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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适才黄药师与武三通郭靖几人说话的同时,那武敦儒始终就是淡定从容,一边手中持定一杯清茶细品,一边又随意的与李莫愁红茹几女说笑,恍若无事。
可武敦儒能这般镇定,那李莫愁与红茹几女却没有他这般镇定的功力。先说李莫愁,她前半生都在江湖上行走游动,所遇之敌可说数不胜数,大小之战也厉经无数,真可说是往来纵横,肆无忌惮。就是适才明知这厅中有名震天下的南帝一灯,大侠郭靖,前丐帮帮主黄蓉等等众人,但她心中仍旧镇定如常,一无所俱,就没想过怕字怎么写。
但自从黄药师进得厅中后,不知为何李莫愁竟是越来越觉紧张,目光投在黄药师那萧疏轩举的身形之上,不觉间双手已紧紧握住椅子的两个扶柄,雪白手背也有微细的青筋显露,自然这会李莫愁已坐到了武敦儒的身边。对于黄药师,李莫愁委实是心存敬畏,犹有余悸,尽管得了武敦儒给的那些秘籍以后,她的武功已不见得比黄药师差上多少。
李莫愁的这些表现也都被坐在她身边的红茹看在了眼中,见一向淡漠从容的李莫愁都显得如此紧张,红茹更是紧张的不行。素手紧紧绞在一起,美目不敢稍移随着黄药师的举动而移动,心中压力如何之大自是不消再提。
李莫愁与红茹心里是如何想的暂且不说了,再看武敦儒,听了黄药师的问话后,他也没有辩驳什么,微微一笑,淡声道:“郭大侠是何等的身份,怎会有什么虚言?所言具都属实,敦儒无言驳辩。”
“呵呵,无言驳辩,你倒来的痛快。那么这忤逆妄为,不敬尊长的罪名你就都认了下来?”黄药师又扬声问到。
“认又何妨?不认又能如何?郭大侠怎么说就怎么是了,敦儒全都接下。”武敦儒又是一笑。淡声回到。
神情再度一紧。黄药师肃声道:“你倒说的轻松,看来你还不知道这忤逆妄为,不敬尊长地罪名有多么严重?就是我号称东邪数十年。但对忠臣孝子也不敢稍有半点不敬,更不敢扬言支持忤逆不孝,你怎么就敢……”
也自抬手一摆,武敦儒也将黄药师地话打断,淡淡笑道:“师祖无须再言,其中的关节敦儒明白,不劳师祖再出言说明。但今日忤逆也好,妄为也罢,敦儒现在就想请教师祖一事,请问师祖是不是也打算出手为世间除去敦儒这一害呢?”
凤目紧紧盯在武敦儒的脸上。黄药师并没有立时回话,而是直直的盯了武敦儒半响。而武敦儒也是唇边含笑,分毫不让地与黄药师对望,目光不曾有半点稍避。
两人如此对视了半响,黄药师忽又仰脸一阵清声大笑,边笑边言道:“果然张狂,确是妄为,这才是你武敦儒的真正秉性吧?前次在江南我就暗暗奇怪。都说你张狂偏激肆意妄为,但在独处时我却没有感受到半分,还以为你也是名不符实……”
话到这里,黄药师又大笑几声,接着言道:“今日终是看到你现出了本性,倒是属实不易。你尽可放心,忤逆也好,张狂也罢,总之这些烦琐之事我没有闲情去管,由得你们自己处置。”
离座起身。武敦儒白衣飘洒,身形微躬向黄药师微施一礼,淡淡道:“如此就多谢师祖了。”
随之武敦儒又转过身来,面容一整神情淡漠,双目如电往一灯郭靖几人身上扫过,冷然问道:“恕敦儒再度不敬,这里还要再请教诸位尊长一句,请问还有哪位尊长要下场教训敦儒吗?”
看着武敦儒如此淡漠的一副面孔,听着武敦儒如此冷然的一番语气。众人却是谁也没有再度扬声。一灯仍是连喧佛号,郭靖是唇边动动终未言声,至于那朱子柳泗水渔隐更不消再提。唯有武三通,身形跃跃欲试还想要起身,但被朱子柳伸臂按住,想想便也没有再动。
等了一下,见没有人再说什么,武敦儒便躬身向众人再施一礼,淡淡道:“多谢诸位尊长肯放敦儒一码,既然诸位尊长再无别话要教训敦儒,那么敦儒就在这里向诸位告辞了。修文,芙妹,恕大哥失礼,你们地婚事我就不参加了,但贺礼我都让人给你们留下了,其中有许多都是你们红茹嫂嫂在江南花了近月时间替你们精心置办的,想来应该会有些合你们心意的东西,你们就自己取用吧!”
