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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仍是一体超度。他们受那炼魂之惨已有多年,难得有此一线生机,就此舍去,非但他们无法超生,再被左道妖邪发现收去,又是未来大害。尤其那些男女侍者多半凶顽,除有一小半在金、银二姝手下极少为恶,法力也差而外,下余无一善良。愚姊妹虽然带有恩师贝叶灵符,也只能将其制住,想要感化使其归善,仍非一日之功所能办到。只得暂时收下,事完带回山去,再作计较。所幸这班凶魔生魂法力高的,均经鸠盘婆魔法禁制,非用家师灵符不能解脱。下余本要逃出,经干神蛛道友夫妇行法困住。有几个最凶横的,妄想乘机遁走,往寻铁姝,被石慧的石火神雷全数震死。否则,铁姝最是凶残,又记师仇,此去不知要害多少人。干道友夫妇这场功德真个不小。依我之见,最好同去魔宫,先将金银岛、灵峤仙府求取来的灵药,与易姊姊服下,等人复原再走。虽要耽搁数日,只一回山,立可成功,免却好些顾忌。就势将这两处魔宫封闭,以免日后妖邪发现,或是铁姝回来盘踞,死灰复燃。”
易静接口道:“前奉恩师仙示,幻波池自兀南公来过之后,从此多事,尤其开建别府以前最为严重。我已离山日久,实不放心。二甄师弟虽然未及详言,也可略料一二。我意欲请贤姊妹与干家夫妇相助扫荡魔窟,收那凶魂;我和各位师弟门人先回幻波池,到后眼药静养,也是一样。”陈岩见易静神情憔悴,十分痛心,几次想要开口,均被暗中止住,当着生人,又不便大显,闻言忍不住劝道:“姊姊,话不是这等说。你这等神气,如何应敌?还是听二位谢道友的话为是。”易静早看出陈岩关心惶急之状,想起他为了自己,往返飞行数十万里,多历仙山灵岳,出死入生,受尽艰危,才将灵药取到,由不得心中一酸,不忍辜负他的热爱痴情。但又担心幻波他诸人虽然近年功力大进,毕竟修为年浅,又料仇敌是由自己引来,好些放心不下。正在为难,谢琳笑道:“幻波池形势虽然紧急,决能渡过。不过癫姊姊看在你的情面,不肯毁灭敌人而已,并非真个凶险。最厉害的是你回山之后,取那宝库藏珍的三二日内。此时前往,无益有损。再说陈道友对你深情盛意,也不宜于辜负。”易静闻言,想了想,慨然说道:“我委曲求全,已历三世,这冤孽只好由他自作自受了。”说罢,转问甄氏弟兄,这次来犯的是否自己那魔星?谢琳笑道:“易姊姊不必多问,事完,愚姊妹陪你同去。此时多问,徒乱人意。”甄氏弟兄原因事情紧急,受一前辈仙人之命来催易静回去,一半是想和陈、李二人相见,打听一事,幻波池并未去过。一听小寒山二女如此说法,料无大害,也就改口,说是事出传闻,把前辈仙人所说的话隐起,暂不吐露。易静虽然为难,无如良友殷勤,爱侣关切,只得罢了。当下众人同去魔宫,依言行事不提。
原来幻波池众人自从易静一去不归,李英琼人最侠义,又和易静、癞姑情胜同胞,本就关心太切,正谈话问,回顾上官红不在,忙即追出寻找,哪有踪影。知道此女对师忠义,一听有难,定必不顾命赶去。这一急真非小可。本来当时便要追去,恰遇方瑛、元皓由外飞回,不等开口,便将英琼拦住说道:“易师姊涉险之事,来时已得一位前辈仙人指教,她师徒命中该有二十余日劫难,此是易师姊成败关头,上官红更因此转祸为福。早去无用,甚或坏事,都在意中。幻波池不久便有事情相继发生,你和癞师姊最关重要,一个也离开不得。”英琼近年已不似以前那等自恃轻敌,暗想幻波池根本重地,委实不能远离,空自着急,无计可施,只得随同回洞。
金蝉、石生、朱文三人先与英琼一般心理,恨不能当时便往魔宫赶去,才对心事,也正商量要走。方、元二人一到,把前言说了一遍,再四劝阻。朱文因和易静交厚,深知天心双环合壁以后万邪不侵,又各持有几件仙府奇珍,即使此去不能取胜,决不至于为魔鬼所害。方才余英男也有必往之意。英男名列三英,本门之秀,近又得到离合神圭。新收弟子火无害,如论功力,比她还高。石生更照例是和金蝉形影不离。有此师徒五人同往,万无败理,至不济也可多除掉一些魔鬼,显得同门义气。主意早已打好,本来坚执非去不可。偶一回顾,见癞姑始终微笑不语,若无其事。暗忖:“癞姑人最仗义,又和英琼、易静至交,当此急难关头,断无坐视之理,如何这等神气?”心中奇怪,便问:“癞姊姊怎不开口?莫非心有成竹么?”
