界上毫无缘由的事太多了。”随即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那么你的能力有什么特别之处,你能看到的记忆是以何种方式呈现的,闪回画面?有声音吗?”
“不,只是一些朦胧的情感趋向而已,很少会有非常连贯性的清晰的画面回忆,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出来。”冯袁休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卫南叙的确是个聪明的年轻人,他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就知道。
“但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真实的回忆似的。”
“的确,接触你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会出现许多画面。它们支离破碎,却无比真实,有时候,我感觉我就是你。”
卫南叙显得有些好奇,“像是共情?”
“远比那程度深。”冯袁休仰头看着卫南叙,他依旧漂亮而纯粹,谁能知道这样的年轻人是如此失常,“像是做了个梦,你有过梦见难过的事而哭醒的经历吗?”
“没有。”卫南叙想,他只有在梦里觉得暴怒到想杀人的经历。
冯袁休露出一个虚浮的笑容,“总之,那就像是一个梦,梦里,主角总是我自己,我代替你站在那里,代替你做了那些事。大概是因为我们即时交换了体液,而且你的体液异于常人的缘故,所以我才会看到那些画面。”冯袁休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对方,“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并没有太多这方面经验。”
“你的经验是指?”
“即时交换体液。”
“你是指接吻跟无保护措施做‘爱?”卫南叙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了一个非常痞气的笑容。
因此冯袁休并没有回答。
“那么回到刚才的问题,我来告诉你,我跟其他人的区别在哪里吧。”卫南叙凑近,贴上身上,吻住了他。
“这样你就能了解我的情感趋向不是吗?”年轻人说完,就含住了他的舌头,一个非常缠绵的吻,甚至有点恶心,他们交换着体液,他在接吻的间隙把手伸进了他的衣物里,玩弄着他的乳‘头。
“所以现在你感觉到了吗?”
冯袁休喘着气,迷迷糊糊,微微的低烧使他头重脚轻,加上刚才歇斯底里地崩溃,他一时浑身瘫软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