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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兰为收住南宫宝的心,便将流水六式的口决教给他,并将自己的一点心得也给他讲了。那流水六式果然精妙,一式比一式短,一式比一式难懂。几天下来,南宫宝才自认弄懂半式。他发觉这与他以前学的功夫有很大的区别。陈思兰为防南宫宝逃走,时时留意,十几天下来,见南宫宝一心习武,便有些放下心来。
一天早上,陈思兰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头,一个丫环跑进来,说:“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他走了。”陈思兰走床,跑到南宫宝房中一看,房中空空,床上留着一封信,陈思兰抓过一看,上面写着:为什么别的爹那么好,娘既然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一个人走了。陈思兰只觉头一晕,叫道:“快给我备马。”说着便回房穿好衣服。正好南宫雨站在门口,说:“他想走就走吧,你去追有什么用呢?”陈思兰一抬头问:“你要拦我?”南宫雨见她的表情吓了一跳,让开一条路,陈思兰过去。有个丫环拿过南宫宝写的信递给南宫雨。南宫雨一看,自言自语的说:“别的爹,除了欢乐儿还有谁。”他一气之下将信撕毁,叫道:“给我备马。”
陈思兰骑马急奔在大道上,她猜南宫宝可能去了阿木家。不久,南宫雨追了上来。陈思兰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南宫雨说:“我猜是欢乐儿来了。我正想去会会他。”陈思兰问:“你听谁说的?”南宫雨说:“是陈英说的,他说阿木家来了几冬位客人。”陈思兰说:“如果真是那样,我倒愿意孩子留在那儿。”南宫宝说:“可我不想孩子学得他一身杀气。”陈思兰说:“这一回我可不会听你的了。”
人急马快,不到半中午便赶到了阿木家,守门的还是那个老太太,正待开口,陈思兰先问:“大姐,宝儿来了没有?”老太太说:“怎么了,他又与家里闹翻了?”陈思兰急问:“来过没有啊?”老太太说:“来过,可又走了。因为找欢乐儿,就是新来的一位客人,可那客人连同阿木一家都带走了,只留下我一个老太婆看门。”陈思兰后面的话没有听进去,她将头靠在马背上,过了一会儿,牵着马一步步的走出胡同。南宫雨说:“我们回去吧,兰儿。我叫人去找。”陈思兰不理他,跨上马,行走在街头,忽又下马,向过路的行人问:“你可见过一个小孩子带着一匹马?”所有的人都摇头。
南宫雨说:“你一个人难找,我去叫手下人留意。”陈思兰回头说:“我为什么这么心软,如果跟他一起走了,他现在就不会如此一个人了。”南宫雨说:“可我是你丈夫,也是他爹啊。”陈思兰说:“有哪个做父母的忍心这样打孩子?你不用跟我了,我回我的陈家村。”南宫雨说:“我随你去。”陈思兰说:“我陈家村不欢迎你。”南宫雨问:“难道你眼中除了儿子便没有丈夫了中吗?”陈思兰说:“如果我随你回去,不但儿子不能原凉我,我也难原凉我自己。”说着上了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宫宝连夜赶路,到阿木家时却发现他们全家都走了,他失望得哭出来。但他知道母亲会马上找来,便又立刻离开。但一时觉得没有地方可去,一时走进深山中,太阳出来了,林中已有花香鸟语,可他的肚中却空空如野。半夜起来奔波,到现在没有进半点水米。马儿在一边悠闲的啃着青草。南宫宝坐在一棵树下低拉着脑袋,一副丧气的样子。一身好衣服不知在什么地方挂破了,而且很脏。
他想回头,回到家里,回到母亲身边,但少年的掘强让他很快放弃了这一想法。他牵着马直往前走,不意来到一间房子边,他偷偷的走进去,见里面没人,便小心的推门进去,在里面找了一下,找到一点干粮抓了便飞奔出来,迅速离开。这房子很可能是一个猎户的,猎人外出不在,但南宫宝并不知道。他嚼了一点干粮,在山沟里弄了点水喝下,便又在山林中转。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来到什么地方,有时也看到集市,但他怕有人找到,不敢长留,这样干粮吃完,又偷不到什么东西时他又进入一个山林。林中没有路,走起来很艰难,老半天也没看到一个村庄,更看不见一个人影,除了他自己。这样走着,到半下午时,他已累得抬不动腿,春日本短,再加上林中太阳下山也更早。习习凉风,他觉得冷,觉得饿。天色暗下来,他终于哭泣出来,将多天的苦闷都有哭出来,放声大哭。此时林鸟已静,林中只有他的哭声。哭累了便躺下。无法想象,一个富家公子会受这种苦。虽说这草地上躺着很不舒服,但多天来他已经习惯了。
