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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来很漂亮,但可惜不太爱笑,话也很少。”
“哇,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那小美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小美抬手捂着脸,细声喊道:“像你这样的。”
“噗。”这小姑娘真的太有意思了!
“好了,我继续问你。”小美清了清嗓子。
“请讲。”温白凡信心满满。
“听好了,从前有冰块脸、小可爱和小美三个人,他们各自每分钟行走70米、68米、62米。星期六,冰块脸和小可爱从奶茶店去游乐场,小美从游乐场去奶茶店,三人同时出发,冰块脸和小美相遇,又过了2分钟,小可爱和小美相遇。问:游乐场到奶茶店的距离是多少?”
温白凡僵在原地,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小美尚嫌不够地刺激他:“还没算出来吗,我的朋友,就是题目里那个冰块脸,他在一分钟之内就能得出结果哦。”
“小美,怎么自己跑这里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士从走廊的那头匆匆走了过来,“妈妈刚才跟卢医生说话呢,不是让你乖乖地待在门口的吗。”
小女孩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温白凡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做应用题了,他一脸感激地看向小美的妈妈感激,眼神仿佛在看圣母玛利亚。
“不好意思,她给您添麻烦了。这孩子摔伤了腿,在医院养伤,平时也没什么人陪她玩,所以有些人来疯,请不要介意。”这位年轻的妈妈笑着致歉。
临走时,小女孩向他招招手,温白凡弯下腰,小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虽然你算术很烂,不过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小美还是很喜欢你哦。”
她掏出一只小纸船,用指头拱了拱,将它立了起来,轻轻放在温白凡的手心,“喏,这是另一个帅叔叔手把手教我折的,他说这是送给喜欢的人的礼物,送给你啦。”
温白凡摸了摸鼻子,没忍住乐了:“谢谢小美。”
…
“乔哥你来了!”卢凯从儿科诊室里“嗖”一下探出头来,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几个小萝卜头,“稍等,我马上就忙完。”
乔可均也是过来人,略一打量便知道他这“稍等”和“马上”的水分有多少。
“我先去买点喝的。”乔可均和他打了声招呼,走向长廊另一头的自动贩卖机。
一罐咖啡“咕噜”滚出取货口。乔可均弯腰捡起,勾起拉环,喝了一口便握在手里。
他信步踱至窗边,窗外熟悉的景致扑入视线,饶是他心性清冷,但故地重游时也免不了有几分感慨。
连当年跟在他身后咋咋呼呼的实习小医生现在也开始独当一面了。
卢凯是个性格开朗的年轻人,但即便如此,当年他被分配到乔可均手下时,依然被虐待得苦不堪言,甚至不得不到三楼进行心理辅导。
曾有专门为医生提供压力疏导的心理师戏称,走进他诊室的新人里,十有八九都是被乔医生虐哭的。如果把那群实习医生比作孩子,那么乔可均的名字就是堪比大灰狼的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还记得某一年,圣慈医院宣传部撰写院庆刊物,他们曾想为“神外的那位乔医生”制作一期专题报道。在乔可均的消极合作之下,于是他们只好转而找到了当时还是实习医生的卢凯进行侧面采访。
“乔哥不骂人,但你一旦犯了错,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看一具尸体。”小卢医生将一场本该洋溢着赞美与恭维的例行采访当成了投诉大会。他恨不得抓住院刊记者的手大声哭诉,“冷漠羞辱,精神暴力,在我具备成为一名优秀的神外大夫的实力之前,乔哥就彻底断绝了我成为一名优秀的神外大夫的念头。”
卢凯还给乔可均在背地里起了个外号,叫做Dr。 Z。
Z for Zombie,吸血鬼的意思,专门形容这个人的冷酷无情。
然而七年前,当乔可均被匆匆遣离医院的时候,在一众明哲保身与幸灾乐祸的面孔之中,卢凯却是唯一为他公开送行的人,甚至还在背后悄悄掉了几颗眼泪。
想起往事,乔可均轻轻一笑,远远地看了诊室里的卢凯一眼。这家伙的脾气二了吧唧的,莫名地很受小孩子的欢迎,现在成为儿科医生倒也挺合适的。
…
乔可均将喝空了的咖啡罐投进垃圾桶,正想到天台去抽根烟,刚迈出一步,就听见身后有人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乔医生。
乔可均只好停下脚步,从窗户的倒影往回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哎,真的是您啊,太意外了。”似乎是刻意让人感到烦躁,那人说话时每个音节都拖得很长,语气里带着呼之欲出的轻蔑讽刺,“好久不见了,上次在21楼见到您,已经是六年,哦不,七年前的事情了吧。”
乔可均转过身,淡淡地吐出三个字,“薛名远?”
