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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炸|弹已经拆掉了。”一只手拎着李江的领子将他拉起来,紧接着两只冰凉的金属圆环拷在他的两腕之上,雷纳冷冰冰地看他一眼,随即对属下道,“带走。”
“等等!”
女司机慢慢走了过来,眼睛里血丝密布,一把抓|住雷纳的手臂,语气哀婉地说:“这是我儿子,他,他有精神疾病,警察大人你能不能……”
雷纳拂开她的手,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法律自有公断。”
女司机的头垂了下来,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李江却笑了,大声呼唤道:“妈!”
女司机抬头看去。
李江道:“我又不是没蹲过局子,跟狱警都熟得很,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别担心我了,倒是你,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怎么连个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恨我,不想要我了……”
女司机泪流满面,摇了摇头:“不是的。”
特警要带李江走了,来不及再告别,他依依不舍地回头:“妈,有空你给我写信好不好,给我打个电话好不好?”
人被拖走了,女司机放声大哭起来,眼眶中泪珠如雨点般落下,双目无神地看向警车离去的方向。
“那么这位大姐,你能讲讲用丈夫和儿子的命换来的钱,好花吗?”
作者有话要说: 狗蛋的本名就是狗蛋,李江是他后来改的名字。
☆、车祸
唐秋道:“那么这位大姐; 你能讲讲用丈夫和儿子的命换来的钱,好花吗?”
女司机蓦地抬头; 从眼中射|出两道摄人的精光; 前一秒脸上还挂着泪痕; 此刻却阴森森地笑了,可谓恐怖至极。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女司机微微笑道。
“还要我帮你回想你都做过什么吗?”唐秋眉宇微蹙; 神色甚是冷淡;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看过李江的档案,他干过的好事可真不少; 桩桩件件都能拉出来当经典教材; 而其中有一件不太引人注意的事情。”
“哦?”女司机抱着胸看他,依然面带笑容; 表情毫无波澜。
唐秋不急不徐道:“四年前,五月十三日当天早上,发生了一起公交翻车案,导致多人重伤一人死亡。李江与这起突发意外并无关系,却被警察带去问话;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女司机脸上的笑容开始挂不住了,唐秋不等她回答; 道:“因为这起事故中开车的司机就是他的母亲,你。”
女司机顶脸颊肌肉抽|动一下,嗓音变得干涩起来:“那天是我刚值完夜班的最后一班车,实在太疲惫了才酿成那次事故。不过我早因此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而且这件事跟我儿子没关系吧。”
“李江的确不知情,在他敏感脆弱的内心中只是认为是他那个为了家庭奔波劳累的可怜母亲一时大意造成的。”唐秋冷峻地道,“然而就在他从警局回家后的那个下午,他就像变了个人一般凶残地弑父弑师。警局在接到知情人举报后将他逮捕,证据确凿,他就这样被关进重刑监狱,终生不得见天日。”
女司机冷冷道:“你说这些是做什么?”
唐秋道:“或许别人不知道,李江本人也不知道,但警局档案不会骗人,这个知情人,就是你。”
乐天惊讶地合不拢嘴:“大义灭亲啊大姐!”
女司机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从喉咙里传出低低的压抑声:“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控诉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吗?”
“你是不是合格的母亲我管不着。”唐秋道,“但你诱导他人犯罪,引发社会舆论轩然大|波,从而掩盖另一件事情的真|相,这件事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司机的神情开始慌乱,却仍矢口否认。
唐秋轻嗤道:“你不知道?好,那我来帮你回想一下。一个黑帮头目找上|了|你,让你帮他做一件事情,许诺给你一笔无法想象的巨款,但前提是不能让太多的人注意到这件事。怎样才能掩盖一次意外不让公众注意到呢?答案就是用另一件更轰动的事情去掩盖它。”
“如你所愿,事办得很完美,你拿到了一大笔钱,同时身边碍眼的人都不在了,人生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妙。但我搞不明白的是,你既然下了狠心把他送进局子,为什么不走得远远的呢,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又回来呢?”