竹林方河
不知什么时候,南宫宝觉得眼前有光,吓了他一大跳,坐了起来,看见一个灯笼,还有一个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小女孩见他醒来,便问:“你怎么一个人躺在这儿啊!”南宫宝觉得大深山中忽然冒出这么个小姑娘来得不寻常,而且还带了灯,便问:“你可别吓我,你一定是狐狸精变的,可我不怕你的。”小姑娘有些莫名其妙,问:“你说什么呀,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个地方来哭呢?”南宫宝忙说:“我没有哭。我什么时候哭过?”小姑娘说:“我听见了,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说着转身要走。南宫宝见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也许是妖,怎肯让她离去,忙用手掩面,放声大哭。小姑娘听到他哭,果然止步回过头来,但并不上前制止或安慰。
南宫宝总不能老这样哭下去,便松开手,却没有掉半点眼泪。小姑娘问:“你怎么不哭了?”南宫宝说:“男子汉大丈夫,想哭就哭,想不哭就不哭。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说:“我叫怡婧。”“移情?”南宫宝问:“移情别恋?”自称怡婧的小姑娘脸一红,上前一脚向南宫宝踢去,南宫宝眼急手快,一下子将她踢来的一只脚抓住向前一送,怡婧一个不防,向后仰去,但她反手一撑地,另一只脚再向南宫宝踢去,这一回有些狠。南宫宝一闪身让开了,并迅速的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怡婧手上无力身子便要落地,南宫宝一伸手托住她,另一只手取了灯笼来,在她脸上照了几下。怡婧失声的叫道:“你要干什么?”南宫宝很想恶作剧一翻,但又觉得这深山中好不容易有一个人作伴,万一将她气跑了不太好。便说:“我不想干什么,我现在放了你,你可不许再对我动手。”怡婧忙点头。南宫宝将灯笼放稳在地上,并扶怡婧站起来,解开她的穴道,并很快的闪开。怡婧穴道一开便一掌拍过去。幸好南宫宝闪得早。南宫宝说:“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啊。”怡婧听了,却哭起来,捡起地上的灯笼便走。南宫宝叫道:“喂,你去什么地方?”边叫边拉马去跟着。怡婧哭着哭着,最后只是抹眼泪。并不理会南宫宝的跟来。
两人一马来到山脚下,山脚下是一片比较平坦的地方。四面环山,而这平坦处,长着的尽是竹子,一片竹林。竹林深处,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过来:“婧儿,你回来了。”怡婧嗯了一声。竹林有些密,马进不去。林中的男子问:“后面来者是谁?”南宫宝反问:“你是谁?”林中男子说:“竹林七贤。”南宫宝觉得这名字有些熟,但却记不起来,便说:“南宫宝,听说过没有?”林中男子说:“南宫听说过,宝也听说过。”南宫宝忽然叫起来,说:“对了,我记起来,竹林七贤早就死了。”前面的怡婧回头道:“放屁。”南宫宝很生气的说:“本来嘛,魏晋七贤是七个人,你一个人怎么能称七贤呢?”林中人道:“老夫不与你理论,婧儿,进来吧。”两人走到一座竹楼下面。竹楼共分三层,做成六方形,声音是从第二层传下来的。也只有第二层才有灯光。怡婧将手上的灯吹灭。下面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怡婧一跃而上了二楼,进去后便关上门。南宫宝也一跃而起,手搭楼边爬了上去。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的轻功还是差了点。上楼后,他去推门,推不开他再推,还是不开,他一生气,用力一撞,却不想门一下子打开了,他也一下子扑倒在地板上。而门边,正站着怡婧。南宫宝当然没有摔着,他一着地便用手撑着弹了起来。他向屋子里打量了一下,床是铺在地板上的,床上躺着一位妇人,坐着一位中年人。中年人盯着南宫宝。南宫宝目光四转,最后落在怡婧身上,但怡婧并不看他,脱了鞋,坐到床上妇人身边。而目光偶尔瞟了南宫宝一下。南宫宝问:“你一个人怎么也叫竹林七贤呢?”中年男子说:“琴棋书画诗洒剑,此为七贤。”南宫宝抬头看,只见墙上一些琴棋之类的,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