癞姑笑道:“自来修道人都不免于险阻艰难,何况易师姊累世修为,今生方有成道之望。如该遭劫,师父怎会命她当此大任?果真遇到危险,性命关头,她早用法牌传声求助了。”易静前在碧云塘,无意之中将法牌糟掉,不能再用,癞姑本来知道,原因众人多半初出茅庐,疾恶心盛,惟恐此去多生枝节,或是误事,故意这等说法,以安众人的心。实则癞姑人最热忱,明知易静此行吉凶参半,到了紧要关头,一个把握不住,照样遭害,纵不形神皆灭,至少本身元气也必耗去大半。想起师父仙示,又有改形易体暗示,越想越觉可虑,内心比众人还要惶急。无如事关重大,幻波池不久便要发生好些事故,这三个为首的人本来一个也不能离开,易静已陷魔宫,自己和英琼如何再走?不得不故示镇静,把事说得无关紧要,以免人都走空,幻波池不能保全,惹出大祸,还误易静的事。众人却不知道。
英琼闻言,方要开口,吃癞姑暗使眼色止住、接口说道:“诸位师弟师妹,不必犹疑,易师姊这二十四日灾难,看去虽险,吉人天相,终于转祸为福。掌教师尊日前已有明示,鸠盘婆魔宫老巢近已封闭,并非原处。她那新辟魔窟,专为防御天劫之用,地势隐僻,你们如何能寻得到?依我之见,当下山以前,诸位老前辈均曾有师长之托,易师姊为本门女弟子之秀,休说夭折,便遇过分凶险,也决不会坐视。前和兀南公恶斗,青囊仙子华老前辈不请而至,便可看出诸位长老前辈,时刻都对我们关切。再待数日,许有人来传话也未可知。自来知己知彼,谋定后动,方可手到成功。与其徒劳无补,何如少安勿躁,静待时机?即便要去,也等难期将满,紧要关头,再行前往,无须忙此一时。”众人都知癞姑平日和易、李二人交情最厚,如非真个奉有师命,知道无害,决不会如此坦然,便静了下来。英琼仍不放心,因知癞姑对师谨畏,事前不肯泄漏,便乘无人之际向其探询。并问:“易静姊传音法牌已在南疆用去,为何这等说法?”癞姑知道英琼近来功力大进,不是以前一味胆勇,便把自己心意和日前仙示大略告知。
英琼先以为癞姑那样拿稳,决可无害,闻言不禁着急起来,又担心上官红的安危,执意去往魔宫一探,好歹也将上官红先寻回来,免其闪失。癞姑见英琼词色悲愤,深悔自己把话说错,恐其前往,急得无法,只好详说利害,又将仙示取出,与之观看。不料仙柬上字迹忽又改变,大意是说:幻波池与紫云宫、小南极天外神山光明境,不久相继开建别府。众男女弟子功力虽然日益精进,但是道长魔高,由此起来日大难,直到三次峨眉斗剑,数十年内尽是险阻艰危,极少宁日,必须内功外行同时修为,丝毫懈钓,先被敌人暗算,均是大害,关系重要。不特原住众弟子不应走开,此时暂留的人,也须等到别府建成,方可离去。目前正是多灾多难,等到别府建成,本门弟子齐来赴会庆祝盛典,还有一个极大难题须以全力应付。英琼、癞姑、英男等四人一个也少不得,到时另有仙示,指点机宜。
英琼看出仙府从此多事,虽有不许擅离之意,但是应在易静回山,别府开建前后数日之内,暂时还不妨事,心忧易静师徒安危,仍欲赶去。后经癞姑再三力劝说:“日前仙示,琼妹不曾看见,形势实在可虑。本来就嫌人少,何况你和金、石、朱、余师徒几个法力最高的再一走开,一旦有事,岂不太糟?你也知我为人,易师姊如真生死关头,岂能置之不问?还是听我的话,过上几日,看有无前辈仙长到来,再作计较。”英琼听她词意诚切,只得罢了。无如天性刚烈,血性过人,人虽勉强留下,并助癞姑劝阻金、石诸人,不令冒失前往,终日仍是忧虑不解。
光阴易过,一晃七八天,毫无音信。金、石诸人先想癞姑、英琼和易静交情最厚,决不至于置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