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岂料李沉舟、赵师容、柳随风的机智武功,还是远超乎唐老太太的估计。
——可是自己因要暗中窥探萧秋水和赵师容在一起的情形,所以没让萧秋水知道是自己。可是萧秋水又因何不来呢?
——当唐灯枝要出手时,唐方知道自己万万不能违背家门,但却又想起,李沉舟、赵师容都是萧秋水的朋友,自己该不该示警呢?
说时迟,那时快,唐方已无暇多思考,便叫了出来。
唐灯枝稍稍一顿。
赵师容已然醒觉。
她起来。
她不是站起来、也不是跳起来,却是“飘”起来。
象一朵云般“浮”了起来。
唐灯枝一看,眼瞳收缩,他知道八成把握已只剩下了五成。
——他只有五成把握能杀赵师容。
——没有八成把握的事,他绝不做。
——何况还有随时恢复神智的李沉舟!
——而且他的“佛手”已发了出去,收不回来了!
——他从来不会算错,而且凡估计胜负,绝不一厢情愿。
所以他立即就走。
而且抓了唐方就走。
这次再不犹疑。
柳随凤觉得下身已失去了感觉,他下半身象藏在云里,飘在云端,风和日丽,美丽的倩影……然后绿意一荡,好象水边的一株杨柳,拂醒了他……
随来的是他腰际一阵刺痛,连胸腹间也麻木了,没有丝毫感觉了。
他觉得很悲哀,那儿时贫穷的梦魔又出来了。他想呼喊,想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
他的下腭已不能动了,很快的舌头也在涨大中,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只要这麻痹超过了额顶……
他现在一定很难看了……他想,不自觉地又掉下泪来。那过去的种种奋战、恶斗,一幕一幕地,涌现在他眼前。
那玉琢一般的背影,永远高雅,他永攀不及,那犬吠声、孩童声、岸边的水柳……他一生都再也触不及了……他只听李沉舟道:
“五弟,赵姊爱的是你。”
柳随风一震:怎么?真的!又想:他怎么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过他!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真的吗……他心头一阵喜、一阵惊,麻痹这时已到了脑部。
他一阵昏眩,又觉一阵无由的辛酸,觉得欢喜……赵师容这时霍然回身,柳五觉得可以接近她了,然而又看不清楚……他想说“我很欢喜”,可惜他已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字都说不出,却有一个淡如柳丝的笑容。
他死了。
赵师容霍然回身。
李沉舟把脸埋在柳五的手里。
赵师容颤声道:“你……你为何这样说!”
李沉舟在柳五掌中语不成音:“我……要他安安静静的离开……”
赵师容颤着走前两步,“你……你知道我不是……”
李沉舟在掌中抬头,两道眉如远山的云龙,一扬,注目道:“我知道不是。”
赵师容这才舒下了心。李沉唐又道,沉痛地道:“他一直是我的兄弟,好兄弟,我怀疑错他了。”
赵师容黯然道,“我也看错他了。”说着一扯,“碌”地一声,竟在鞠秀山的脸上撕下了一层膜,赵师容赫然道:
“这人不是鞠秀山!”
李沉舟没有动容,道:“水王早就死了。如果他是秀山,就不会在演戏时拿‘虎婆’的头给我了,他跟我这么多年,断不会连这一点点也看不出来。”
赵师容惊魂未定,道:“那……这人是谁?”
李沉舟悲痛恨切地说:“便是‘毒手王’唐君伤,他不但会杀人,而且精于易容,脸上那层皮,却确是秀山的。”
他跪在那里,说:“唐门!我们一直忽略了蜀中唐门!今日权力帮已是强弩之末,朱大天王那儿也好不了多少,我们互拼的结果,却是唐门日益培养实力、坐大的时候!”
赵师容点头道:“我们对唐门,一直是低估了。”
李沉舟忽然一声大喝:“住手!”
