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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很随意地问:“从来没问过你,你家在哪里?你想回去看看吗?也许可以安排一次出差,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
东方泽随口答:“我没有家。”好像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他的声音里甚至没有一丝寥落。
没有家、没有亲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没有家却还是想回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秦正注视着他的眼神愈发深邃:还好,从此以后,你有我。
他变戏法一样,从脑后掏出一枚白纸折的郁金香递给东方泽:“送给你。”
又来这套!
东方泽随手接过,无意识地摆弄着,发现上面好像有字,用手抚平了,只见上面写着四句话:“若爱请深爱,若离不远离。在意不在意,心要在一起。”不觉微笑着问:“你写的?尽管不过打油诗的水平——勉强通顺。”一边若有所思地任目光飘远。
秦正猜中他的心思,代他说道:“是不是又想转送给Helen?”
东方泽低垂着眼帘,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用手反复抚平着那纸,好像想让字能看得更清晰。
秦正察觉他内心的伤感,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还计划跟你的女神表白吗?从四月一日到六月一日,你就能确定你爱她吗?还是,你其实是知道答案的。”
东方泽无言地笑笑,转头望向窗外,像在问自己:“你说,到底什么是爱?”
秦正注视着他,认真地带出少有的真诚,轻声道:“是心有灵犀,是休戚与共,是能成为更好的自己,是错过就再也不完整的人生。”
东方泽沉吟着,像是在内心里复述,倏忽一笑,问:“你有过吗?”
秦正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微笑着眯起眼睛说:“是,我很幸运。你,想要吗?”
东方泽转向窗外自由飞过的鸽子,久久不语。
秦正也转向窗外,不知是看窗外过往的行人和风景,还是注视着玻璃上反射出他的身影,沉默的目光中透出谜一样的深邃和危险的坚定:
其实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只要你留在我的生命里。
我从不介意现实是黑暗的夜,还是晨曦的光,我从不介意作黑夜的一部分,也不介意在迎接晨曦时留给时间一个黑色的背影。
黑,从来不只是诱惑,那同样是我注视你的眼睛。有你在我的生活里,我的心灵才见得到阳光。而你,只有在我的阳光下,我才可以安心守护。
你,走不掉的。
☆、1。 海底有针
第四卷船之方向
如果时间是船
谁在操纵生命的罗盘
爱如迷航,没有终点方向
心若风帆,随处都是港湾
让我停泊——
你星光灿烂的眼里
让我守护——
你眼里的繁星万点
1。海底有针
2014年4月15日。星期二。
早晨,正总、泽总一从电梯里出来,大家就感觉到今天阳光一定明媚。虽然泽总是一贯地面无表情、严肃高冰,正总也是一贯地对着能移动的人和不移动的玻璃墙统统报以“八颗牙齿”式的灿烂微笑,两人的画风要多不同有多不同,但两人超级同频的步履以及说不出的和谐气场,让大家心里一松:今天应该不会有战事。
最近虽是多事之秋,但孔雀集团在市场上还是颇有斩获,无论是拿下医药大单、还是重树741项目在全市的标杆定位,都显示出今年蒸蒸日上的发展势头。
尤其秦正作为孔雀少主乍一出师便扬威立腕儿,让孔雀众生极为振奋。在外界看来,秦正主政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管理团队对其权威的认可,而他明显得到东方泽的全力支持,这既是他领导力的体现,同时说明两人的配合超乎想象,在几场商战中可谓珠联璧合,既延续了孔雀的不败战绩,又树立了不同的孔雀风范,令人刮目相看。
当然在公司内部,大家都知道东方泽辞职、所有事项由秦正主政的事实,但这毕竟是最高层的事情,平时还是东方泽主理所有日常事务,只有重大事宜时会由正总主导确定,慢慢地大家也适应了这种模式。
两人分左右进孔雀眼办公室,Helen跟着秦正进来,提醒他今天的日程:“正总,今天主要有四项安排,9:30吴总和郑总约您讨论股权的事情,11:30您需要出席企业家协会的招待午宴,下午2:00是中国扶贫基金会的捐赠仪式,5:30是赵总汇报741项目方案的具体计划。”
秦正随手翻阅桌上的报纸和待签文件,头也不抬地说:“知道了。”
自从清明节那件事之后,他对Helen的态度一直是这种不冷不热、公事公办的状态,Helen感觉得到,却无法理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但以她的性格也不会主动说破,两人就这么“冷淡”着。
这时秦正拿起一份文件皱着眉头读着,离开办公桌走向对面的办公室。Helen刚好为他端来咖啡,只好跟了进去。
秦正一进门就大声道:“哎我说东方泽,扶贫是件好事,但怎么捐赠的钱要从我的工资里出?”
