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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我当然不认识，不过他也不认识我。”周铖觉得挺有意思，试戏的时候那人眼睛都没在他身上落一下。
“还有一个呢，他俩一起的。”何重恩让人把江愿叫进来。
“你相试哪一个？”
“小九。”
何重恩挑挑眉，打量了一下江愿，已经开始不抱希望了。
“小九是个孤儿，后来被程东的父母捡回去的，养父母死后又和程东由互不顺眼到相依为命。”何重恩那天看了他和韩子封相护的场景，对江愿又有一丝好感，希望借机提醒他他并不适合这个角色。
“恩，我喜欢这个角色。”江愿笑眯眯道。
“那你挑一段吧。”何重恩又退了一步，连周铖就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江愿突然坐在地上，咬着唇抱着膝，左手不安地磨着地板，过了一会儿用眼神偷偷地看着何重恩，复而起身低头看着角尖，声音如同蚊子一般道：“好。”
下一秒，江愿瞪着周铖，又向何重恩的方向靠近了些，低声道：“谢谢您。”
过了一分钟江愿转过头用一种悲伤的目光看着何重恩，眼中隐隐有些湿。
何重恩恍然，这是把他当做收养他的父母，把周铖当做了哥哥程东的那些朋友了，而眼角湿润的这一幕大概是养父母去世的那段。
何重恩突然有些期待，他会怎么表现出对程东的情绪？
江愿没有选择任何一个工作人员当做参照，而是走进一步，看着何重恩面前的虚空中，“你…受伤了？”
之后就变成了依赖，甚至还笑了，最后一幕是小九对着程东说，“哥哥，记得回来，我做好饭等你。”
何重恩眼中有了笑意，声音却还得努力压着，“不错，不过最后一幕，眼神可以收一收。”
江愿羞涩地摸了摸鼻子，他只不过是想象着姜祈的模样，能收敛成这样估计已经算好的了。
“谢谢导演。”
“回去多看看剧本。”
周铖知道这人算是已经定了。
江愿离开后，何重恩打趣周铖，“这个新人好像也不认识你。”
周铖望天，“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来我已经死在沙滩上了。”
何重恩大笑，他跟周铖算是好友，挑中他除了他的演技还是因为周铖几乎没有绯闻，他不需要一个流量偶像，他要的是一个踏踏实实能把这部剧撑起来的演员。
旁边的助理看这二位大神打算散场，赶紧提醒道：“何导，还有一个试戏的新人。”
“谁？”何重恩不记得他还叫了别人。
“卫昕。”
何重恩恍然，“林导推荐的是吧？叫进来吧。对了，他试哪个角色？”
助理犹豫了一下道：“程小九。”
***
那部都市轻喜剧不过是姜氏试水之作，想看看这样的拍摄能不能成功，因为都采用的是新人，最初定的也不过是二十集。第一季很快就杀青了。而韩子封也接到了《深潭》的进组通知。
“为什么？！”韩子封不忿道。
江愿耸耸肩，“大概因为我不够好吧？”
“扯淡！”韩子封一口气咽不下去，试镜前他们两个人都是反复跟对方对过戏的，江愿演得怎么样他都看在眼里，他如果是占了角色的便宜，那江愿就演出了完全跟他自身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小九，却也是最真实的程小九。
江愿挺遗憾不能跟好友一起进组，而且他觉得这个故事很有趣，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懒得往心里去，“我又不是没有剧组要。”
江愿抖了抖报纸。
“《侠之大者》？邵墨琛和苏骞主演的那部？”
江愿点点头，“这个剧组也挺有意思的。”
韩子封瞪他，“别偷换概念，是你的就是你的，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说不定人家演的比我好呢，是吧？再说进组时间太长了，我哥也不想我演这个。”
韩子封哼道；“少扯这些没用的，拍摄地就在城北，你要回家有人拦得住吗？”
“哎呀，你看，《侠之大者》我只是去补镜头的，但是《深潭》可是要全程跟组的。”江愿眼珠子转了转，“我还想跟他下半年去旅游呢。”
江愿把姜祈拉出来当挡箭牌，这话自然不可能是姜祈说的，事实上，姜祈昨天清晨才回来，今天又赶去临市了，他试镜《深潭》失败的事情，还是他威逼利诱齐魏让他不准说出去的。
