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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样就不是季清了。
季清永远是骄傲的,他看中的,要么自己舍弃,要么全部拥有,怎么可以妥协呢?况且感情这件事,拥有了肉体又会想要真心,真做了炮友到时候又该如何收场?
季清回想起车厢里戚文晏的一系列举动,心里既酸又涩。
这么好的男人,却只愿意跟他玩玩。
车停在季清公寓楼下,戚文晏转头看着黑暗中的人,出声,“到了。”
季清不愿意睁眼,他不知道下次再见到戚文晏会是什么时候,他自私地想把这段时间无限延长。
戚文晏似乎看穿了他,开口,与在酒吧里如出一辙的语气,喊着他的名字。
“季清。”
季清笑了,他睁眼,看着门口的那棵大榕树,说道:“戚文晏,你有喜欢过谁吗?”
戚文晏的脸完全隐在了黑暗里,季清只能听到他冷静又镇定地说:“没有。”
“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要有?”
季清推开车门,不远处是方靳的车,方靳靠在车门上点着一根烟在等他,他转头看着男人黑暗中的轮廓,声音很轻地问:
“他们说你要订婚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
“砰”地一声,季清关上车门走了。
戚文晏转眼看到方靳跟他一起上了楼,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他很少抽烟,因为他不喜欢尼古丁在嘴里苦涩又辛辣的味道,但是他看到季清上楼的背影时,没由来地就点了一根,想来压一压内心止不住的烦躁。
戚文晏的家庭组合很简单,他和他爹。戚母多年前因病逝世,他从小便跟着父亲一起长大。
戚家代代从商,到了戚父这一代更是青出于蓝。男人一有钱就花心,这好像成了一种定律,戚父也不例外,年轻时几乎泡在了大胸与口红里,直到遇到了他母亲。
戚母是个苍白又美丽的女人,上一辈的故事在戚文晏看来其实也没多大意思,无非就是相遇,相知,相恋,而后结婚,生子,过着幸福又美满的生活。
只不过这故事到了戚家身上就打了个岔,戚母身体一直都不好,尤其是生下他之后伤了元气,怎么补都补不回来,没多久就撒手人寰。戚母过世后,戚父郁郁寡欢了很久,而后又开始纵情声色场所。
不同的是,后来戚父找的情人眉眼间总有三分像他母亲,当然了,他爸从来不会带情人回家,他也是偶然有一次看到的。
戚文晏仍记得小时候他奶奶拉着他的手跟他说父亲年轻时候的事,讲到结婚的时候,奶奶总是会说:“我从来没见过你爸这副模样,就像是有一天,你肖想了很久的糖果终于被你买到了。”
小时候奶奶用通俗易懂的比喻来形容他父母的感情,大家也都羡慕他母亲嫁了一个有钱又对他好的男人。
男人嘛,年轻时候花一点怎么了?有钱的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毛病,结婚之后就老实了。
朋友们都这么说。
戚父也真的对戚母很好,他母亲生前快四十岁的人,被他父亲宠得天真得跟十几岁的少女一样。
你很难想象一个如此花心的人会专情,戚文晏却能理解戚父现在这种“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的把戏。
外界都说戚家人薄情寡义,多情又无情,他不是当事人,他没有经历过他父亲的这段感情,不能跟外界一样评判他父亲的这种行为。
刀没有刮在你身上你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疼,感情你没有经历过你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他有时候想,如果他身上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说不准他也会跟他爸一样,去找一个相似的人,来代替她,去怀念她。
戚文晏继承了母亲的好相貌和父亲的风流多情,甚至还有更胜一筹的架势。他十几岁的时候,他爸已经在给他摆平把学校女生肚子弄大的事情了,他出国前一晚还在床上跟人家玩3p,不过回国之后,他倒是收敛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玩累了,就连最近他爸给他介绍未婚妻的事情他都点头答应了。
他爸惊讶地甚至冒出了“你怎么就答应了?”这种无厘头的话。
女方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其实戚文晏印象里完全没有她这张脸。毕竟身边莺莺燕燕太多,他只有一个脑子,怎么记的过来?
