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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阿美娜的笑容吗?她再也想不到,天下有这等相像的笑容,内心奇异万分,就盯着书生看,而忘了说话。书生见她痴呆的样子,大声道:“请问库库什里山在那里?”公孙兰失声道:“库库什里山……”她脑筋一转,想到阮伟曾被阿美娜熟悉的笑容迷惑了,恍然大悟,不禁惊喜道:“你可是义弟……”这书生果真是温义,她没想到眼前神经兮兮的姑娘,会喊出义弟两字,那两字已多时不闻了……公孙兰见他不回答,以为自己猜测错了,自己未免太鲁莽,正要告歉,忽见那书生竟然流泪了……温义含泪喃喃如诉道:“义弟!义弟!…….何时再能听到他的呼唤……何时再能听到他的呼唤?”公孙兰道:“他是谁?他可是阮伟吗?”温义精神一震,颤抖道:“阮伟!你……你……认识他吗?”公孙兰见他焦急的样子,笑道:“你可是义弟吗?”温义急急点头道:“是!是!我姓温,单名义……”公孙兰笑道:“他那样唤你,我想我也可以这样唤你罢!”温义道:“大姐年长,小弟该这样唤!懊这样唤!”公孙兰见他听到阮伟的名字,便如此兴奋,想他拜兄弟俩的感情,可比日月,贵在难得,当下不忍再令他焦急,笑道:“你的大哥,在库库什里山上……”温义惊喜得泪流如雨,那不是悲苦的泪,而是高兴的泪,好半晌,他的喉咙才迸出声音道:“他没死?”忽然蹄声得得,“白蹄乌”如阵风似驰到公孙兰身旁,健壮如昔,公孙兰大喜,拍着马颈道:“他被我救起,现在金庙中,库库什里山在东北角,我去采办食物,尽膘赶回,你先去吧!”温义一听阮伟在金庙中,飞掠而去,都忘了向公孙兰告别;公孙兰含笑上马,暗道:既见着温义,虎僧一定在附近,等自己采办食物回来,也许阮伟已恢复已往的记忆,那时一切都美满了。她怀着美丽的将来幻想,策马奔去……温义来过金庙一次,认定方向后,展开轻功,竭力奔走,恨不得一口气赶到那里与他相见。一个时辰后,温义奔到峰下,他身体伤未愈,一阵猛力奔跑后,陡然停下,身体忽感晕眩欲倒。抬头向峰上望去,心中生出力不从心之感,这种感觉对练武的人来讲,是很不祥的预兆。但他咬牙忍住,攀住梯绳,飞快爬上,爬至峰腰,力不从心的感觉越来越甚,直欲就此放手,任其坠落。忽想阮伟就在峰上,相见在即,精神一震,奋力而上,上了峰顶,胸中血气汹涌难耐,张口吐出数口鲜血。他毫不在意,伸袖抹去唇上余血,稍一停顿,看定金庙方位,才一步一步缓慢走去。走到金庙前,听到里面拳声呼呼,一个苍劲的声音指点那练拳之人。温义听出龙僧的声音,暗道那练拳之人必是阮伟。分别数月,伊人不知如何。心下但觉忐忑不安,恍如新嫁娘首见新郎一般,不知是何滋味?忽听龙僧道:“外面是谁?请进来。”阮伟停下拳脚,回身看去,门首姗姗走进一位面容憔悴、眸含珠泪的白面书生,他脑中一震,尤如万鼓齐鸣,心中不住在道:“这人好面熟!这人好面熟!……”龙僧笑道:“原来是温相公,快来见见你的拜兄!”温义走进庙门,突见到阮伟的面容,狂喜得欲要奔扑到他的怀里,但见他茫然无动于衷,反是龙僧先来招呼自己,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阮伟脑中虽在轰轰乱响,却总是想不起眼前到底是何人!为何自己对他生出再熟悉不过的感觉。女子自尊心最强,温义见他不招呼自己,便也不招呼他,走到龙僧身前,躬身揖道:“龙老前辈!”龙僧慈笑道:“师弟来了吗?”温义道:“虎老前辈途中与晚辈分手。”龙僧急道:“他有说到那里去?”温义道:“虎老前辈打手势,告诉晚辈到此地,他好像要去找寻一件东西。”龙僧仔细看一会温义的面色,知道他的病情已重,若不再及时治愈,恐有性命之虑,当下了然道:“师弟定然是去为你寻找冰漠血花,你去休息,不要再加丝毫劳累,切记!切记!”温义苦笑一声,心灰意冷,虽听龙僧说的严重,也不在意。阮伟突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温义一听他先招呼自己,少女的矜持顿时瓦解,满怀情感的呼道:“大哥!”