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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前定;心中一酸,也不再说什么话,忙娇叱道:“不知何方道友来此相助,此时必和妖道对敌。你还不起身,随我出去夹攻?今日不杀妖道,誓不为人。”
孙同康神智也潮清醒,一见心上人满面娇嗔,眉宇之间隐含幽怨,一双明眸注定自己,说到末句,珠泪盈然,似欲下堕。猛忆前事,不由心中一震,愧悔交集。其势无法分说,红着一张脸纵身欲起,忽觉头晕身软。微一坐定缓势之际,忽听洞外有人道:“次山夫妇不知如何?全洞均为宝光封闭,如何走进?好在他昔年故居己无甚用,率性将洞顶揭去入内吧!”声如洪钟。方觉耳熟,又有一人接口道:“二哥转世多年,仍是那等性急。次山夫妇也许中毒太深,难于行动,又不知来人心意,故而未行出见,三生良友,无须避忌,待我分光入内便了。”
孙毓桐闻言,心中一动,猛想起前生五家夫妇结盟同修之事,不禁惊喜交集。刚催孙同康一同走出,才到外室,便见宝光闪变,光影分合之间走进男女四人:当头一个中年矮发子,手持一件形似风车的法宝,发出青、红、金、白四色奇光,荡开封洞宝光。身后随定两个女子,都是身材不高,体貌丰腴,神态娴雅,似曾相识。末了一个,便是途中所遇,用三足怪蟾困制妖蜃的白衣少年。
才见面,矮胖子便向二人笑道:“我是李清菬,这是令姊孙次娴,这位是二哥兽王彭勃和二嫂王蕴华,均是前生良友。大哥齐良与大嫂,上月已然聚首,只五弟一人远在吴中,不久也将重聚。四弟妹转世较早,功力精纯,必已洞悉前因;次山四弟灵智法力未复,虽尚茫然,但是次娴乃四弟今生骨肉,虽是离家多年,当不致不相识吧!”
孙毓桐一见来人,果是前生良友,又均夫妇成对,知是定数,也自释然。忙收法宝上前,互相见礼。孙同康一见孙次娴,出巴是昔年离家出走的二姊,早就心跳;对于前生之事,虽仍不甚了了,但也听出几分。忙即随同收宝礼见,正要叙阔,探询前事。
孙次娴因孙同康在家行五,仍唤他五弟道:“你二人之事,我今早方始得知。我们前生五家好友,约定同修仙业,永古不渝。早有盟约,此是定数,弟妹何能独善其身?无须难过。我们来时,妖道因宝光封闭严紧,不明宝镜妙用;一见持久无功,竟想妄施九天都箓大法,一面行法暗驱所炼邪魔,由地底绕出山后破土侵入;一面想将全山震裂倒塌,查看你二人是否中邪难支,以便摄魂劫宝而去。我们再晚片刻,便难免不为所伤了。
“妖道邪法颇高,隐形尤为神妙,幸而二哥一到,便预制机先。恰好三足灵蜮先除妖蜃,吸有满腹毒气,尚未与它本身元丹炼合;未与妖道对面,先将毒气喷出,笼罩当地,使妖道纵然遁走,也无幸免。再用太乙神雷击散妖氛,然后四面夹攻。
“妖道本不致于惨败,一则妖法阴毒,自知遭忌;初炼功浅,未免情虚。又不合妄用奼女神魔,见难成功,惟恐魔鬼反噬,急于隐形遁走。刚一飞起,便自中毒昏倒.;魔鬼立即回身反噬,身上要穴全被咬住,精血、元神皆为魔鬼吸去,原形立现。你三哥再用法宝飞剑一绞,连人带鬼一齐消灭。灵蟾收去毒网,邪烟也自荡尽了。”
李清菬道:“说来话长,当四弟妹初遇二哥,如不飞走,也不致有此波折。详情等回洞天庄再谈吧。”
孙毓桐闻言,慨然答道:“妹子原为前两生魔难太多,想起心寒。以为我们一盟十人,将来结局一样成就;照着初意不过提前两甲子,却可免去许多苦卮。仙师所传恰又是玄门正宗,想等次山灵智回复,功力已深,再往峨嵋向各位师请罪,并与诸兄嫂弟妹重聚。
“不料定数难移,非人力所能挽回,误中了妖蜃毒气,竟不自知。加以邪魔潜侵,受了暗算。尚幸能够转危为安,能与前生良友同修仙业,原是佳事。我想三哥既定五家弟兄同居清修,必具宫室园林之胜。妹子武当小隐,原为先师临化以前指点,说次山已然转世,不久寻来。今生如将白阳真人藏珍得到,使双镜合璧,仙业方可有望,也未说别的。
“及至前数月,次山果然巧获藏珍,并蒙朱老前辈指点寻来。当时本拟早令上路,偏发生妖僧斗法之事,好些阴错阳差。中间半边大师曾对妹子两次暗示,石、司三位姊妹并还力劝妹子,仍是固执前念,结局反累次山多受险阻。先前我尚在怪他,自听二姊一说,再想起前生之事,与夫妻临难分手所说,转觉对他不起。
“次山此时不比诸位兄嫂,不特灵智未复,本身更是两中邪毒;虽然服过仙芝,有无妨害尚自难言。虽与诸位兄嫂一齐必无大害,也须照料。反正故居已无用处,妹子意欲一劳永逸,次山仍随诸兄先往洞天庄,妹子折回武当,将卧眉峰故居送与好友司青璜。所用侍女,或是遣走,或与青璜留下,率性一劳永逸,免得日后又去。二姊以为如何?”
