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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这很难修复,但没想到他直接就放弃了,似乎在那几分钟的安静中,他已经完全消化了这个噩耗。我突然想,如果是石头哥,一定不会如此平静地接受,怎么也要死马当活马医一下,但塞林格不会那样,他好像天生善于接受悲剧,从不做徒劳的挣扎,所以所有悲剧在他这里都像弹不响的音符。
我说:“张姐让我问这琴多少钱,我没告诉她……”
“钱又换不回来琴,你和她说这把琴5000块,就这样吧。”
这把贝斯的实际价格可能是这个数字的一百倍,以张姐的工资根本赔不起,塞林格这么做只是希望让张姐记住这个教训,又不会过度为难她,这个价格既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也不是让她可以那么轻松地付出的。
塞林格回头看我:“你留下来就是和我说这个吗?”
我点头,问他:“这把贝斯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弹得响吗?”
我插上电源和音箱,弹了弹:“电路没问题。”但音准很明显不对了。
塞林格坐在沙发上,盯着我手里的琴想了想,问我:“你说怎么办?”
“要不……挂网上做慈善拍卖?”
塞林格说都坏了拍卖什么。
“是你的真粉肯定不在乎。”我说。
“比如你吗?”他抬头看我,“看它坏了你好像比我还难过。”
他眼睛里有一道光,新月一样的弧度,让眼神深邃如夜,仿佛是这满室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好像可以诱出所有人的秘密。
“迟南,”他说,“这把琴你带走吧。”
我愣了,不敢相信:“可以吗?”
“别偷偷卖了。”
“不会的,”我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感慨得不行,低头打量白色的琴身,英文的塞林格激光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说,“我会珍藏一辈子的。”
塞林格笑着说:“琴盒我记得在工作室,你装好就带走吧。”
临走前我还是忍不住回头问:“林赛哥,为什么把它送给我?”
塞林格抬手扶上我背上的琴包,手指停在拉链头处,轻巧的银色拉链在他手指的碰触下颤了颤:“我觉得它也很喜欢你,让彼此喜欢的在一起,很正常。”
那天我就这样把贝斯带回了家,到地铁站被要求过安检,安检通道无法通过贝斯箱,工作人员让我打开检查,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知怎么的不太想取下来把它展示在众目睽睽之下,便转身出了地铁站,叫了辆出租车。
回到家有种捧着海洋之心终于安全到家的轻松感,取出贝斯,接上电源和音箱,扫弦下去,贝斯的音色低沉醇厚,虽然音准有点偏,已经无法达到拥有绝对音感的塞林格的要求,但对我来说它依然独一无二。
他曾经是塞林格的武器,就永远是他的武器,他的战马,他的剑,他的盔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是推编曲大师的作品吧,可能大家都听过,由泽野弘之大神作曲编曲,来自《进击的巨人》的歌曲《The Reluctant Heroes》和《Call your name》,编曲都非常霸气,贝斯线也都很值得一听,而且这两首都有很突出的贝斯伴奏,和迟南一起去寻找贝斯线吧勇敢的少女们!
写音乐有关的小说最大的遗憾是不能让大家听见音乐本身,所以只能推歌聊以安慰了,这两首歌比前面推过的硬了不少,如果LOTUS做金属和硬摇,那么应该就是这种风格吧,希望你们喜欢。
第15章
新写的两首歌《Bonfire》和《Hero》都没有歌词,主旋律的部分或用弦乐或用电音替代,因为是纯音乐,只能选择纯音和配乐分类,因此上传后并没有收到太多反响,但是留言来得慢,却一直在稳步增加,许多我以前的乐迷和新加入的歌迷都表示非常喜欢,这令人倍受鼓舞。
——《Bonfire》好好听,《Hero》编曲真是妥妥的塞林格风啊!
——这么说对创作者不太礼貌吧。
——哈哈放心好了,这个创作者是塞林格的铁粉啊!这么说他保证很开心!
我盯着这条留言,发现自己在傻笑,但还真是很开心,现在都不用我上去回复我一点不在意被人说像塞林格了。不过致敬和学习是一回事,借鉴和抄袭则绝对不允许,我希望人们听到我的曲子的时候能想到塞林格,却不会想到塞林格的某首歌,这样就对了。
——正好奇你怎么写纯音乐了,点进来发现好好听啊,可能是因为没有歌声,让我比以前更注意编曲了,吉他和贝斯的部分听着好带感,而且你电音也编得好棒,这是打算进军配乐界了么?
