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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道:“老夫要和诸位商量一件事情。”
赵一绝道:“咱们是釜底之鱼、俎上之内,任凭你老兄宰割,这商量二字,不是用的太客气了吗?”
穆元道:“有一王公子,是被诸位救出了天牢?”
赵一绝道:“不错,他们娘两个被兄弟等堂堂正正的请出了天牢。”
穆元道:“那位王夫人,是一位知书达理的人,他口中虽然未言谢,但内心之心,对诸位确实有一份很深厚的感激。”
赵一绝道:“这个,在下不清楚,我们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穆元道:“我要想麻诸位一趟,请那位王公子到此一行。”
赵一绝道:“你老兄名动江湖,武功卓越,他如敢不来,把他提来就,还用得着我们去请吗?”
穆元道:“在诸位也许不算什么难事,但我们却是束手无策。”轻轻咳了一声,道:
“有一件事,老夫想先说明白,我姓穆的已经为了诸位斗了见面罗公冶皇,诸位帮老夫一个忙,咱们就两下扯平。”
赵一绝道:“就是这件事?”
穆元道:“说来说去一句话,请诸位帮个忙,想法子,请那位王公子来此一趟。”赵一绝道:“这件事,不能让那位王公子的妈妈知道?”
穆元道:“正是如此。”
赵一绝道:“好吧!在下试试看,不过,在我老赵的感觉中,这不是什么大难的事。”
穆元道:“诸位答应了。”
赵一绝道:“在下愿全力以赴,不过,我们既要蒙着眼睛出去,带那王公子来,是否也要蒙着眼睛进来。”
穆元道:“自然不用。”语声一顿,接道:“可是诸位离开此地之时,还要蒙一下眼睛。”
赵一绝道:“这地方僻静的很,如是蒙着眼睛,我们来此,又如何能够找到?”
穆元道:“老夫派人迎接诸位。”
赵一绝道:“在下不知那位王公子母子的住处,还要费一番工夫寻找,今天恐怕是来不及了。”
穆元道:“这个不劳诸位费心,我们已知晓他的住处。”
赵一绝道:“这么看起来,那位王公子对诸位似乎是极为重要。”
穆元答非所问的道:“诸位坐息一下,老夫要告退了。”
赵一绝道:“在下想问一点题外文章,不知阁下可否见告?”
穆元道:“只要不让我大为难,老夫尽量回答。”
赵一绝道:“那位见面阎罗怎么样了?”
穆元道:“已身受重伤……”
赵一绝接道:“带伤而逃?”
穆元道:“进入李子林的人,很难有逃离此地的机会,公冶皇身受重伤后,已被生擒。”
赵一绝道:“让我们四位都去找王公子吗?”
穆元道:“四位之中,只能去两位,我们相信诸位一诺千金,不会一去不返。今夜里三更为限,如是三更过后,还不回来,老夫等只好采取……”他大约不好说得太明白,突然住口不言。
赵一绝接道:“只好采取非常手段?”
穆元道:“不错,老夫一生不打诳语,如是两位不回,老夫就先杀了两个留在这里的人,然后,再遣人生擒两位。”
赵一如笑一笑,道:“这一方面,阁下可以放心。我们答应了,绝对不会变卦,不过阁下在下手之前,应该先打听清楚,我们如若是逃掉了,阁下再下手不迟。”
穆元沉吟了一阵,道:“好吧!你们四位商量一下,那两位留下,那两个出去找人,老夫等一会再来。”
赵一绝道:“不用了,我们立刻就可以决定,而且,决定了就要动身。”
回顾张岚和李闻天一眼,道:“两位去请王公子,兄弟和刁兄留这里。”
张岚道:“不行,对付王夫人,非得你赵兄出马不可,你和李兄去,我和刁兄留在这里。”
李闻天微微一笑,道:“两位曾进入天牢中面谒王夫人,最好还是两位同去,兄弟和刁兄留在这里。”
赵一绝道:“这样也好。不过,两位只管放心,兄弟和张兄,不论能否请来王公子,定然会按时转来,和两位生死与共。”
李闻天道:“这一点,兄弟深信不疑。”
赵一绝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和张兄早走一刻,多一刻思虑的时间。”
穆元道:“老夫人一生中最为喜欢干脆的人,我这就叫人替诸位备马。”言罢,转身而去、片刻之后,穆元去而复返,道:“马匹已经备好,不过,格于规矩,诸位还要蒙上眼睛才成。”
赵一绝、张岚伸手取过眼罩子,蒙上双目。
在穆元引导之下,张岚和赵一绝顺利地离开了李子林。行约里许左右,穆元突然停了下来,道:“两位可以取下脸上的面罩了。”
张岚、赵一绝依言取下脸上的面罩,流目四顾,只见四周林木环绕,似是仍然在李子林中。
穆元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往南步,出了果林,就可见到一辆篷车,登上篷车,他们自会送两位到那王公子住的地方。”
出了果林,果然见到了一辆篷车,停在林边,一个士布衣着的车夫,坐在车前。
赵一绝还未来及开口,那车夫已抢先说道:“两位请上车吧!”
