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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浚齐说:“搬运酒水零食,偶尔充当一下保安,我还是能做的,再重一点的活,我就干不了,不过我想对酒吧而言,也不至于天天搬进搬出吧?
袁桥的酒吧招的搬运工人本来就是个杂务工,进货的时候搬搬东西,有活动的时候搬搬器材,闲下来的时候,多半被派到保安那里帮忙看场子了,也不算传统意义上的用力气吃饭。
若是沈浚齐一口答应,袁桥心里还会有些别的猜测,可是看到他讨价还价,反而觉得沈浚齐是有那么点真心是来找工作的。
他并不认为沈浚齐会一直干下去,不过对他而言,一个若无紧要的职位换一个今晚的机会,划算。
袁桥说:“我该说的都给你说了,你一定要去,那就去,我答应你的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也要做到。
沈浚齐说:“没问题,今晚我会找借口不去。”
“证据呢?”
沈浚齐说:“你会收到证据的。”
沈浚齐回答得太快,袁桥担心有诈,没想到一分钟过后,他的手机照片里,又同步了一张照片,这次却不是卧室或者是衣服的照片,而是红肿的脚踝。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袁桥嘴上骂着,动手把照片流给关了。
搞定了这边,袁桥驱车去了27号公馆附近。这种聚会,陆桓一定会带人出席的,一来是面子,二是挡一挡那些扑上来的狂蜂浪蝶,沈浚齐去不了,那么能去的就只有他。
下午五点十五分,电话果然来了,陆桓让他到27号公馆附近来参加一个聚会,穿着正式一点。
袁桥早就把衣服换好了,接到这通电话,满心期待地去见了陆桓。
下午五点三十分,穿过一片樟树林,袁桥来到27号公馆的大门口,把身份证递给了门口看守的保安。
保安查验过后,打开了铁门:“请进。”
27号公馆是一栋民国时期的洋房,后来被现主人买下后,改造成一个小型的私人会所,用来承办各种内部的聚会。主人和陆桓很熟,请了新厨师或者有什么新玩意赏玩,都会叫上陆桓。这一次,则是主人花了大价钱拍了个瓷器,这宗拍卖上了新闻的,主人也希望借此造势宣传一下他新开的两家高档餐厅,所以这回宴会是半公开的,有公关公司参加。
袁桥进去后给陆桓打了电话,陆桓的电话一开始没接通,等再一次拨打时,袁桥问了一句你在哪里,却听到陆桓问他:“你怎么来这么早?”
袁桥本身心里有鬼,听到陆桓这个明显质疑的问题,眼皮子一跳,说:“我——我就在附近。”
“衣服换了吗?”
袁桥支支吾吾:“我今天晚上也有个聚会,所以一早就换了衣服……”
那边静了一会儿,然后袁桥听陆桓说:“你上楼来。”
混过去了吗?
袁桥有点疑惑。相处这一年以来,他从未骗过陆桓,陆桓也从未怀疑过他什么,细细算算日子,好像是沈浚齐到来之后,才出现了今天这种局面。
袁桥忿忿不平地上了二楼,沈浚齐不仅是个狐狸精,还是个灾星!
灾星的影响一直持续到了宴会进行时,陆桓和他的私下交谈只有三句,一句是我等会儿有事要提前走,你可以继续去参加你朋友那边的聚会,一句是,等会儿让司机送你去,最后一句,是让他最近低调一些,在外面社交的时候,不要提及陆桓。
三句话,每一句,都戳中了袁桥的心。
他觉得自己失了宠,又担心等会儿被戳破了谎言,整个人恍恍惚惚地,最后连陆桓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人一恍惚,疑心病就特别重,他躲到卫生间,给沈浚齐打了个电话:“你是不是告诉陆桓什么事了?”
沈浚齐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一点都不像是伤员:“我告诉陆桓?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我和钱过不去吗?”
“你——”
沈浚齐又说:“那十三万我已经花了,提了辆车,然后在医院挂了个号,多谢。”
明明应该是安慰的话,袁桥却听得想吐血。
沈浚齐突然问:”你现在在27号公馆?陆桓几点给你的电话?你几点到的?”