这升调的尾音所包含的漫不经心让薛名远莫名感到恼怒,仿佛自己是多么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甚至连名字都不值得被乔可均深刻地记在脑子里。
而刚才在停车场,他却是一眼就认出乔可均来了。毕竟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他一直都在被迫仰视着这个人的背影。
还记得那时候,薛名远眼看着就要晋升为神经外科的副主任了,没想到却被这个闷葫芦给捷足先登。尽管那是沈院长亲自破格提拔的特殊人才,但想到年纪资历略长一筹的自己竟还得忍气吞声地屈居人下,薛名远便一直对此无法释怀。
这些年的顺风顺水非但没有让他修炼得更有涵养,反而催化了薛名远内心的嫉妒和狭隘。本以为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成为名医的自己终于可以压他一头,没想到乔可均却还是一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
“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傲呢,乔医生。”薛名远倒吸一口气,造作地Oops了一声,“哎呀,瞧我这脑子,差点都忘了,您已经被吊销行医资格,再也不是医生了呢。”
乔可均被吊销行医资格一事由始至终没有被公开,就连卢凯也对内情一无所知,只以为是乔可均心高气傲,不能忍受被流放的耻辱才毅然辞职的。
薛名远近年来俨然成了半个公众人物,他越发注意起个人形象,出门在外常会讨巧地穿上带有内增高的皮鞋。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比乔可均要矮上整整一个头。这就导致了当薛名远试图以一种自恃高贵的眼神瞪视对方时,呈现的却是眼珠子用力往上拉扯的滑稽画面,那明晃晃的三白眼让人看着十分替他着急。
乔可均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不解,自己不过是喊了一声薛名远的名字,为何这人就能杵他面前演起了百转千回的内心戏。
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冲散了这个僻静的角落里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气氛。
“薛医生,原来您在这儿。伏先生请您到他的病房去一趟。”
“好的,我马上来。”薛名远旋即回过身,对那名西装挺括的高个子青年笑了笑,“有劳周秘书了。”
他没有回头再看乔可均一眼,走出两步,薛名远才回过神来,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方才薛名远看似占尽风头,但在他的潜意识里,终究还是被根深蒂固的畏惧占了上风。
被薛名远搅和了一顿,乔可均也失去了抽烟的兴致。他漫不经心地在走廊上张望,视线不经意地投向了身侧墙上的医院宣传栏。
沈院长的照片被贴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沈司原在他离开后似乎变化不大,鬓间一丝白发也无,从皮肤和肌肉的紧致度看不出他已年近七十,不知道是照片被修辑得过分完美的缘故,还是得归功于日新月异的医美技术。
目光落在那张熟悉的脸上,乔可均平淡的眼神刹那变得复杂起来。
这位是他昔日的伯乐,也一度是他作为医者的职业生涯里最敬重的人。
关于过往的纷繁破碎的画面在他眼前飞快重叠。
外形笨重的电子屏幕上赫然呈现着一个纤毫毕现的脑丘体,无数泛着蓝光的神经元符号如星光般散落其上,切换的画面尽是跃动不止的数据和意味不明的电波示意图。写满凌乱公式的稿纸仿佛簌簌洒落的雪花,瞬间覆满了不到二十平米的实验室。
病房内,伴随着花瓶碎落的声响,白色的海芋散落一地,满室花香与医用消毒水味道混合在一起,经年不散的气味从他的记忆深处倏忽飘散开来。微量注射泵、十指绷紧的橡胶手套、惊恐无状的泪眼、汨汨流淌在塑料软管中的鲜血、破门而入的冲撞声、从高楼直直坠下的身影……
乔可均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心跳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