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石灰撒到了岳江头发上,岳江连忙低着头掸了掸灰,完了继续抱起双臂,一派尽在掌握之中的镇定模样。
岳江神情笃定的好像他说的就是实情一样。
岳河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岳江的神情,真有那么巧?
一门之隔。
里外夹击之下,九重禁制必须将阵符中的灵力分散到前后两个方向。又因为符阵的本身特性,它优先将灵力调动抵御外敌。
最内层的禁制变得薄弱了些许。
一丝轻微的裂缝出现,像是玻璃上蛛网状的裂纹出现在最内层的禁制上。
剑锋前进了一寸。
姜炳额头的汗越来越多,他不敢放松,咬着牙全力以赴。
“不好!”在不远处旅馆歇息的岳泰突然惊呼了一声,作为诸位掌门中实力最强的人,最内层的禁制自然也是他布下的。
现在,他突然察觉到自己设下的那道禁制出现了裂缝。
他原地坐下,盘膝掐诀,他来不及提醒他人,直接就地操控不远处的禁制,更改九重禁制内的灵力走向,来抵御袭击。
姜炳猛地感觉一股汹涌的灵力击向了自己,他倒退两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手上控制着千鹤阵的手诀并未散开,他死死的盯着不断嗡鸣的剑锋。
他不能败!
他压榨着四肢百骸内的所有灵力,深藏于血肉中的灵力顺着他操控阵符的轨迹,输送到撞击禁制的纸鹤中。
两股强大的灵力对撞,无形的震荡向四周蔓延,这栋楼又抖了抖。
岳河看着头顶又一次洒落的石灰,事不过三,这绝不是什么地震!
他一言不发的就要转身打开房门,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岳江却突然握住了他伸向门把手的手,还是之前的笃定语气:“师弟,余震而已。”
岳河深深的看了岳江一眼,反射弧漫长如他,也终于发现了:“你早就知道?”
岳江却不承认:“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岳河直接甩开了岳江的手,他右手还缠着石膏,岳江握他本来也没用多大的力,他很轻松的就甩开了。
他想要继续去开门,岳江却又一次阻止了他,他换了种语气,商量道:“师弟,相信我,这是余震,不然。。。。。。”
不然什么,岳江的神色突然变得高深莫测,一切尽在不言中。
岳河一下就看懂了,岳江又是在用烤鱼那件事威胁他。
他冷冷道:“你要告状就去告,此事事关甚大,不容有误。”
“诶诶诶!”眼看着岳河要冲过去打开门,岳江连忙闪身堵到了门前,他用身体挡住岳河前进的脚步。
但是岳河一脸坚决,说什么都要开。
惨了,这回连烤鱼这种百试百灵的招都不管用了。岳江在心里叫苦,他这个师弟就是太死板,认死理,师父说什么都照做。
岳江自知自己挡不了他多久,干脆摊开了,他突然严肃了神色,认真的喊了一声:“师弟。”
岳河前进的脚步一顿。
“师父让我们在这值守,你真的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吗?”岳江问道。
岳河沉默了一会儿,回道:“师父的决定,自然是对的。”
“师父还教我们要善恶分明,惩奸除恶呢!背信弃义是不是恶?占为己有是不是恶?”岳江连声质问。
岳河紧抿着唇,他无法反驳。
但是。。。师父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自己,师父一向为人正派,两袖清风,一个连电灯泡都不用的环保节能老头,若非为了天下苍生,他何苦下山蹚这趟浑水,还要背这个骂名。
他本可以跟其他掌门一样,缩着头不出声的。
神明复生的后果,他们无法预料,也承担不起。
“师兄!我相信师父的决定!”岳河突然抬起了头,他眼中一片坚定。
岳江也同样坚定:“我也相信师父,师父多年来的教诲我从未敢忘,但他现在自己却在做着自己曾经所不齿的事情,身为他的大徒弟,我必须阻止!”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在眼下的局势中太混乱,我分不清。但是有一样却是清晰明了的。”岳江一字一顿:“背信弃义是错!占为己有是错!将错就错更是大错特错!”
