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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看破,想不会是诱敌之策,正想自己收沙,给这些老少对头看看,心念才动,对方话也说
完,随见光网开了一个小口。
按理网中妖光邪火本是蓄怒待发,得隙即要爆裂震散,这时竟会十分安静,光网外面平
空添了一个貌相清奇身穿黄葛布长衫的少年,两手指上射出两道亮如银电的白光,神龙吸水
般直对着光网的裂口,那么猛恶一触即发的碧火妖光忽似遇见克制,转为柔和,流水也似往
白光中涌去,眼看光球逐渐缩小,外面光网却仍原样停着,并不再往小紧迫,心疑葛衣少年
收完九寒沙,仍用光网来擒自己元神。妖僧此时已成了斗败公鸡,心胆俱寒,虽料无幸,也
只听之,哪敢再行抗拒?晃眼工夫,光球已自松减了一半,正忧惶间,忽听葛衣少年笑道:
“我当九寒沙必与昔年妖僧所炼相似,哪知一蟹不如一蟹!这秃贼在自为人鹰犬,横行多
年,原来比他师父还差得多,这等微未伎俩也敢到诸位道兄门前卖弄,真可谓不知自量了!
我初到没看出他深浅,诸位道兄怎也小题大做?请将宝网收去吧。”说时,光球已越稀薄减
小,话刚说完,同时云光金霞一闪即没,只剩一点残余九寒沙的烟云星火,也和风卷残云一
般,吃少年指上白光卷住,长鲸吸水,瞬息都尽。妖僧一见这等情势,益发不敢妄动,刚刚
俯伏示降,少年全未正眼看他,指上白光先自收回,跟着把手一抬,妖僧元神直似风吹败叶
一般,身不由己随同往下飞去。
第五回制妖僧高人怀远虑观壁画小侠悟玄机
天山飞侠第五回制妖僧高人怀远虑观壁画小侠悟玄机
夕阳影里,众人在下面看得逼真。李旸道:“五大公叫我们来此诱敌,怎又改了主意?”说时,孙孝、李晃相继飞来。孙孝先接口道:“你知道什么!先前姑父本有布置,还想软做,给秃贼稍留颜面,连从来未用过的奇门五遁都全发动,原打算把秃贼引来人伏,一面由六哥把他原身盗来,再由我四人仗着姑母的法宝和奇门禁制的妙用威力,强迫他到寒友榭去复体,那时再晓以利害,使其率领全班贼党退了回去。不料被北天山狄、岳诸位老人家远远望见,不知姑父另有深意,不想将秃贼当时除去,以为来了魔教中能手,一时无人制他,又值我们驾了太乙金鳞舟退下,虽知五位老大公决不致为妖番所败,终觉奇怪。岳老前辈每年照例年终北天山穿云顶小住,要到过年上九才来我们庄中赏花,与五老大公盘旋,见此情形不由大怒,便辞了狄老前辈的除夕盛宴,改在我们这里过年,等正月里狄老前辈来访,再同回北天山去。当时也未仔细推详,匆匆赶来,因先把我四人误当作姑母或是庄中老辈出战,不胜退回,心疑秃贼得了他师父真传,甚或青出于蓝,所以如此猖狂。上来也颇谨细,后才看出秃贼伎俩有限,姑父又向他略说用意,方知就里,否则,岳老前辈不特是姑父同门先进,井还是大方真人神驼乙休的惟一传人,专能收拾这些邪教,嫉恶如仇的性情也颇相同,以他法力,到时无须先和诸位大公尊长相见,只一举手,秃贼便成粉碎了。就这样,仍然力主除恶务尽,意欲把秃贼和三道岭这伙狗贼一起消灭,看对方能怎么样!还是姑父和大伯父再三力说,数百年气运所限,不是人定可以胜天之事,似对方这些爪牙鹰犬,终年横行为恶,固然死有余辜,何况本庄向例不容外贼侵犯,他已犯了必戮之条,自更不能宽恕,但是天下事贵达权,为塔平湖这班老友和忠烈英秀之士打算,并免因此势成骑虎,各趋极端,激成未来大变,致令多少生灵受害,说不得只好从权隐忍,先打发他们回去,姑容多活些日。经此一来,就我们宽容到底不去除他,贼党人多口杂,又都贪功忌刻,处处在人牢笼之下,对方何等精明,日子一久,他们讳败冒赏通同作弊的事必仍败露,是奉派出来的这些狗贼,一个也休想活命,何况我们日后也决不会全数轻饶,乐得稍微从权,可以省事得多,何须急此一时呢?岳老前辈方始勉强应诺。这位老人家心热性直,老远盛意赶来,自然应该依他,所以先打好的主意就用不上了。”
