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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先生叹息一声:“我也无排佛之意,对诸菩萨一向甚为尊重,但人间道门无端遭斥。这也不是诸金仙所愿见。人间道场本就是修行诸仙悟法、传法、留法地根基所在。”
梅振衣一边喝酒一边说话:“师父曾教导我,古之圣人因言立教,后世不能因教立人。”
随先生点头道:“我说了半天,你只来这么一句,究竟是什么意思?”
梅振衣:“我不管他是谁,是菩萨还是金仙,是佛门还是道门,就看其人做事应不应该。随先生的担忧可能有道理,但你想怎么做呢?我拒绝了智诜禅师地邀请。但也不能阻止别人去接受他的邀请。……假如随先生所说的争端,将来影响人间安宁,自然也不是我所愿见,但我不想主动挑起这样的争端。”
随先生:“那你就看着九林禅院在芜州立足,几十年后有高人来扰你的修行吗?”
梅振衣笑了:“芜州也不是我家开的,如果有人想乱来,我自然不会答应,但我也不能主动去捣乱啊。你说是不是?……随先生,今天你谈兴这么浓,能不能请教一件事,你究竟是谁?”
“你不是已经叫我随先生了吗?我的来历你将来自》……会清楚。梅振衣,你既是个修仙地人,请问你知不知道天条是什么?”随先生避而不答,却主动问了一个很奇怪地问题。
梅振衣一愣,放下杯子道:“尚不知,正想请教。”
随先生:“你抬头仰望。能看见什么?”
梅振衣抬起头道:“万家酒店的房梁。”
随先生让他给逗乐了:“天在那里,而有人看见地只是房梁。天条不是为凡人定的。它的内容并不复杂,你听好了………世间法不过出神入化。天刑还一世业力,轮回之外灵台中开辟。”
梅振衣:“前两条我听说过,最后一条是什么意思?”
随先生:“轮回之外,世人所谓仙界,又称无边玄妙方广世界,无边无际一无所有,飞升至此跳出轮回如同寂灭深定。灵山圣地、仙家景象、天堂净土。皆是各路仙佛以大神通法力在灵台中造化开辟。无中生有化虚为实。无论何门何教,何种修行。皆是如此!”
随先生解释了所谓“天条”中的最后一句话“轮回之外灵台中开辟”。…………不论飞升也好成佛也罢,去的都是一无所有地世界,所有的仙家景象,都是在灵台神念中以大神通化转而成,这种化虚为实的大神通在人间是没有的。
仙人的神通也有大小之分,飞升之后本是一无所有的世界,但可能以大神通开辟一个心念灵台中“造化”的世界,修行中所谓“造化”一词,就是这个意思。这个世界的大小以及景象就与个人有关了,你有什么样的修为与心境,就能开辟一个什么样地世界。
仙界已有的仙家景象往往不是一人之力开辟地,而是自洪荒以来,集合众位仙家之力开辟而成,它在理论上没有边际也没有界限,可以像神识一样无限延伸。很多仙人飞升之后一般都很难自己去开辟一片孤立的仙家景象,而是来到前人已经开辟地仙境之中。
无边玄妙方广世界中最大的一片仙界,是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所开辟,各位飞升之后的仙人受前代祖师的指引,一般都会来到这个地方,在此基础上各自开辟仙家洞府。众仙之力汇聚的越大,这片仙界的延伸就更加广袤,这里被称为天庭。所谓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就是俗称的玉皇大帝,他是天庭之主。
是谁开辟地仙界,这一片仙界就等同存于他地灵台之中,可以自如往返,只有一条限制,那就是出入人间要经历天刑。众仙人在这个仙界当中,一切当然都被他所知,在此基础上众仙家各自开辟的洞府,等于灵台相连相容。仙界之主拥有地神通类似于世俗中的一种权威吧,他可以下法旨定仙界之序。
随先生说完这些,梅振衣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解释了我以前的很多疑惑。但你所谈的天条,不能算是天条,而是原本如此,是法自然之道。”
随先生也点头道:“对,这三条确实是法自然之道,并不是需要定立的天条。”
梅振衣:“我想我能猜出你的身份了,也明白你的用意了。……但我不想说什么,这种事还不是我能所插手的,来来来,喝酒吧,今天喝多少都是我请客!”