该怎么说,虽然只是调侃,但看见这样的留言其实还挺伤感的。
我卡在这条评论很久,想要回复个笑脸,想要直接跳过,但又觉得为什么要逃避,除了最后一句都是夸奖啊,我该觉得高兴才对。
如果有什么是需要反驳的,那就是这和配乐无关,这依然是摇滚,我只想做摇滚。当我捂着耳朵体会塞林格那些精妙绝伦的编曲设计和贝斯线时,同样也不需要歌词,但他的精神依然在那里,只听吉他与贝斯的语言,我也能听出他是如何的桀骜反叛、永不妥协。
——没有歌词一样是摇滚,不唱歌我一样可以很摇滚~
最末加了个笑脸上去,谁都不必要伤感,我还能写出这样的作品,没必要觉得伤感。
——
通常一大早我会去超市买好新鲜的食材,再带去塞林格家,让张姐做饭,不过今天张姐请假了。我家附近有一家地道的日式料理店,我常去光顾,一来二回和店老板熟了起来,有时张姐来不了,我就把食材提去老板那儿,请老板做好再带去塞林格家。
“你女朋友挺懒的。”老板把做好的饭菜提给我时说。
老板是日本人,来中国定居安家十年了,普通话说得很好。
我接过东西,说不是女朋友。
“かれし?”老板趴在料理台,饶有兴趣地问我。
我哭笑不得:“恋人ではない。”
“不是恋人?不是恋人你能把对方照顾得这么好?”
我只好说:“是BOSS。”
“那你BOSS很年轻吧,”老板趴在台边笑道,“而且我估计没恋人,也没家人。”
家人是没见到过,我心想,但恋人他不缺。
老板慢悠悠擦着台子,忽然说:“我打赌你BOSS肯定很帅,言行举止都很有范儿,品位什么的也都好得很~”
我筷子上的面条都滑了下去:“……这你也看得出来?”
“看你就知道了啊,”老板凑过来端详我,“这半年你比我刚认识那会儿变了不少,以前吧,觉得你挺嫩的,还有点羞涩,最近来我这儿打听你的女孩子都有好几个了,我说迟南,你也单身挺久了吧,要不要我帮你牵个线?”
“不用了!”让这大叔八卦起来就没完了,我匆匆几口吃完面,起身付了早餐钱和做饭菜的钱,掀开帘子走出去,想了想又回头道,“看缘分吧。”
到塞林格家的高级公寓楼下时,从车库里驶出一辆黑色重机,风驰电掣一闪而过,我在路边愣了一拍,才认出那不就是杜卡迪1199吗?这个时候塞林格应该还在睡觉呀,可不可能这高级公寓里还有另一辆黑色的杜卡迪1199吧?
我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证实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反正我也有钥匙,提着东西转身正要走,忽然又听见了隆隆的引擎咆哮声,本能地回头一看,那辆刚刚才开走的杜卡迪又拐回来了。
车子刹我面前,我感觉扑面就是一阵热风,发动机的声浪骤然退去,塞林格单腿支在地上,掀开挡风镜:“迟南?真是你?”
我上下打量他,他穿着一件轻薄的黑色赛车服:“你出去吗?”
“嗯,去赛道。”
我点了点头,看来饭是不会在家吃了。
他低头看了看我提的东西,说:“你放冰柜里吧,我晚上回来吃。”
我说好,正准备目送他和杜卡迪离开,塞林格却没有发动车子,他手在车把上握了一会儿,又松开了,转而摘下了头盔。
他揉了揉头发,眼神示意我提着的饭盒:“我刚想起我还没吃早饭,有紫菜卷寿司吗?”
我忙把装寿司的那只口袋打开,又把筷子递给他,塞林格正要接过,大概发觉自己还戴着赛车手套,另一只手又拎着机车头盔,又没接,而是问:“你不介意喂我一下吧?”
“啊?……哦,好啊!”我是不介意,就是男的喂男的,若是路人看见,要被“另眼相看”的吧。
我夹了一块紫菜卷寿司,只希望这附近别蹲着记者粉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