言罢武敦儒转过身去,向李莫愁与红茹几女招呼了一声,几女便应声离座走到他的身边。红茹再向众人微微蹲身行了一礼,一行人便从容转身往厅外行去,再无人回头看上一眼。
“敦儒……”一声语气温和的招呼,却是黄蓉开口了。
身形一顿,武敦儒没有继续前行,但也没有转身,只是语气略见缓和的回问道:“师娘还有什么事吗?”
抬步前行,黄蓉一边向武敦儒几人行去,一边温语说道:“你又要走了是吗?”
“是的,事已至此,敦儒不走也是不成,就请师娘见谅吧!”武敦儒答到。
“又是请师娘见谅,这句话算起来我听过不止一次了,当年英雄大会上你如此说过,襄阳留信你又如此说过,绝情谷中你还曾如此说过,我这些话没说错吧?”黄蓉半是嗔怪半是取笑的言道。
微微一笑,武敦儒转过身形,看着已行到自己身前的黄蓉,含笑回道:“师娘说的没错,这些倒确都是事实,敦儒无言以对。”
俏面含笑,黄蓉在距武敦儒身前丈许外站定,温语道:“看看,你也知道无言以对。非是师娘要说你,可每次我们方一聚首,肯定就是要闹得不欢而散。暂不说谁对谁错,就拿天理人情而言,难道你与我们真就不能和缓的相处几日吗?难道我这做师娘的家中就真没有你容身之所?难道你要真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这……”任武敦儒是何等的偏激,何等的倔强。何等的张狂霸道。可在这位聪明绝顶,始终没有得罪过他,却维护过他多次的绝美女子面前,他终是有了这无言以对之时。不知再能说些什么。
“是呀敦儒,你师娘所言都是正理,你总不能每次都与我们闹的沸沸扬扬,而后就不欢而散吧?这也不是一个做弟子的与师娘该有的相处之法吧?”朱子柳也离座行了过来,出语帮腔。
在座的众多尊长之中,也就只有黄蓉与朱子柳还能这般与武敦儒说话,因他们二人从来都与武敦儒留有了三分余地,从来没有得罪过武敦儒,故此他们一先后开口武敦儒也不好直接顶回。
苦笑一声,武敦儒苦笑道:“师娘。朱师叔,你们二位分明就是在联合挤兑敦儒,我也不想每次与众位尊长一见面就闹,问题是我这性子你们二位尊长也都知道,改怕改不了了。试问在如此情形之下,我不走又能如何?难道留在这里继续与郭大侠……”
再是一笑,黄蓉本已绝美的面上更绽露出一脸笑容,温语笑道:“非是我和朱师兄联合挤兑你。而是事实本来如此。你的性子偏激倔强我知道,我也不去管你与他人是如何的闹法,也管不了。但我这个做师娘的总还算对得起你,这就结了,别的话不用多说,你想走自然也成,但要等过了修文芙儿的大婚再说,否则就是你这个做弟子的做大哥的不对,这是常理,也是正理。”
说完这些话。黄蓉移步行到红茹的身边,牵起红茹的素手笑道:“你叫红茹对吧?好美的姑娘,别人认不认你我管不着,总之你这个徒媳我是认了,来来来,你该叫我一声师娘了。”
被黄蓉这么一说,红茹顿时就是俏面飞红,转头看了看武敦儒,见他也是一脸苦笑向自己点头。红茹便向黄蓉微一蹲身,柔声含涩道:“师娘!”
“嗯!”黄蓉微笑应了一声,牵着红茹的手,又向李莫愁笑道:“李……还是叫李道长好了,这样比较顺口,李道长不会见怪吧?我们也数年没见了,今日一见李道长的容颜倒比往昔还艳,却是颇令黄蓉惊异羡慕,真想向李道长请教一些养颜秘法,不知李道长肯否指点呢?”
淡然点了点头,李莫愁道:“黄帮主客气了,一别数年,黄帮主的容颜也是依旧如昔,没见半点痕迹。不过我这里确有些养颜之法,若是有机会自当向黄帮主讨教,当不得指点二字。”
再轻笑几声,黄蓉道:“行了行了,李道长就不必客气了,这养颜秘法我是定要请教的。不过今日天色太晚,也不急着说起这些,来来来李道长,还有红茹,走我带你们去客房休息,等明日有暇再慢慢说这些养颜秘法,时间多的是。”
说着话黄蓉牵着红茹的手,又向李莫愁微一侧身,竟然就要带她们出厅前往客房。
“师娘……”武敦儒在后面招呼了一句。
黄蓉猛然回过头来,柳眉一挑美目一瞪,向他嗔声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想法?”
还是苦笑,武敦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