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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怡保有些担心地道:“公子爷知道我们这么做,不知会不会怪罪我们呢?”
齐昨飞笑道:“哪会!他不知道不就得了?!我们这般都是为他好,他不像那萧秋水,凡事出来自己闯,公子爷智能天纵,但极少出外,多在大本营里运筹帷幄,所以名声可能反而不及现在到处打击权力帮的萧秋水,——我们这样做,正是为他的名声呀。”
刁金保接道:“可是公子爷若知道我们这样做,恐怕他会不高兴的。”
叠不叠叠老头几道:“少主知道,的确会不悦。我们的做法,是为了少主能在湖北——神州结义’选拔中获盟主之位,光宗耀祖,重振门榻,击败萧秋水,建立实力,对抗权力帮与朱大天王,如此苦心,一旦他知道了,应不会怪责我们的。”
蒲江沙七阿哥道:“希望如此就好了,免得我们做恶人做了那么多之后,到头来得不到公子爷的原谅。”
“竹竿";黎九笑道:“我服侍少主已一段日子,知道少上脾性,他视兄弟们如至亲,无论如何,他都下会因此而与大伙儿不睦的。”
“冬瓜”潘桂也接道:“我们反正也没伤人嘛!客串一下,替少主打响名头,又有什么不好了。”
刁怡保脸有难色:“话虽那么讲,但公子爷的脾气……”
刁金保比较想得开,敲击拐子棍道:“哎,另管了,反正都作了嘛…”让什么萧秋水的当盟主,我刁老二不服气,捧公子爷上来,总是应该;咱们公子爷可不是像人家靠运气乱闯出名堂的,咱……”
齐昨飞笑着补充道:“咱公子爷是行大事不留名,十年如一日的哩……所以咱们就替他留留名!”
众人听得哄然大笑。并且继续谈下去。萧秋水在屋粱,终于明白他们聚在此地,所为何事,心里十分伤感。
——这也许是因为看见,别人家有一群朋友,正在为他们所敬服的人做事吧。
萧秋水也曾经有过兄弟、朋友。而今他们都不在了,死了、或者失了踪、背叛、或者在远方。
萧秋水看到他们,也了解他们的若心——虽他们的手法未免接近欺骗,但用心却是十分良苦。
——萧秋水欣赏他们,他欣赏有忠义的汉子。他不愿去揭穿他们。
他只想悄悄离开。
他正要离开,突听一声冷喝:
“是谁?!”
这人又急、又快,声自梁下响起时,人已到了梁上,一股狂飙之气,己飞袭萧秋水背项。
萧秋水不用回头,已知来人是叠老头儿。
叠老头儿这一出手,便可知他武功比那六人中任谁都还要高。
萧秋水切掌一引,借力一纵,撞破窗楼、窜落飞掳,飞逸而去。
齐昨飞第一个掠出屋外,见萧秋水之背影,猛出一剑,但被对方一拂撞开;这时黎九、潘桂也掠了出来,潘桂跌足道;
“糟糕,给他听去了!”
黎九道:“这家伙似在茶楼上那人……”
齐昨飞顿足道:“此人容貌,传说中与萧秋水酷似;如是他,给他听到了,传出去可糟透了!我轻功好,我去追他,你们守在这里!”
齐昨飞一说完,便如弹丸般射出。这里蒲江沙也自塔中跃出,叠老头儿也带刁恰保及刁金保自屋瓦上掠落。
潘桂道:“齐老大去追去了,他要我们留守。”
黎九道:“那人轻功好,只怕惟有齐老大和叠教师才追得上。”
叠老头儿沉吟了半晌,望向远方,终于道:“我们进去塔里再说。”
萧秋水此刻的内力充沛,从中提升了轻功,发力急驰,早把齐昨飞抛出老远。
他本来想早点离开长安,到灞桥看个究竟——可是走到半途,伸手向怀里一摸:——天下英雄令还在,古剑长歌也在,朱大天王的秘谱还在,独独是那本梵文真经遗失了。
——遗失在哪里呢?想必是在屋梁上。
——会不会给叠老头儿他们取走了呢?应该不会的。
那本真经,对凡人来说,根本是无用之物,但对少林而言,却是珍宝。
萧秋水决定返去取回。
——他料定叠老头儿等意想不到他还敢回转。
——说不定回去时他们也离去了呢。
——就算遇上了,却也不妨一战,因为以他现在的武功,足应付得来,只要不杀人,不伤人,也不致酿成什么祸患。
所以萧秋水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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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塔里的血案和灞桥上的械斗
萧秋水做梦也想不到他回去会看到这样的景象。
他行近大雁塔里,己格外小心,特别绕过正路,往矮灌木丛中走去,再想掠上石塔,窜入大殿,取回真经。
他一面留视塔里动静,一面匍伏而行。
他突然踩到一样东西。
他踢在上面,几乎摔了一交。
可是此刻他武功何等厉害,稍为一跌步,即刻稳注。
他凝睛一望,即骇了一跳。
地上的”东西”是人。
是死人。
人、死得很惨。
由眉梢至下领,几乎被人一剑劈为两片。
死的人居然是“冬瓜”潘桂。
——绝对错不了,因为尸旁还有他的奇门兵器“金瓜锤”。
萧秋水此惊,非同小可。
这时塔内有人跄跄踉踉,跌步出来。
萧秋水顾不及其他,抢步出去,一把扶住,却正是“竹竿”黎九。
“竹竿”黎九瞠住他,口咯鲜血,肋骨给全部打得折碎,无一根是完整的。
萧秋水推力于掌,输予真气,黎九怪眼一翻,居然问了一句:
“你……你是……谁?……”
萧秋水疾道:“我是浣花剑源萧秋水。快告诉我,里面发生什么事情?”
