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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静道:“她老人家身体还好?”阮伟道:“孙前辈身体安康……”锺静一听岳母安健,便又闭下眼睛,阮伟冲上前,一把扶在锺静肩上,摇动道:“大叔!大叔!你别闭眼睛,你要回去啊!你不能让孙前辈为你日日不安呀!”锺静叹道:“出家人忘尘,你怎么总是要提起出家人尘世之事,是何道理!”温义一旁,忽然噗嗤笑道:“出家人心本无尘,既是忘尘,心内总有可忘之事,与其日日抑制忘怀,烦恼自苦,何不如一吐为快?”锺静被温义说动,睁开眼道:“无尘!无尘!出家人应是无麈,我怎么要叫忘尘呢?”温义笑道:“可见大叔,在尘世间还有不能忘却之事,才会取名忘麈,想把它忘记,人生百年,何其短促,大叔何必非要出家忘却尘世的事呢?”阮伟附声道:“对!对!百年后,什么都没了,出家做什么?大叔有家有室,应该还俗才对!”锺静叹道:“那个家也不是我的家,还俗有什么用!”阮伟急道:“怎么不是大叔的家,凌琳大婶不是大叔的妻子吗?……”锺静怒道:“不是!不是!她根本不是我的妻子……”阮伟一愣,暗道:“她怎么不是你的妻子啊!”锺静悲声接道:“她那是我的妻子啊!若是我的妻子,又怎么会从无一日爱过我呢……”凌琳未嫁锺静前,早已爱上吕南人,其后她以为吕南人死在深壑中,但不十分相信,在母亲的主持下,嫁给锺静,却根本不爱他,婚后为了思念吕南人,便拿锺静出气,锺静却十分爱她,终日忍气吞声。锺静垂头丧气地叹口气,娓娓述道:“那天离开九华山,等剑师伯身体安复后,我便急匆匆赶回家,离家数月,我虽知凌琳从不把我当做丈夫爱过,内心却十分思念她,十多年来她为我养了个孩子,我总觉得她已是我的人了,还再说什么爱不爱呢?只要她与我生活在一起,我便感到非常幸福满足了!‘回家时,我本想悄悄进去,让她们惊喜一下,那知在花园内,竟看到她与一位男子谈笑风生,满面欢愉,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没这样笑过,也从没这样欢乐过。’顿时,我恍然大悟,难怪婚后她百般折磨我,难怪她不爱我,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了!‘那男子名满江湖,长的又英俊潇洒,不像我是个残废之人,而且又早我认识凌琳,既然凌琳与他在一起能得到幸福,我何必去干扰他们呢?何必再去做个受气受苦的丈夫呢?我但觉活在世上空虚得很,便极力想离开这世上一切。’‘于是我向最荒僻的地方流浪,数月悛,飘泊到康藏一带,从强盗手中救下一位老喇嘛,那喇嘛道行很高,来到拉萨,我便随他在这庙内出家了!’‘三年多来,有时午夜梦回,想到尘世一切,总是割舍不断,找以为自己道心不够,却不知佛家本无麈,我这俗人要人佛,还不能够呢!’温义低低道:“凡人皆能成佛,只是大叔心中还在爱着大婶,才念念不忘……”她女孩子家,说到‘爱’字,不由粉颈低垂。锺静猛力用手??着脑袋,怨声自责道:“我要忘记她!我要忘记她……”他连叫了十数声,到得最后,声嘶力竭,呼不出一点声音。阮伟不平道:“那男子是谁呀,他太不应该如此了!”锺静嘶哑道:“为什么不应该呢?”阮伟大声道:“凌大婶既已嫁给大叔,无论如何,那男子不应该乘大叔不在家时前去勾引大婶,阮伟见着此人,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锺静神色奇特道:“假若那人是你的亲人呢?”阮伟气道:“那我更要寻他理论,若他真是存心不良,阮伟不认他这个亲人!”锺静迟疑一会,终是咬牙切齿说:“那人便是正义帮主吕南人!”阮伟失声一呼,他再也想不到,勾引凌大婶的男子,会是领导数万正义男儿的帮主。锺静叹道:“正义帮主侠名满天下,我锺静萤火之光,怎堪与他相比!”阮伟劝道:“大叔总应该回去才对,免得孙前辈不安心,再者那个家,大叔不应抛开不问。”温义也道:“与其在这里思念痛苦,倒不如回去看看,说不定是场误会……”锺静辛苦赶回家,见到妻子与以前恋人相谈,便以为她不贞,一怒出家,数年来苦苦思索,也觉得不应不问个清楚,当下道:“你们别说了,就在近日内,我会回去看看的……”阮伟闻言心喜,温义笑道:“大叔回去,可要还了俗呀,否则大婶就是想跟你和好,也不敢说了!”