东方泽正跟李总和几位总监过几笔新增的行政预算,抬起眼甩了他一“眼刀”,却对后面跟进来的Helen说:“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这么差?”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他一说,大家才发现,Helen的脸色既苍白又憔悴,一双大大的眼睛中神采全无。
Helen一看大家都看向自己,忙掩饰道:“可能昨晚没睡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东方泽认真看了看她的眼睛,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可能是没休息好。不过,我还是建议让杜寒帮你看一下吧,这样至少让我……我们大家都放心。”
Helen笑了笑,将咖啡放到茶几上,向秦正示意“您的咖啡”,就出去了。
东方泽这才将目光扫射到秦正脸上:“捐款怎么了?”
秦正一看,旁边一溜人都看着自己,只好压抑着说:“不是——我是说,你用了我的钱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东方泽一仰头十二分不耐烦地问:“让你捐你有意见吗?”
秦正慎重地说:“……没有。”心里暗暗不平:到我这儿怎么就一点“关切”的意思都没有了?还这么……强硬。
东方泽的语气照旧:“嫌捐多了吗?”
秦正谦虚地说:“……不多。”
东方泽冷着脸说:“孔雀集团肯定会捐,但作为代表,您正总到了现场一点都不表示合适吗?你这是代表公司慈善去了、还是给公司拉仇恨去了?你不知道大家最讨厌用慈善沽名钓誉、其实骨子里一毛不拔的人吗?我这是给你留一手,表明你还有点人性,不对吗?还是我其实误会你了?”
误会我还有人性?话不带这么说的吧?
秦正笑容满面地说:“没误会没误会!我就这么点人性,都让你说中了——行了吧?”
这时李总他们看出泽总早上的好脾气已经用完了,忙识时务地退出去,留正总一个人在这儿接着消受。
他们一出去,正总马上一脸笑模样地凑近已低下头看文件的东方泽,说:“不过,我刚刚有一个发现。”
东方泽头也没抬:“跟工作有关吗?”
秦正忙道:“跟泽总的心情有关,就是跟工作有关,你说是吧?”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秦正语带暧昧地说:“我发现,泽总虽然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要求更严格,但也有关心、体贴人的时候,不过只限于女性,这算不算职场上的性别歧视?”
东方泽脸上一热,知道他指的是Helen,接着眼色一冷:“你又来污蔑我什么?我只是——”
秦正忙道:“别多心别多心!我知道在你的小心脏里这个‘女性’专指一人,不算爱意泛滥……”
东方泽瞧见Helen从外面走进来,忙喝道:“闭嘴!”
Helen淡定地说:“正总,您与吴总、郑总的会议时间到了。”
秦正道:“你让他们在会议里等我下,我还有一句重要的话跟泽总交待完就去。”
Helen应声而去。
东方泽恼火地瞪着他:“守时是基本的商务礼仪,你不知道吗?”
秦正心说:这话谁说我都服气,偏偏你还好意思来说我?但当下不跟他计较,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于是,继续好脾气地笑着道:“就一句话,对你帮助大大的,要不要听?”
东方泽明显不信,也不言语,低头看自己的报告。
秦正凑近他的脸,低声道:“我终于知道你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没混到一个女朋友了。”
就知道他没好话!
东方泽抬起眼帘,翻了他一个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