女司机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懂个屁,我是为了他好!监狱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唐秋冷笑道:“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把自己的孩子亲手送进监狱竟然还说是为了他好。”
“你不懂……”女司机无声地抽泣起来,双手捂脸,肩膀无助地抖动,“你不知道那群人有多可怕,我没有选择的,我只能让他躲进监狱里……你以为我不难过我不痛心吗,那可是我亲生的孩子啊,我…… ”
事实远比想象来的残酷,丁达平已经彻底被刷新了三观,一时间对这一家人不知该如何评判,只能感慨地叹了一声。
女司机哭泣道:“我当时想,这本是一个机会可以让我们母子脱离苦海,我没有想让狗蛋杀了他爸,只想着把事情闹大一点,第二天上了新闻,我的活就算干完了。可狗蛋那孩子对他爸怀恨已久,下手没个轻重竟然,竟然……”
“我那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个人联系到了我,说我|干的很好,还说要想不被警察发现的话就让我按照他们的指示来做。”
“于是我教狗蛋如何应对警察的审讯,然后,然后我报警检举了他。那个人说保证狗蛋不会在监狱里蹲太久,很快就会想办法把他弄出来,让我们母子二人离开这里。我想,如果狗蛋在外面呆着,反倒不知会遭遇什么灾祸,于是我也向他保证,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可是,可是后来……”
“后来那个人再也没了音讯。”唐秋看着她悲戚无助的模样,语气不再那样生冷,“你没脸去见狗蛋,便只能远走他乡。那么你告诉我,事隔这么多年,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女司机迟疑道:“我,是我发现他们竟然越过我和狗蛋联络,并且在支配他秘密做事。我不放心,这孩子本就因为没走入歧途,我怕再被他们误导,这辈子就彻底完了,所以,所以我就回来看看。”
乐天反应极快:“难道说是你说的那群人帮助狗蛋越狱的?我就说嘛,看他那猖狂的样,怎么可能是自己跑出来的。”
唐秋道:“很有可能,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乐天睁大眼睛:“对哦,他们费尽周折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说只是为了向警|局示|威?”
丁达平道:“他们的目的不是已经告诉过我们了?”
乐天:“???”
“不错。”唐秋道,“你想一想狗蛋在以人质性命威胁警局的时候都提过哪些要求?”
乐天猛拍大|腿:“他要求警局销毁所有犯人的档案!我还以为狗蛋只是想把自己的罪名一笔勾销呢。但是后来警局不肯让步,他就改成了只销毁他一个人的档案啊。”
唐秋道:“没错,关键也许就在于此。对方留下的蛛丝马迹,绝不想让人发现的秘密,或许就藏在狗蛋的档案中。”
“那么是什么呢?”唐秋看向女司机,目光中的审判意味一览无遗,“我想,这个关键就在于你吧,狗蛋的好妈妈。”
女司机黯然道:“事到如今,已成定局。是我无能,我不配当一个母亲,是我断送了儿子的前程,随你们怎么骂我,诽谤我,都是我应得的。”
唐秋失笑道:“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你以为警察现在没有你的把柄就永远都没有吗?”
女司机笑了笑,她皮肤又白又细,保养得极好,只是眼睛下方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青紫,显得疲惫。她慢条斯理地以五指梳了梳自己的头发,不得不说,摘下了墨镜的她气质华贵,宛若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
“你知道的倒是多。”女司机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墨镜腿,其余三指微微翘|起,优雅地戴在眼前,“我真的很吃惊,一个像你这样的私家侦探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甚至比警察知道的都多呢?”
这正应了乐天内心的疑问,他抬眼去瞄唐秋,见他还是那般岿然不动,帅气的侧脸给人以说不出的可靠感。
唐秋恢复了淡淡的口气:“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不会想知道的。”
女司机拍打几下衣服上的褶皱,墨镜下看不清她的神情,看上去不过是个为生计奔波的中年女司机。
“那么再见,小帅哥。”她冲唐秋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脚步轻快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