袁桥没好气的说:“他给了我电话后,我十五分钟之内就到了。”
袁桥听到沈浚齐在那边叹了口气:“我就忘了提醒你这一句——”
袁桥怒了:“沈浚齐,出这馊主意的人是你!就因为你,我还得偷偷给我朋友发信息,让他们去办一场聚会搪塞陆桓!”
“是吗。”沈浚齐说,“那我再提醒你一件事,把你和我的所有通话记录删掉,然后让你朋友等会儿打个电话过来催你去聚会。”
老狐狸!
袁桥就像作弊的小学生,躲在把消息和语音记录清了,然后装模作样地回到二楼宴会厅。
陆桓在宴会厅里等他。
“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袁桥打了一肚子腹稿,可惜看到陆桓锐利的眼神,立马怂了:“我——去卫生间——”
他越来越结巴,幸好救命的电话及时赶到,他冲陆桓晃了晃手机,躲到一边接电话。
“对对,我这边有事——嗯——等会儿来——你们先玩——”
陆桓在他背后说:“不用了,走吧。”
他回过头看了眼陆桓,看到陆桓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说:“我有事,要去趟医院。”
现在是六点三十分,离宴会开场仅十分钟,室内温度二十三度,而袁桥的心,却是凉飕飕的。
第22章 失败
沈浚齐在医院里打了一个喷嚏。
他刚拍完X光,脚踝处的骨头并没有大碍,不过有点软组织急性损伤,现在正在喷药。骨科医生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医生,开始看到沈浚齐不怎么说话,还以为这是个冰山帅哥,没想到给他喷药的时候,竟然看到他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一打,女医生一颗满怀憧憬的心,变成了老母亲的护崽心。
这帅哥打起喷嚏来怎么这么可爱!
女医生问他:“是不是你穿得太少了呀?”
沈浚齐把外套拢了拢:“应该穿得不少了吧。”
女医生说:“那就是有人在想你了,一想二骂三感冒,老一辈的人说的。”
沈浚齐笑了笑,说:“现在还真没人想我。”
不知道是不是女医生的错觉,她总觉得沈浚齐笑得有点发苦,不过帅哥怎么笑都是好看的,她也没放在心上,说:“怎么可能,肯定有人想你,就是你不知道。”
沈浚齐说:“大概吧。”
大概是债主们在想他。
电话响了,沈浚齐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想他的竟然不是债主,而是金主。
陆桓问他:“去医院了吗?”
沈浚齐说:“去了,没事,没骨折,就是软组织挫伤,喷点药就行了,小伤。”
陆桓说:“肿了吗?”
沈浚齐说:“肿了,怎么可能不肿。”
陆桓说:“发张照片给我看看。”
沈浚齐说:“有什么好看的,你安心参加聚会吧,我马上回家了。”
陆桓说:“发来看看。”
沈浚齐说:“没什么好看的。”
陆桓说:“你发。”
沈浚齐说:“我不发。”
陆桓说:“这种事你顶什么嘴?”
沈浚齐说:“你又不会治病,我发给你看有什么用。”
身边的女医生已经在笑了,沈浚齐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大夫的面拍一张脚踝给陆桓发过去。
陆桓说:“不发算了,在哪家医院,我来接你。”
“……你不参加聚会了吗?”
陆桓说:“人很多,太吵。你等我来接你,我们回去吃饭,张姨在家里炖了骨头汤。”
沈浚齐只有报了地址,报完后他心想,坏了。
他的诚信值在袁桥那里,恐怕要打个对折。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在陆桓心里还有那么点点位置,值得陆桓放弃聚会来看他。
女医生看他一脸茫然,自己也懵了,刚刚打电话时还甜甜蜜蜜的,怎么挂了电话就怅然若失了呢?
“医生,您刚刚说一想二什么来着?”
“一想二骂三感冒……”
沈浚齐猝不及防,打了两个喷嚏。
还真是见了鬼了!
女医生连忙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沈浚齐接过纸巾捂住鼻子,刚打了喷嚏,眼睛湿润润的,看着特别惹人怜爱。
“你得注意一下啊,现在气温骤降,特别容易感冒……”
“谢谢。”
沈浚齐用纸巾捂着鼻子,说话时闷闷的,女医生忍不住又叮嘱他:“等会儿你男朋友来了,我给他讲讲注意事项,还有流感,也得注意。”
沈浚齐捂着鼻子叹了口气。
陆桓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