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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他爹叫啥都认不得啊!
默默把信递过去。
“我不认识,你帮帮我。”
琼斯吃惊,但马上想了个明白,看着杰克眼泪都快下来了。
“亲爱的杰克
一别已经三年多了,你现在还好吗?你是个坚强的孩子,爸爸有件事要告诉你。对不起,爸爸食言了。爸爸不能亲自回来接你,你还记得那些鸟人吗?我们和他们达成了协议,暂时休战,他们退回了美洲,把欧洲留给了我们。爸爸必须留在罗马尼亚重整家族。但是你不要伤心,舅舅会来照顾你。给我十来年,我会把欧洲整理干净。等你二十岁了,舅舅就带你回来,到时候我们终于能一家团聚。
爱你的爸爸
詹姆斯”
所以等了十八年就等来这么个东西。
琼斯放下信,被信感动眼眶含泪。杰克沉默片刻,催促他:“继续啊。”
“什么?”琼斯疑惑。
“还有日期呢。”
琼斯尴尬地低下头看地上。
“对不起。”
杰克双臂交叉抱胸,这动作王柏常做,他觉得很能给人压迫感,十分适合现在的场景。他倒要看看他这位舅舅如何解释迟了十七年的事。
“詹姆斯说要从西北进,进来前一路还是比较顺利的,进来后,”神色逾加尴尬,“他跟我说的是E市,我赶到了E市并没有找到你,又不能放弃,就在E市转了两年。”
杰克扬了一下下颌,示意琼斯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就从E市为出发点,一家一家找。怎么都没找着。”
“等等,十七年啊,E市虽然离A市远,但也没有远到你这么久都找不过来吧?”
把头埋的更低,琼斯开始抽泣:“对不起,我,我当初不会中文更听不懂方言,浪费了很多时间。”
“就这样?”杰克眯起眼睛。
“对不起,中途我,我把钱花光了,只能靠自己赶路,”说到这,抽泣变成了大哭,“杰克啊,到现在舅舅我二十天没进食了啊,我带的钱在来中国的头一年就花光了啊,之后舅舅全靠朋友救济啊,杰克啊……”
“收!”赶紧阻止,宿舍隔音好也不代表能这样嚎啊,“头抬起来。”
琼斯停止了哭嚎,抽抽搭搭地把头抬了起来。
“你在中国有朋友?”先问重点。
“有。”说一个字喘三口气。
“有多少?都在哪?都是些干什么的?”
“有,有很多,各个地方,都,都有,他们,是,是猫。”
看着跟前哽咽的琼斯,杰克有丝绝望:怎么观察,这货都是个废物啊。
“你有钱的时候吃什么?”
“我,我跟饭店买,买,买猪血。”
“别抽抽了!好好说话!我爹告诉过你来中国后怎么解决进食问题吗?”
琼斯憋气,努力让自己不抽抽:“他说中国到处都有吃的,”才说半句刚收住的泪又往下滴,“他回去的时候是我们族里最油光水滑的一个,我信了,结果到了中国,到处都是的只有人啊,我,我又不能找个人就吸,会被除名的。我饿啊。”
这货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蠢蛋。
“别总说些奇怪的俗语或者成语,你为什么不去医院?”
“血库门是锁着的……”
看来这货不仅是废物蠢蛋,还缺乏常识。
“跟着医生护士钻进去,从通风口进去,从空调管道进去,再不济偷钥匙进去,怎么都可以的吧!”
听到这话,琼斯眼冒绿光:“真的吗?”
“你以前在欧洲是怎么过的?”
“家里有血奴。”
得,还是个四体不勤的。
看他不说话了,琼斯摸摸自己的颈侧,腼腆一笑:“杰克,我想现在去一趟医院。”
放下架在胸前的双臂,杰克点头,语重心长:“你想去就去吧,但路上小心,如果被人抓住,一定不要提关于蝙蝠没问为什么,往下狠狠一点头,表示明白,嗖地一声飞出了窗口。
它知道医院在哪个方向吗?杰克还没来得及给它指医院的方向它就不见了,留在原地的杰克就一个想法:它知道医院在哪儿吗?
