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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惊动,还惊痛。
只不过,戚少商的感触是在于息红泪,狄飞惊的感慨在于雷纯。
——小姐,纯儿,恩君如明月,夜夜感清辉啊。
只听关六还当空对月长吟。
“祸福依伏从无路,吉凶悲欢有尽头。画图有约春无价,情深不寿梦乍醒。”
然后他三招大呼,“天可怜见,小白,温小白,温小白,我找得你好苦,我为情所苦!天,无意,天意,何苦如此欺我!这般戏我!”
听他这般召唤,众皆动容:
一,看来,关七之疯癫,一半可能是因为这叫“温小白”的女子,跟以前他们调查所得,显然有错处、出入。
二,听来,关木旦不但已有点恢复了神智,还回复了部分记忆。至少,他已记起“小白”不是“雷纯”。
三,“小白”原来姓“温”!莫非…!?
大家想到这里,已来不及再揣想下去:因为关七已然发动。
他发动了攻击。
最大也是最厉害的攻击。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
他找不到小白。
一一小白甚至不是雷纯。
他感觉到受骗的愤怒,更可怕的是唯一的寄望都破灭了,粉碎了——。
这使得他的愤懑无处宣泄。
“他唯一发泄的方式就是:
战!
战斗原本就是他生存的方式,也是他生命的方式,生活的方式。
——何况他现在万念俱灰,根本就不要活了,不想活了。
就算死,他也是要选择这种方式。
战死!
——战死为止!
他一剑砍向朱月明。
剑气凌空劈向笑脸刑总。
朱月明又一次猝然受袭。
他原以为他那一番话,已挤兑住、困扰了关七,令他无所适从,再度癫狂。
要不然,至少也可转移关七的视线,他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让他转而去对付“低首神龙”狄飞惊。
他还很庆幸。
庆幸他这“刑总”没有白当。
——他利用他的“位置”,找到不少人们所不知的资料,大家给瞒在鼓里的事实,还有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而今,他就利用这些“机密”,“救”了自己。
因为关七实在太难对付。
——此人武功大高、太杂、太可怕、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不是人。
而是战神。
斗神。
——既是武痴,亦是杀狂。
朱月明自信:只要是人,他都可以“收拾”得了:要是今天收拾不了,慢慢来,总可以一一“收拾”。
可是对关七不能。
——这已是妖物,不是个普通的人:一个人又如何把他刚见过、刚交手过的不世绝学,马上就可以吸收过来而且立即便可以应用并且随手便能够运用!
他以为他自己足以凭那十分要害的“讯息”击毁了关七的斗志。
至少,也利用关七摧毁掉狄飞惊。
他一向擅长于“霸王卸甲”,不仅是招式武功,连待人处世也如是一一今天狄飞惊“阴”了他一着,他就一定会“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狠狠的“摆”回对方一道!
要知道,在当时为官之道,最重要的要诀就是。
“卸”。
举凡是有“黑锅”要背,要懂得“卸”:卸给同僚,部下、朋友、乃至无辜百姓。
有功当然要“顶”着。
大凡有“重责”要负,更要知道“卸”,避重就轻,见风转舵,借力使力,借刀杀人。其奥妙都在于一“卸”字。
有过定当要“闪”得快。
但凡有危险冒犯的事不干,有危害自己锦绣前程的不做,有危及自己富贵荣华的沾也不沾,这都是要把“卸”字诀掌握得恰到好处。
至于有好事自然更要把握个妙至颠毫。
朱月明是靠“卸”字决一路升擢上来的,直至今天坐稳了“刑总”之职。
不过他只当是一个里程碑,而不是终结,他还要扶摇直
直上青云的。
是以,在他的部门里,虽然也害了不少人,坑了不少好汉,结了不少梁子,冤了不少百姓,生了不少怨隙,但他在“刑部”一直声名不坠,外面对他的风评,一向仍是不坏:
至少,一个笑脸迎人的”刑总”,总比一个杀气严霜的刑总好。
至少可亲多了。