黎九双目一瞠,喉头一阵抽搐,呕血道:“你……你……萧秋……水……杀人……凶手……”
萧秋水正莫名其妙,黎九却已倒毙。
萧秋水只好再定入塔里,未入门檄,即闻一片血腥,地上倒在血泊中的,正是习家兄弟。
萧秋水正是惊疑不定,才这么一下子,是谁下的毒手,心念一转。掠上石梁,见真经还在,稍为放心,收入怀中,又掠落了下来,见尸首群中,有一稍稍会动,即澄过去。
那人正是叠老头儿,背心正中一掌,伤得甚重。
萧秋水急摇撼问道:“是谁干的?”
那叠老头儿勉力睁开无力的眼睁,艰辛地道:“是……萧……萧秋水……”说完又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这一句话对萧秋水来说,可谓惊撼莫大,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总不能见死不救,便决意救活叠老头儿,再问个水落石出,于是推动掌力,灌输真气,以保住叠老儿的命脉。
这时大殿中另一角落,血泊中又有人呻吟,萧秋水因要全力救护叠老头儿,也没法兼顾。
这在这当日子时间里,忽然有人一面骇呼着一面掠进塔内来,腋下还挟了一人,正是黎九的死尸,一返塔里,完全呆住,目眺尽裂。
萧秋水见来人是齐昨飞,知他是为了追逐自己,方才幸免遭杀手,心中暗自替他庆幸。
齐昨飞却眶毗欲裂,见自己所追逐的人却在塔内,当下呼嚷道:
“究意发生什么事情!”
连呼三声,十分凄厉,塔内层层回响。萧秋水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齐昨飞遥指萧秋水颤声道:“你……你是谁?……这里是谁……谁干的……?”
萧秋水感觉到叠老头几心脉已渐渐回复,稍为把真力一敛,道:
“在下萧秋水……”
齐昨飞厉声道。
“你是萧秋水?";突听殿角的一人“哎”了一声,齐昨飞掠了过去,扶起那人,原来是七阿哥蒲江沙,膀膛至背门.被一剑贯穿、因天生魁梧,始能支持到现在不死。
齐昨飞垂泪问:“是谁……下的毒手?!……”
蒲江沙嘶声道:“是……萧秋……水,”
齐昨飞“嘎”了一声,蒲江沙却头一歪,饮恨逝去。
萧秋水这时透纳真气,己在叠者儿能支持生命的状态之下、撤力收回,这时齐昨飞轮舞九环刀,虎虎作响,嘶声厉问:
“萧秋水!…你卑鄙下流!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一可是萧秋水并没有“这样做”。
萧秋水想要解释,对方的刀风已掩盖过他的声音。甚至掩盖过一切、遮盖过一切,一刀当头壁下。
若萧秋水换作未获“八大高手”悉心相传之前,就算功力深厚,反应过人,亦未心能在不能还手、不想伤人的情形下避得过这一刀。
这一刀劈下,萧秋水脸一仰,双手闪电般一拍,挟住九环刀,右脚已躁往对方左前屈膝之脚背。
轮舞生风的三十六斤九环刀,硬生生陡被定住——这使齐昨飞意想不到:而且左子午步给蹬住。一时进退不得,在这瞬间,萧秋水至少可以攻杀自己十次以上。
可是萧秋水没有攻击。
他只是飘然飞到塔梁上。
齐昨飞厉声问:
“为何留下我?!”
萧秋水在第二个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