阮伟奇道:“为什么?”温义笑道:“你这身打扮,要她如何敢和你和好呢?”阮伟轻笑道:“简直乱说!”锺静被他俩一说,暂时抛下愁容,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阮伟当下把在九华山顶,锺静负着剑先生去后,自己留在山上的一段经过,全盘说出。锺静赞道:“你秉性忠厚,才会得到奇缘,天龙十三剑天下第一剑,贤侄将来的前途,一定无可限量。”锺静想了一会,又道:“西藏传说在昆仑山脉那里,有座库库什里山,高有九千仞以上,山上有栋庙宇,说那庙宇在古时是有名的圣庙,全庙由佛像到屋柱,全部都是由黄金建造,传说很逼真,但谁也没上去过,也没有人敢上去,因那山上终年积雪高堆,是西藏可怕的冰漠地区,到了那里,常会陷足雪中,被活活埋死。‘数年前西藏来了两位天竺僧人,声言要找到那座圣庙,大概其中之一便是聋哑虎僧,他约你四年后相见,不知有否约你在那里相见?’阮伟摇头道:“没有约定那里,想是那位老前辈在库库什里山等我,小侄这就要到那里去找找看。”锺静道:“贤侄武功高超,自不会怕冰漠雪堆,但这里距离昆仑山脉尚有千里之遥,路途艰险困难,很不容易走到。”阮伟问道:“不知可有商队通过那里!”锺静道:“有是有,但很少有商队过藏北昆仑山脉至新疆,宁可从青海绕道。”阮伟道:“大叔,小侄这就告辞了。”阮伟与温义告别锺乱后,又费了几天的功夫,才问到一个??牛队商,为了争取时间,不惜冒险抄个捷径,直入新疆。他俩参加队商,第二日便开拔。沿途气候十分寒冷,昼夜的气温,相差甚大,常常会刮起风来。一路上风光倒也不错,高原上的居民不似拉萨的居民,拉萨那边因地势较低的关系,可以从事农耕,居处固定,便以石建筑楼房,名日石碉,下栏家畜,人居楼上。但高原上,是以山牧为主,时常移动,概用帐房,那帐房不似蒙古包,它们都是依靠绝壁,支以挂梁,成四方形,上覆??牛毛织成的毛毡,更用??牛粪堆成低垣,以御寒风。有时一天可看到很多的四方帐蓬,养着大群的绵羊和??牛,但也有时一天看不到一个。行了八天后,已经连着两天未看到人迹了,这天气候低沉,大家都感到呼吸不大舒适。几个老走此道的??牛商,神色非常惶恐,仿佛有什么祸事要来临似的。带队的老商人只叫大家好生管着牲口,也未说出原因,阮伟与温义艺高胆大,看不出什么异样,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到了下午,霍然天边轰隆一响,雷电闪闪,阮伟以为要下大雪,才会雷电交加。那知打了半天雷,一点也没下,带队的老商人吩咐大家赶紧躲起来。一时队商纷乱起来1阮伟正要查问原因,西边‘呼!!’大响,顿时满天雪花乱飞,五指不辨。那雪花不是天上下的,竟是高处上的积雪,被大风吹成雪片,飞扬而起。阮伟只觉站不稳腿,那风大得吓人,响声震耳欲聋,他看不见前面,只有大声呼喊:“义弟!义弟!你在那里?你在那里?”他的内功虽然精湛,但在这大风中呼声一出,便被吹散,半晌都不见温义回声。阮伟急得不顾自己,在大风中走来走去,喊道:“义弟……义弟……义弟……”霍然,一大片雪花盖来,阮伟站不住脚,竟被那雪花卷去,一时失去了知觉……
第十九章妾似朝阳又照君
阮伟被雪花卷去,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等到他缓缓醒来时,天色已暗。他一睁开眼,便呼叫:“义弟……义弟……”这时,他不知自己处身在帐棚内,以为还是在旷野无人的大风中。帐栅内只有一只牛油蜡烛发出微弱的光亮,烛光摇曳不定,照着他徒然生起的身影,摇摇晃,有如鬼魅。霍然,‘呱’的一声儿啼,原来阮伟这一声呼叫,竟把睡在同一间帐棚内的婴儿吵醒了。这间帐棚,有数丈来宽,在中间隔着一块布幕,分成两边,布幕掀开,一位窈窕女子慌慌张张的走进来。阮伟被那大风惊吓过度,呆迷的神智尚未清醒过来。一位中年妇人的声音在哄着,婴儿啼声渐渐小了下去。窈窕女子温柔的走到阮伟身边,轻轻地扶着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