李旸道:“既是这样,我们还呆在此地作什?借着复命为由,到寒友谢看看如何?”李晃道:“我和小表叔先前就想跟去了,因遇见王世叔,他说爹爹往三道岭盗秃贼原身时,塔平湖也有人在彼探看,似已看出诸老大公用意,不甚赞同。祖父恐那边几位老人家得知底细,多了心,和岳老大公还有话说,叫我二人暂缓进见,我们未必许进去。柳世哥也还未安置,何苦多跑一趟?”孙环道:“不让进去再回来,有什相干?岳老前辈最爱我们几个小的,如说拜见他去,定唤我们进去无疑,怎么也可长点见识,为何不去?”孙孝道:“我原想到这层,因王世哥年长,他说的话不好意思强他,只得暂时应诺罢了。”孙环道:“这人是个迂夫于,终日规行矩步,连话都不敢多说,谁听他话,那就寸步难行了。不过柳贤侄前往却是师出无名。晃侄你先安置好了他再赶来吧。”话未说完,忽见一个身穿前朝衣冠的中年文士走来说道:“孙世弟、世妹和两位世侄可去进见,岳老前辈想你们呢。”孙环笑道:“才说曹操,曹操便到。柳贤侄,这是你王世伯,名叫王徵,对于后辈最是热心,又是长年在外走动,这是过年才回庄来。你以后在江湖上走动,有为难的事,遇上时,只管求他。”柳春连忙行礼不迭。王微已知柳春来历,略微奖勉了几句,便向四小侠道:“你四人先去,我还要找好些人呢。”李晃笑道:“王世伯,这位柳世哥,祖父原命小表叔领往后庄安置,待命入见。小表姑要到前面去,却转交给我。他点心已吃过,想必不饿。我急于要往前面,世伯既要往后庄去唤各家叔伯弟兄姊妹,就拜托老世伯顺便带往后庄,找个地方住下如何?”孙环笑道:“你真会取巧,索性连长辈也支使起来。”王徵笑道:“这原无妨。我知你们是想看秃贼复体降服,见识一点新鲜事情。其实还早,要等塔平湖人来,商计好了才办呢,你们忙也无用。”孙环笑道:“王世哥,你莫管我们,听岳世叔说点外面的人物风景也是好的。柳贤侄,你随王世伯走吧,我们夜来再见。”说罢,四小侠作别自去。柳春知道不能同去,只得罢了。
王徵招呼柳春同行,见他年纪虽轻,言行容止均甚整肃,心颇嘉许,笑问道:“贤侄初来,又是生长边漠穷乡,想必五位老大公的来历还不甚知道吧?”柳春躬身应“是”。王徵道:“我看你人甚聪明;却能老诚谨细,大是难得。本想和你一谈,无如连日有事,现在又奉岳师伯之命,去往各位恩师家中唤人,不便久停,过了年初九便要出门,也无闲空与你长谈。我每年九、十两月均在北天山风雷顶小住四十九日,将来如有闲暇,或是路过,可禀明你师父和你陆五师伯,前往寻我,多少于你有点益处。这大漠庄虽是陆地神仙的洞天宫宅,但你此时便想随这班少年英侠一起,为时尚早。他们多半生具仙根仙骨,加以家学渊源,人人自爱,精进异常,一点百透,稍差一点的人决不能比他们。每日倒是读经史的时候多,练武功剑术的时候反少。他们又善于及时行乐,外人不知他们,为了五老大公多是乐天自适的天性,这些举动有类莱衣献舞,由于想博老人的欢心,只见他们日常嬉游,一旦快意当前或见什不平之事,立即飞行绝迹,出入青冥,致人死生于千百里外。江南莺花烟树与天山、大漠的雨雪风沙,全是襟袖间物,觉着地仙剑侠竟有如此快活雄奇的岁月,倾心向往,立意效法,却没有他们有生具来的根骨天性、家庭境遇以及许多自然成就,不是常人所能办到。能举百斤的人,硬要学人去举千斤,那就糟了!连我追随五位恩师这多年,剑术虽还未到上乘境界,也算有了根底,尚且不敢大意效法他们,何况你呢。你如真心向道,想有成就,终非由苦学途中求进益不可。适才我见你对他四人甚是羡慕,恐你不知底细,略说大概,详情且待将来再说吧。”说时,二人正绕着一所傍湖厅谢走过。那厅一面临水,湖波已然冰结,另三面俱是桂树,庄中厅舍,大都轩窗四启,先未见到,有人在内。
二人正说之间,忽听身侧有两三少年男女笑道:“王世哥又在说我们呢。”柳春闻声,侧顾左侧窗内一张紫檀大理石面的八仙桌上,有两个垂暑少女正在临窗对奔,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