而且他也不是光替达官贵人做狗腿子,只替人制造冤案害人,他有时也为人平反了几件冤狱,甚至一口气办了好些十恶不赦之徒,还大快人心的一气处决了不少土豪劣绅。
所以,朱月明也颇得人心,声望不坏。他一向是“墙头草”,墙内墙外,哪处风来,他往哪边倒,而且倒得快,不碍眼,也不碍人事。
就是因为这样,深谙此道的蔡京才特别洞悉他的企图,发现他的不老实,因此而怀疑他的不忠,才要找心腹来替换他的位子。
朱月明什么都好像无所谓,啥都能卸,什么都可以让,但这名位他可是丝毫不退,半步不让的。
因为他知道:这是退不得的,也让不得的。
——退一步,则无死所。
——让半分,任人鱼肉。
像他担当过这种职位。做过这种事的人,人在权在,人在势在,人在威名在,人在人情在,一旦人去、位易、职权空,那就极危险了:
以前造过的孽,做过的事,全都会向自己反扑,就算是悉心培植自己的心腹班底做接班人,到头来,如果遇上庞大的压力,就算是椎心置腹的亲信也一样会弃车保帅,哪怕答允了决不出卖、追究,也一样会以“大义灭亲”的名义去把自己送上刑台;要是让别人占据甚至推翻了自己的位子,那下场就更惨不堪言了。
是以,像他这种人,“名位”就是性命身家,失不得,也放弃不得的。
他常常说自己是流水性,运用了道家的说法:天下万物,莫柔弱如水者,但若论韧力、坚刚,又莫有胜于水,是故滴水穿石。他还常说自己:“大力不幸,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其实他不是不争,他只是晓得以退为进,不争不能争之事——对于利害攸关的,他是必争必取,决不礼让的。
人家因而说他能“大肚包容世上一切难容之事”,又说他似水善于适应,因此甚至容器皆变其形。这才是位能随机应变、择善而从的大人物,是故做人处世,如鱼得水。他总是笑嘻嘻的、笑眯眯的,来个不答之答,仿似默认,模棱两可。
其实,他要是认真计较之事,他可跟你争持到底,抵死不相让,别说水性了,他连火性都迫上来了,烧不死你,更来个水火交煎,把敌人煎成焦炭炸成白骨熬成一锅浓血汤。
他更进一步,在做人上深请此理之外,还把这“卸”字决练成他独门武功。
这就是他的“霸王卸甲”。
“霸王卸甲”奇功的最妙处,就是在“卸”字诀。
卸!
——卸膊!
不允诺。
不承担。
不道德也不道义。
不让人有可趁之机也不让自己有可隙之危。
这就是“卸大法”:
霸王卸甲!
这顷刻问,战神关七已向朱月明出手三次。
——三度出手!
朱月明也迭遇三次的险!
可是关七也无功而退。
退?
不退。
只进。
武痴关七一向只攻不守、只进不退。
他寸不退。
他是遇强愈强,见勇更勇,斗悍越悍,逢恶益恶的人。
的确,在这诡丽清亮的古都月色下,关七先后己跟吴其荣、张汉、张威、詹黑光、狄飞惊、杨无邪、孙鱼、无情、戚少商、孙青霞、朱月明等十一大高手支过手,他虽然只有一个人,一只手,之前还受过禁制,神智未完全恢复,可是他跟这么多人动手过招,都一味抢攻,不退不守,猛进猛击,没有一个跟他动手的人不感到穷于应付,没有任何一名与他交手的高手不觉得险死还生。而他,还一面动手,一面屡试新招,即学即用,更一面在思念他干回百转朝夕难忘荡气回肠梦魂牵系温小白。
不过,他向朱月明发动了三次攻袭,三次都让朱月明成功的避了开去。
朱月明是有惊无险。
他以“金蝉脱壳”,“脱袍让位”、“霸王卸甲”,分别避过了关七的御剑之术、大弃子擒拿手和小弃妻擒拿手法。
朱月明总共“脱”了三次”壳”,也褪了三次衣。
这一次,是关七向朱月明的第四次攻击:这一次,他以为自己已成功的让关七乍听“小白”的消息而神魂颠倒、失魂落魄之际,没想到关木旦却对他发动了要命的攻势。
他没想到关七会完全不关心温小白的下落。
一一为她辛苦为她忙,为她受尽风和霜,为他心焦力瘁衣带渐宽终不悔,怎么到头来,知她消息反而无动于衷,闻她下落反要杀人灭口?
他满以为自己的一番话,至少会使关六再销魂丧神,斗志大减,不然,也会对自己不敢猝下毒手。岂料不然。
关七又一剑劈来。
这一剑,犹如开山裂石,独劈华山。
朱月明知道这样当头劈下的一剑,剑未至,已使他身边一切气场为之凝结,所有杀气为之引发,他再也卸下去、泄不了、泻不开,唯一的方法,只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