当时齐魏是又生气又恼火，这事儿赵双双当然早就跟他一五一十交代了，他怕姜祈谈判分心才没说。“人家都是恨不得有人帮忙出头，你呢？反倒是藏着掖着！”
“那不一样呀。”江愿笑道：“那是我哥，又不是别的什么人，怎么能一样。我哥哥在忙大事，为了这么一个跳梁小丑，还不至于让他出手吧？”
齐魏：“……”你！到！底！知！不！知！道！在那个弟控总裁的心里你就是最大的事情啊？！！
“魏哥，你也别去出那个头了，你可是我哥的得力搭档，你忙别的去了，我哥就要累死了。”江愿喊住挽起袖子要给自家人找场子的齐魏。
齐魏无语凝噎地回头看着江愿这个满脑子都是哥哥的小没良心的。
江愿还笑眯眯地话锋一转，“魏哥，其实我跟我哥的朋友都挺熟的。”
齐魏还在盘算着怎么去说这件事情，就听见江愿接着道：“我之前实习的时候还去给原漠哥当过助理呢。”
“谁？”齐魏顿时心跳漏了一拍，以为自己幻听了。
“原、漠、哥。”江愿一字一顿道：“我前几天有事情请教他，还说起了我的经纪人特别敬业能干，原漠哥说也想回国玩玩，到时候我介绍给你们认识吧。”
齐魏赶紧摇头，从初中起就在美国生活的他大言不惭道：“不要，我听不懂英语，无法交流。”
“不要紧啊。”江愿也不戳穿他，笑眯眯道：“原漠哥中文说的可溜了。”
“怎么可能？”齐魏脱口而出，看见江愿浮夸的惊讶，顿时知道失言了。
江愿见好就收，笑眯眯地挥手，“魏哥要是想帮忙，就帮我安排去侠之大者的剧组吧，我已经跟哥哥提过了，白导也同意了。”
“齐魏哥最近也辛苦了要好好休息。”江愿溜到门口，坏心眼地又补了一句，“到时候原漠哥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齐魏一脸的生无可恋：“……”叮——你已经失去了你敬业能干的经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副CP的攻君都出场了，各种形式上的出场2333应该都能猜到了吧？
至于跳梁小丑？先让他蹦哒一会儿吧。何重恩没有用江愿的理由其实已经暗示过了。
剧情君：我突然觉得我快速的长大成人了。
姜祈：我不出场也能秀全场。
江愿：我一个人就可以虐遍所有小动物，哥哥不要担心，你快去忙大事吧。
第十九章 ·家猫野猫？猎物猎人！·被鹰啄了眼
“卡。”何重恩按了按太阳穴，暂停了韩子封和卫昕的对手戏。
“怎么？”周铖问道。
“不是那种感觉。”何重恩很失望。
韩子封直直地走了下来，“何导，我能跟您谈谈吗？”
何重恩挑了挑眉，点头。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哪种感觉吗？”
“这部戏几乎没有爱情戏，但是撑起整部剧的感情戏的是家人、朋友、兄弟、善恶。这是我想表达的。”
“我知道，石早和小九的友情应该更多的是同病相怜的，而不是这么外放，这是两个人第一见面，他们不应该这么热情，这不合理。”
“你知道？”何重恩眯了眯眼睛，“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何导，为什么不用江愿？”
何重恩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叹了一口气，“小韩啊，这部电影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已经为此筹备了两年了，因为题材也过于敏感，所以我不希望有任何一点的闪失。”
韩子封没有去问他的担忧，只是打了一记直球：“卫昕不适合程小九。”
何重恩看着他良久，“你先回去吧。”
韩子封要开门时，何重恩突然道：“那你觉得他适合哪一个角色？”
“苏冰。”韩子封冷冷道。
何重恩一怔，苏冰这个角色确实还没有定，但是，一个叛徒。他忍不住苦笑，看来这两人是积怨颇深啊。
何重恩的脸笼罩在烟雾中，他要再好好想想了。韩子封和卫昕绝无可能演出他想要的感情的。
***
“小韩。”周铖一屁股坐在韩子封的身边。
“周哥。”韩子封礼貌地点点头。
“你对石早这个角色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