随先生见梅振衣并不想和他深谈,也就不再多言,与梅振衣一起举杯喝酒,一边喝一边闲聊道:“你刚才那一鞭,已经耗尽法力,此时再喝酒,会醉的。”
梅振衣:“醉就醉呗,既然想喝酒还怕醉吗?”
随先生端着酒杯朝北望去,朝着敬亭山的方向道:“那日我来到芜州,想见仙童清风,欲说的话也和今日差不多,不料他却不愿意见我,命一位小树精挡架。梅振衣,还是你客气些,尽管不愿深谈,却上来陪我喝酒。”
梅振衣晃着杯子道:“老随啊,几杯酒下肚,看你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交个朋友也无妨。你的来历非同小可,就算是金仙清风,恐怕也不得不给面子。但你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小树精,当初就能把你挡在敬亭山外吗?”
随先生:“哦,你有什么话要指点我吗?”
梅振衣笑容中已有醉意:“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随先生:“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听过别人讲故事了,请讲!”
从前有个皇帝,好微服私访,打扮成平民跑到市井中提溜乱转,打听张家长李家短。有一天他来到一户人家门外,见院子里的风景很好,主人应该是位雅士,就想溜进去看看,顺便找主人谈一谈***雅事。不料却被把门的小厮拦住了,对他喝道:“哪来的闲杂人等,在这里探头探脑?快走开!”
皇帝一听不高兴了,瞪眼道:“你一个看门的小厮,敢这么跟我说话,知道我是谁吗?”
小厮斜着眼睛上下打打量着他道:“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一闲逛的?”
皇帝也没办法,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这就是梅振衣所讲的故事,讲完之后他自己咯咯直乐:“你说那位皇帝有没有意思,本来就是微服私访,还怪别人不知道他是谁,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随先生也跟着呵呵笑道:“梅振衣,你的嘴可够损的!”
梅振衣端着酒杯摇头晃脑:“不敢不敢,我就是讲个故事,比不上你的嘴损。当初我与人打赌,你责问我不该那么说话,但是再想想你自己!当初你对玉真公主是怎么说的,又对绿雪是怎么说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个想法,下次见面不再叫你老随,叫你乌鸦嘴!”
这时耳边听见有人扑哧一笑,是仙童清风的声音,而随先生闻言面色一沉,起身离席拂袖而去,下楼时说了一句话:“好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这么爱多嘴可不是好事,作为朋友我帮你一把,你就别再说话了!”
见随想下楼,梅振衣转身欲招呼,突然一惊酒意顿消。因为他想说话时却陡然发现自己张口无言,喉咙里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来,彷佛是声带失去了控制,又似自己根本就不会说话。这一惊非同小可,梅振衣随即反应过来…………那随先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他给“禁言”了!的小故事,可以与094回中绿雪与随先生的谈话对照来看。
第六卷:子非鱼 148回、逝水流觞心几曲,婉言春日题秋红
梅振衣以省身之术查探全身,发现并无其它异状,就是无法开口说话。这时听见身后有人悠悠道:“臭小子,知道厉害了吧?”
他急转身,却见师父钟离权不知何时出现在酒楼上,就坐在随先生刚才那个位置,看着他一脸苦笑。梅振衣说不了话,只能在神念中答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钟离权:“你打开了我封住的那口井,我立刻就知道你的修行到了地步,所以就赶来了,不料却来迟一步,正好看见随先生怎么收拾你!”
梅振衣端起酒壶给师父斟酒:“随先生封了我的口,让我没法说话,师父有办法解了他的法术吗?”
钟离权的脸色有些生气,但却反常的没有拿扇子拍梅振衣的脑袋,也没有拿眼瞪他,只是端起酒杯道:“你活该!我本来也想罚你的,但随先生已经动手了。”
梅振衣一边陪笑一边在神念中道:“师父若罚弟子,弟子当然没有怨言,但是我只不过和随先生开了一个玩笑,他就来了这么一手,师父也不帮我?”
钟离权喝了一杯酒这才沉着脸说道:“玩笑是随便开的吗?知道你错在何处吗?你若不知那随先生的身份也就罢了,既然已经猜出来了,还要那么说话,就是矫情!……你与人打交道,不管他是人是仙,这本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