今天完全是个意外。
本来今晚两家约了吃饭交流一下感情,他爸叫他穿得人模狗样一点,他跟他爸作为男方提前到场,他无意间刷到了这张照片。
那时候是什么感觉戚文晏到现在都还记得,惊讶,愤怒,嫉妒,他拿着车钥匙冲出门的时候留着他爸在原地气得跳脚。
对于他而言今晚是个神奇的夜晚,从开始的惊讶愤怒到中间的喜悦满足最后到现在无法喧泄的烦躁,喜怒哀乐占了大半,从前的他从来没想过会被一个人带动出这么多的感受。
季清问他有没有喜欢过谁的时候他说了真话,因为他翻遍脑海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来回答这个问题。
他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独自一人品尝着季清带给他的这些新奇的体验。他想,这就是喜欢吗?
看不见了会想,看见了会笑,会为他生气愤怒伤心流泪,这就是喜欢吗?
手边的烟已燃尽,戚文晏掐灭了烟,如果是,他希望季清能再等等他。
等他读懂了自己的感情,就来找他。
【第九章】
方靳头很疼。
等他到酒吧的时候就只剩下王国富手里的一件外套和浸在马桶里的一部手机,从王国富口中得知戚文晏把人带走之后,他第一次产生了想打兄弟的冲动。
虽然自己跟戚家合作赚了不少钱,跟戚文晏认识了很长时间,但兄弟归兄弟,季清归季清。
当他踏入公寓,灯光亮起的一霎那看到季清脖子上一片花花绿绿时,他头更疼了,他发誓他要收回之前说的话。
这次他想连着季清一起打。
季清脱了鞋看到一边方靳如狼似虎的眼神时,很了解般地说道:“戚文晏带我拔火罐去了。”
季老师,你看我长得很像猪吗?
季清接着说:“你等我一下哦,我先去洗个澡,你帮我收拾一下客厅哦。”
哦。
季清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方靳早就习惯了,季清从来都是能有多懒就多懒,别说买一双新拖鞋了,在家里休息的时候恨不得饭都让人喂进嘴里。他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把散落一地的书码成一摞,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他沉思,所以他在楼下等了这么久踩着一地的烟头上楼就是为了来给他收拾?
方靳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橘子,把它想象成了季清的脸,气愤地把橘子掰成了八瓣。
方靳等了一会儿,不多时季清就洗得热腾腾的湿着发走了出来,他一屁股坐在了方靳身边,头上还盖着一块毛巾,水珠滴滴答答地往淌,摔落成一地灯光。
季清胡乱地擦了几下头发便收了手,热气好像从浴室一直氤氲到了客厅,熏得季清脸上一片红。季清又懒又娇贵,他身上穿的睡衣还是方靳特意从意大利给他带回来的。柔软的黑色卷发乖巧地搭在额前,季清躺在沙发上伸展了下四肢,眯着眼看着吊灯,眼神幽幽的,似有水光沉浮。
不知道为什么,方靳有时候总觉得不说话的季清,身上还有股挥之不散的少年气。
“问吧。”季清开口。
方靳回头看着他,季清偏瘦,锁骨小巧而精致,只不过现在上面都是斑斑驳驳的牙印。季清这么说方靳反倒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你们……”
季清明白方靳想问什么,直截了当地说了一句,没睡。
方靳松了口气。
季清叹息般地接着说:“我倒是想让他睡我,他都把我啃成这样了,竟然还能坐怀不乱……”他直起身,炫耀似的凑到方靳眼前秀了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你说,他是不是嫌弃我长得丑啊?”
方靳哽着的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他翻了个白眼,算是明白了,敢情还是季清勾引人家的。
方靳站起身,开始骂:“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大晚上去酒吧!还穿成那样!跟男人搂搂抱抱!你还知道你是老师吗!”
方靳涨红了脸,浓黑的眉毛拧成一团,面容扭曲地憋出了一句总结词。
“成何体统!”
季清笑不可遏,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特别像以前父亲教训未出阁的闺女溜出去玩。
“方哥哥,我也是个正常gay啊……”
如果撒娇能力能分成十级,那季清的撒娇能力能达到十一级,那句“方哥哥”一出口,方靳就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