这是慕容小意和慕容小睫,与宋明珠、高似全仍然势均力敌,而兆秋息以一人之力对抗墨家八人,虽最厉害的墨最不在,但也已险象迭生了。
李沉舟这一声喝,也没怎么大声,但全场的人也不知怎地,为之震住。慕容小意和慕容小睫也不知怎地,呆立当堂,终于垂泪抱起了慕容世情的尸身,掉首而去。
从此慕容世家一蹶不振,直到百数十年后始能恢复局面。
至于墨家在场的子弟,被那一声喝,不由自主地停了兵刃半晌,其中一人叫墨统,最为刚介,他运气撑叫道:“干吗要听这人的话,我们要为‘巨子’报仇!”另一个使三叉矛的墨干也嚷道:“是呀……”
话未说完,人影一闪,砰砰二声,他们手中兵器都被打得锋口反卷、歪曲变形。
李沉舟沉声喝道:“走!快走!快快回去,丢掉兵器,退隐江湖,否则就象你们的‘巨子’,或我的兄弟,倒在地上,永埋黄土!”墨家子弟本都是百折不挠、庭不旋锺的子弟兵,也不知怎的,给李沉舟这一喝之威,都垂下了兵器,看见地上墨夜雨的尸首,又看见杀墨夜雨的柳五的尸首,墨氏九雄中的墨军默默地走过去,横抱起墨夜雨的尸首,默默地踱了出去。
其他的墨家子弟,也垂首默默地鱼贯跟了出去。
大厅中只剩下了“蓝凤凰”高似兰、“红凤凰”宋明珠,以及“八大天王”中硕果仅存的唯一“刀王”兆秋息,他们看着柳五的尸体,只觉手足冰冷。
——权力帮一直都有柳五在。五总管在时,十分可怕,他们对之十分畏惧,因为这人不但会知道你所作的是什么,更可怖的是,他还可以知道你想什么。
——可是五公子一旦死了……权力帮还是不是权力帮呢?这人虽然令人提心吊胆,但他们从未试过他不在的帮中生活。
——柳随风不在,权力帮会不会倒?
他们正在想着时,李沉舟也在想。以前他跟帮中的人联系,或颁发命令、交待执行,都由柳五转达,候命或执行,使他避免很多直接的冲突,不必要的磨擦——然而如果没有了柳五呢?
他也不知道情况会怎样,因为他也没有试过。
他用“死”来试出柳五的忠心——当他“活”了过来时,柳五却死了。
真的死了。他这个试验代价未免太大。
兆秋息这时震惊地道:“唐君伤冒充鞠水王,想必有段时间,我还看不出来,真是象极了。”
宋明珠道:“唐门要冒充‘水王’,必定用了很多心思,而且花功夫来观察他平日一举一动,并派遣唐门如此大将深入虎穴,所耗的时间心力不可谓不大。”
高似兰道:“而且计划必定在极早……不但在‘权力帮’中伏下此杀着,竟然仗了鞠秀山,把假帮主的遗体换上了唐绝,只等帮主一早出现,他就出手偷袭,只要帮主真的死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当帮主,真是何等绝计!连墨家大弟子墨最,也变成了唐灯枝,如此早有预谋……”
赵师容点头道:“如此苦心孤诣,隐忍多年,所谋必大……可笑我们这些年来还是目见毫毛而不见其睫!据悉最近金兵请动了那三个老魔头,我们还得慎防是要。”
李沉舟问:“是万里、千里、百里那三个魔君?”
赵师容脸有恨色,道:“这三人当年曾被燕狂徒逐出关外,而今只怕燕狂徒也未必是其敌。”
李沉舟却问了一句:“萧秋水怎么不来?”
赵师容心头一震,脸上宛似无事地说:“按照道理,他知你出事,是没理由不来的。”
李沉舟问:“他会不会已是唐门的人?”他知道他妻子心弦震荡,这却并不是“看”出来的,而是“感觉”出来的,因为他妻子愈是装做若无其事时,愈是美丽。
赵师容道:“他和唐方?”李沉舟点点头,嗯了一声。赵师容婉然笑道:
“不会的!怎会?唐方只告诉我她是唐方,我们便一道来了……他不知道青衣人就是唐方,若他知晓,才不会让她跑了……”说着又轻笑起来。
李沉舟看着他的妻子,有些迷糊,可是他说:“如果萧秋水不是帮唐门,以他的性格,是不会不来的。”
赵师容为之一怔,半晌才说:“但若萧秋水和唐门是站在一起,那适才唐方断无理由喝止唐灯枝的行动。”
李沉舟也为之一楞,沉吟一会,还是说:“不过以萧秋水的武功,照理没有人能困得住他,使他不能前来的。”
赵师容也一阵迷茫,喃喃地说:“就算他不能来……他‘神州结义’的兄弟也总该会来……”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嚣闹声,以及打斗声,赵师容仔细聆听了一会,脸露喜容,说:
“他们来了!”
这时李黑一面打一面大呼道,“赵姊、赵姊……你在哪里!”
赵师容匆匆应了一声,向兆秋息问,“外面是谁当值?”
兆秋息即答:“是盛江北。”
赵师容笑魇如花,道:“难怪,他们是宿敌。”便要向李沉舟请准出去,李沉舟静静地道:
“你们都出去吧,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