阮伟还是想不起他是谁,只得跟着龙僧称呼他:“温相公!”温义听他如此称呼,莫非心完全变了?上山时遇见的姑娘救了他,他为了感恩图报,便把自己完全抛弃,装做陌生不识?温义天生心高气傲,暗中虽是满怀着悲苦,表面却是毫不在意、手抚额角,向龙僧道:“晚辈头痛欲裂,先去休息!”龙僧看他的病情,不能再把拜兄丧失记忆的事情相告,倘若再加以刺激,很是危险,当下急道:“不用客气,你快人内休息!”温义入内后,阮伟低喃道:“这人好熟呀!这人好熟呀!……”龙僧想师弟就快回来,合二人之力,不难将他很快治愈,笑道:“几日后,你就会知道他是谁了!”山中夜色较早降临,阮伟睡在冰冷的云床上,脑海中,还在不住的思索,心中老是有个声音在说:“他是谁?他是谁?……”幽静的夜中,一缕箫音响起,音调低鸣,如泣如诉,哀怨缠线,令人听到莹然欲泪……阮伟睡在床上,仰面望着屋顶,静静的听,越听越觉那音调熟悉,好像在那里曾听到过一次。那箫音越吹越是悲哀……龙僧亦懂音律,暗道:“此人吹箫,已将全部情感注入,若再滥情吹下,必然震伤内腑……”吹到后来,阮伟脑海被箫音带到另一境界,想着想着他口中不由自主跟吟道:“兼有同时辈,相送诉别离,慕我独得归,哀叫声摧裂,马为立踟蹰,车为不转辙,观者皆欲,行路亦呜咽。“去去割情恋……”他低吟到此,脑海“哗啦”一声,好如骇涛拍岸,一声接着一声,声声轰响,震得他昏昏欲倒。霍然箫音陡断,阮伟脑中声响寂无……他蓦然大叫道:“那是蔡文姬的“悲愤诗”!”想到“悲愤诗”,他便想到那夜在开封旅店,认识温义,夜中散步后园时,为他吹箫的往事……这件往事忆起,所有往事跟着忆起……白天所见的那位白面书生不就是温义吗?他大喜呼道:“义弟!义弟!义弟!……”口中在呼,脚下飞快奔向温义房内……
第二十六章自古多情空余恨
龙僧听到箫声突然中断,便知不妙,三脚两步来到温义房前,迎面碰到神色奋发的阮伟。阮伟高声道:“老前辈,老前辈,晚辈想起他是谁,晚辈什么都想起了?”龙僧黯然的点点头,沉声道:“你快去看看你的拜弟?”阮踏进房门,云床上仅剩竹箫一枝,温义不在床上,却俯倒在冰凉的石地上。阮伟大惊,掠身上前,抱起温义,急呼道:“义弟,义弟——”叫了数声,不见温义回音,但见她花容灰白,紧咬嘴唇,状若死去一般,阮伟急的热泪盈眶,将她轻放在床上。龙僧走过来,把了一会脉搏,摇头叹道:“病入膏肓,无法再以人力挽救!”阮伟心中一急,伸手抓住竹箫,眼睛瞪得好像铜铃般,状甚骇人,那寸许厚的竹箫,被他捏得手印深陷半寸。好一会儿,他才转过来,悲声道:“真没救了吗?”龙僧道:“目前只有等师弟带回血花,才能救他!”阮伟泣声道:“虎前辈一定能带回血花吗?”龙僧叹道:“冰漠血花可遇不可求,我曾费了数载的功夫而未曾找到一株,如今他能不能活命,唯有天意!”阮伟心想这希望太渺茫了,急切之下,运起内家真元在温义腹上慢慢推揉,足足推了数刻时间,温义毫无动静,却累得他汗水直流。龙僧道:“没用!没用!不要把自己也累坏了。”阮伟废然罢手,长声一叹,泪水滚滚流下。阮伟泣不成声道:“老前辈去憩息,晚辈……陪……她……到天亮……”龙僧被他兄弟间的真挚情感,感动得连连叹息,不忍再呆下去,缓步自去。龙僧离去后,阮伟为她除下靴子,脱下长衫,布帽,解开布帽,如云的秀发披散两旁。盖好皮毛制成的厚被,他就坐在床首,手抚竹箫呆呆的看着她,有时候想到伤心处,悲叹不已。第二日清晨,龙僧奇怪早上怎么没听到阮伟的叹息声,走过去一看,床上只剩温义一人,阮伟不知何处去了?他蓦然发觉温义是个女子,大吃一惊,暗道:天下竟有女子能装扮得如此酷似男子!突见墙上用手指写着一行字:“晚辈去找血花!”龙僧暗暗摇头,他心中根本无法肯定,谁能找着那传说中的血花!中午时分,龙僧正在殿堂中打坐,轻飘飘走进一人,那人轻功之高,直走到龙僧面前,龙僧才警觉到。龙僧慌忙睁开眼,看清身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