孙次娴笑道:“人非太上,孰能忘情?我们五家夫妇,历劫三生,受尽艰苦魔难,留滞红尘;不算今生,已是二三百年。还不是情之一字在此作祟!否则最前一生仙缘遇合早成就了。
“并非次山是我两生胞弟,有所偏向;但他前生原为你延误仙业,历经妖邪浸害,受苦最多,他迟转世好些年也是为你。好容易夫妻重逢,你却违约;固然将来仍是合籍双修,总是背他心愿。先闻此事以后,方觉你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此举深意,虽然不恶,终是迹近薄情。
“现在听你一说,分明前情犹在,只不过你夫妻该有这些折磨,以致行事颠倒,固执成见,不到地头,不肯回心转意而已。请想我们五家夫妻,既蒙师恩特许,而乙、凌、白、朱诸老前辈又复怜念痴情,共议促成其事。使我五家夫妻子女,拔宅飞升,为神仙传中留此一段从来未有的佳话。事早算定,这几位长老又是言出必践的人,你也深知;岂能独外?实对你说,我们事前已得乙、白二老说了详情,意似怪你,故作不情,严嘱不到时刻不许先来,你一想就明白了。
“至于五弟中毒之事,只九寒砂厉害;此时你原可助他复原,你偏固执,未照仙柬行事。后来仙柬又现字迹,得知兜率仙芝产处,成见更深。不料刚服芝实,便生波折。蜃毒虽重,常人中上自无幸理,但他屡世仙根,禀赋不同;又服下这等天府灵药,如无魔法潜侵,挨过一个对时,邪毒即为仙芝灵气所化,转有补益。
“等到了洞天庄,和斋大哥初来一样,向峨嵋师长遥拜通诚,开读上年所颁仙示,用那灵符神光一照;虽未必当时回复前生法力,必能洞悉前因,一同修炼。等郝五弟夫妻寻来,重往峨嵋拜谒师长,领取前生封存之宝,功力更非寻常了。我二人久别重逢,甚是思念,本想拉你同返洞天庄;看你仍是前生说了必做的刚直性情,你卧眉峰故居常有些痔女,去安排之后,再来聚首也好。洞天庄除各家子女外,尚有不少门人亲故;强将手下无弱兵,何不选择两个出色的带来呢?”
孙同康先防爱妻苦见怪,本在愧恨;又正和彭、李二人问答,虽知都是前生良友,当人终是无法劝说。后听双方问答,不特事过情迁,未再嗔怪;此去洞天庄,反可重圆旧梦,长相厮守,真个喜出望外。恰直彭勃问话答完,情不自禁插口代答道:“桐姊原有两个慧婢,现巳收作门人,一名青萍、一名紫燕。对桐姊和我均极忠心,我犯险往斗妖僧,便由二女所教,定必带来的了。”
孙毓桐闻言忽然大悟,料定紫、青受了石司诸友指教,作成此事,心颇不快。继一想,自己那么细心明察的人,只为除了妖僧回来,见丈夫为救自己中了邪毒,关心过切。后来病起,终日聚首盘桓,一同习练法宝飞剑,竟会忘了查问。可见事前已定,一切均是徒劳。二女受人指教,由于对师忠心所致;略为寻思也就罢了。
孙同康见她闻言秀眉微皱,想起紫、青二女虽然好意,终是背师行事;并曾叮嘱守口,如何说出?正悔失言,忽听次娴道:“此事我已略知一二,此时弟妹一意孤行,石、司诸道友力劝不听,只得转令紫、青二女告知五弟前往应接。青城朱师伯又嘱纪异,不见同弟不许入阵。纪道友又在途中,因事耽延;同弟到得恰是时候,否则你和周道友均不免为九寒砂所伤。固然结局无妨,那亏就吃得大了。紫、青二女背师,由于忠义激发,实是有功之人,却不可再怪她们呢!”
孙毓桐笑答:“那是当然。我只说她两句,戒其下次便了。”孙同康心刚略放,忽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