无需再多言,师兄弟两个谁都说服不了谁。
那么,唯有一战了。
两人同时出手,岳河右手有伤,岳江便让他一手,他将右手负在背后。两人本就师出同门,一招一式都非常熟悉。
他们知道对方的下一招会从什么地方攻来,也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闪躲。
他们有来有回,难分胜负。
而门内的姜炳,也已经行至了最艰难的时刻,因为那股突然袭来的灵力,剑锋再没有前进过一分。
他不断抽取自己经脉内的灵力,即便是天生灵体,但到底,人体内的灵力是有限的,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极限将至。
但是!对方的极限也要到了!
姜炳眼中突然爆出一阵精光,就是现在!对方撑不住了!
跟他对撞的那股灵力已经露了颓势,他自己虽然也是强弩之末,但还可以。。。射出那最致命的一箭!
姜炳咬破舌尖,用疼痛来让自己定神,他将最后的力量全部倾倒在面前的符阵上。
万千纸鹤飞舞,星星之火汇聚成一线,跟禁制内的剑锋相抵,共同冲击着这九重叠加在一起的禁制。
龟裂声不绝于耳,裂缝越来越大。
终于,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中。
剑锋刺破了禁制,天下间九位最强掌门联手布下的符阵在这一刻崩溃。
姜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不远处的岳泰同样。
他们都消耗了太多灵力,但是跟岳泰脸上的颓色不同,姜炳笑了笑,他随意的抹掉了嘴边的血迹,脚步踉跄着走了几步。
他走向那悬立在半空的神剑,随着他灵力的告竭,悬于半空的招魂符也同时跌落到了地上。
失去了指引的灵魂不知归路。
姜炳一把握住了半悬空中的神剑,他双手握紧剑柄,手腕翻转,将剑锋朝下,猛地朝地面刺去。
剑锋直直的刺向跌在地上的五雷令。
两件神器对撞,风雷呼啸。
姜炳的衣摆在风暴中不断翻飞,头发整个被吹的竖起,刺眼的雷暴在他眼前炸裂,他不躲不闪,死死的盯着这雷光。
铭刻在剑身和令牌上的阵纹在雷光中消融,用来禁锢神魂的阵法正在失效。
伴随着天空上突然翻涌的风雷,那仿佛开天辟地一样的巨大的白色的光柱亮彻长夜。
那是劈开黑夜的惊雷!
白色本该被轻易其他色彩所覆盖,但此刻的白光太过炙列,世界除了黑与白再无其他的颜色。
姜炳在白光中被拉长成了黑白的剪影,他脱力的倒在了地上,看着从自己身旁飞离的风魂雷魂畅快的大笑。
他手上掐着手诀,他用自己最后的一点灵力,启动了姜桦手上那最后一张招魂符。
纸鹤亮起灵光,它从姜桦指尖飞起,莹莹光点,成为了无尽长夜中屹立不倒的信标。
风雷呼啸着向光点涌去。
纸鹤为引,失路之魂寻得归路。
这里的响动再也无法隐瞒,岳江和岳河的打斗也因为这空中骤然亮起的雷光停歇,他们跟着众人一起,冲入了屋内,只看到躺在废墟中大笑的姜炳。
岳江和岳河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但其余人却蜂拥上前,将姜炳从地上拽了起来,反剪住双手,想着关押起来,由前辈掌门们来审判。
然而,他们将将将姜炳从地上拽起来,就被不知从何处刮起的大风吹到了墙上。
风暴仿佛利刃,割开他们的皮肉,却半点没有伤到与他们站的极近的姜炳。
这栋横祸连连的五层小楼在风暴中支离破碎,屋顶被掀翻,墙土被烈风吹开,就连构成基底的钢筋骨架,都被风暴绞碎。
砂石砖块在众人四周旋转,风暴将他们包围。
突然,风暴有了一个缺口,一个人影向此地走来。
他面色无悲无喜,风和雷在他身侧环绕。
他的脚步并不快,也轻的听不到响动,但众人的心脏却仿佛被这脚步踩着,不敢乱了节拍。
他穿着寻常的服饰,但神态间却有些不自觉的睥睨,他漠视这群弱小的生灵。
失去了三魂的神明,于今夜,寻回了他失去的天地二魂,连带着他毁天灭地的力量一起。
姜桦向姜炳的方向伸手,脚步虚软几乎无法自己站立的姜炳就感到一股轻柔的风托着自己,他几乎是飘一样的飘到了姜桦身边。
姜桦揽着他的腰,让姜炳将全部的重量都靠到自己身上。
他漠视这里的其余人,却专注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