算了,坐回凳子上,杰克表示,听天由命吧。
又看了半小时,有东西靠近。
这飞行的高度,这嗖嗖的风声,是王柏。
人降下来了,一个闪身从杰克头顶而过,跃进了寝室。
“你怎么回来了?”之前周末不是都不回来的么?!怎么恰巧今天就回来了?!杰克侧到一旁,转过来问。
王柏不搭理他,急匆匆从床底拖出个箱子,把箱子一开,一阵翻找,叮叮当当,最后拿出个东西,箱子随便一合,再站起来把箱子往床底一踢,拿着东西往桌上一跳跃出了窗口,眨眼间又走了。
那东西是把银光闪闪的匕首。虽然王柏一来一去极为匆忙,杰克还是把那东西看得清清楚楚,连上面的血槽旁刻的花纹都看清了。这,这是遇到了什么!连木剑都不好使要用铁器了!
希望不是自己那位倒霉的舅舅吧,杰克祈祷。
王柏走后又等了四小时,都快十二点了琼斯都没回来。
看来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杰克从床上拿过今天的宵夜大煎饼开始啃。
吃煎饼是种奢侈,要细嚼慢咽,嚼够了,品足味儿了才能咽下去。正当他吃的陶醉,又有东西靠近了。
拿着煎饼他从凳子上起来,靠边站。
一只黑不溜秋的蝙蝠落到了桌子上。
哦,还活着,看着蝙蝠那鼓胀成球状的肚子,杰克明白了为什么琼斯这一去去了这么久。
蝙蝠还带了袋东西回来。
琼斯化成人形,把那带东西递过来,羞涩一笑:“给你的,AB型,我最喜欢的口味。”
“谢谢,但是不用了,”杰克拒绝,看着对方腹部突出西服绷得特紧,问 “你要换件衣服么?”
“你为什么不要?”琼斯受到打击,“你是嫌弃舅舅的礼物不好么?还是你不喜欢这个口味?”
扣子快崩了,杰克从柜子里翻出件宽松的大体恤递过去。
“我不要。”琼斯不肯接。
“换上!”个败家子,这西服一看就很贵,虽然又脏又旧,但料子不错,“你想让自己的西服撑变形撑破么?!”
琼斯把血袋放到桌上,接过了体恤。
瘦得肋骨根根凸显,又有个大肚子,杰克想起了之前在报纸上见过的一张照片:一个营养不良患有腹部积水的饥民,对着镜头,眼睛大的让人心惊。他心底不由地一阵阵发酸。
换上体恤琼斯不看他,又变成了蝙蝠,尾部朝着他头朝窗,趴在了桌上。
哦,是他的错。杰克明白了为什么琼斯不愿意换衣服了。
蝙蝠上半部颜色鲜红,跟黑色的翅膀形成鲜明对比,看着有些奇怪。
杰克又去找了件黑色的体恤让琼斯换上,这次琼斯积极配合。
琼斯人形坐在凳子上,问杰克:“你为什么不要我的礼物呀?”
杰克拿起桌上没吃完的煎饼,坐到了下铺空床板上:“我吃这个。”
看他开始嚼煎饼,琼斯大惊失色:“但吃这个吃不饱啊!”
“我能吃饱。”只要吃的够多。
“不可能!”
杰克耐心劝说,让他不要担心:“闭嘴!我说能吃饱就能吃饱。”我的任何信息。”
这么个废物,让王柏灭了算了。
琼斯直愣愣一点头: “哦。”然后直接化成了蝙蝠。
在他走前杰克还是忍不住提醒:“走的话绕开学校后边那座山,不要走沿海,尽量快去快回。”
“但是,”
没让他把话说完,杰克直接堵住:“没有但是。你是胎生的吗?”
琼斯摇头,但还是不服气:“可是,”
“没有可是,你了解胎生的吗?”
琼斯再次摇头,这次无话可说了。
杰克也不了解,但是,“我这样活了十八年了都没饿死,这说明不用进食血液我也能活下去。”
“最长纪录是七十年。”
“什么?”杰克没懂。
“曾经有个被强制初拥的,他不肯进食,一直靠吃人类的食物撑着。”说到这儿眼睛瞄向地面。
“然后呢?”哟,还卖关子。
“这样过了七十年,某天他突然就疯了,他爸都制不住他。”琼斯说着说着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看着杰克,眼里满满都是同情与难过,好像疯的那个是自己的外甥,“大白天的他就朝街上的人类扑上去,他爸废了老大劲才把他拖回去,拖回去的时候身上已经烧伤了,之后他连烛光都见不得,躲在地窖里,天天都因为疼痛哀嚎,到现在都没好。”
不会吧?杰克听到这里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