张岚点点头,启开车帘,和赵一绝鱼贯登车。
车夫放下垂帘,道:“两位最好不要向车外面瞧看,咱们要闯一道险关。”
赵一绝道:“阁下放心,我们已知晓规矩,不过,我们自己谈谈话,不碍事吧?”那车夫道:“两位尽管谈,只要别打开车帘就行了。”长鞭一扬,篷车向前疾奔而去。
片刻之后,一阵嗡嗡之声,传入耳际,声音愈来愈强,听得十分震人。赵一绝低声说道:“这是什么声音?”
张岚道:“似是黄峰的叫声。”
赵一绝道:“不错,是蜂叫。”
张岚道:“这地方,哪来的这么多黄蜂?”
赵一绝道:“而且,这些黄蜂,怎么会不停的飞动?”
只听那驰车人应道:“这是黄蜂,此刻,我们这篷车四周,都围满黄蜂。不过,这篷车封闭得十分严密,只要两位不打开篷车的封布,那黄蜂就不会飞进来。”
赵一绝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阁下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驰车人接道:“主要的,还是两位肯听从在下之言,如是两位不听在下的忠告,只怕两位都已被黄蜂所伤。”
赵一绝道:“阁下不怕蜂咬?”
驰车人哈哈一笑,道:“如是在下不能抗拒蜂毒,早已死在群蜂之下,如何还能和诸位说话。”
张岚道:“把巨蜂养在林中,用以拒挡入林之人,这法子当真是聪明得很。”
驰车人道:“对!不论武功何等高强的人,都无法逃过群蜂的袭击。”
嗡嗡声渐渐减少,以至不闻。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耳际间突然响起那驰车人的声音,道:“到了,两位请下车吧!”
车帘启动,日光照人,看街上人来人往,竟然早市已开。
赵一绝、张岚走出篷车,抬头瞧了那驰车人一眼,只见那人存着灰市裤褂,三十四五的年纪,双目中神光湛湛,行家眼中,一看即知是内外兼修的人物。
灰衣人淡淡一笑,道:“两位请转入左面第一个巷子里,最后一家,就是王夫人母子的住宅。”
赵一绝点点头,道:“你老兄不去吗?”
灰衣人道:“兄弟把车子停在六和搂后面的车场里,等候两位。”
赵一绝道:“你要等好久?”
灰衣人道:“两位需要好长时间,在下就等好久时间。”
赵一绝道:“好吧!成不成,在下想中午之前,就可以决定了,你老兄停好车,在六和楼上等我们。”
灰衣人笑一笑,道:“好!在下一切听命行事。”
赵一绝回顾了张岚一眼,道:“张兄,咱们见着王夫人时,该说些什么?”
张岚苦笑一下,道:“这种事,兄弟也没有经验过,只有见过时随机应变了。”两人边说边走,向左首巷行去。
只觉两侧的房子愈来愈矮,到了巷子底处,只剩了两间草棚茅舍,一堵上墙拦住了去路,已到巷子尽处。
只见右首竹篱之内,一个中年妇人坐在门前,正低着头洗衣服。
张岚低声说道:“那位洗衣服的,就是王夫人。”
赵一绝点点头,道:“这位一品夫人,竟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要自食其力,瞧那大木盆衣服之多,决非他们母子二人所有了。”
张岚道:“李子林中一班武林高手,似乎是对这位王夫人特别敬重,而且敬重到不敢求见的程度,这中间,定然有着人所不知的重大隐秘,他们云集于京城附近,暗中保护王夫人母子的安危,扮装成各种不同身份的人物,一等十几年,这是何等重大的牺牲,而且,人数众多,大都是身负绝技、名动江湖的人物。”
赵一绝接道:“不错,这中间确实有点邪门,但那位王夫人,对武林中,却有着深恶痛绝的味道,咱们见她时,也得小心一些才成。”
张岚道:“不论成败,咱们都得试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