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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数很好,在遇到洛时序前,没人问过他语文的问题,年级里可能根本没人对语文会有问题,教着洛时序还挺头疼,死记硬背的不提,靠语感的该怎么教。班主任精力有限,哪有岑冉盯洛时序那样盯着洛时序。
在报告厅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和他说的话他记得很牢,老同桌兼知情人,他那会真懵了一下,一时间没缓过来,后来看到洛时序在家学语文,焦虑又烟消云散。别人不懂洛时序,他是懂的。
不管以前遇到过什么,不管将来会遇到,洛时序需要他,他就去,他需要洛时序,洛时序也一定会来。
座位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岑冉看到是来电显示,划开来接了。
还未等他说“你好”,对方大概是对电话被接通而感到喜出望外,一股脑开始说话:“时序,你应该也知道选爸爸比较好,选了爸爸,你妈妈哪里会被催债的打电话呢?你还可以去国外读书,读了那么多年国际学校,还选好了志愿,不出国可惜了。”
男人说完还喘气,道:“爸爸做错的事情都会改,家里还有个天天喊着要哥哥的,你看你回家来多好,你妈赚多少钱,我赚多少钱,你怎么不听呢?”
岑冉记起来这陌生的声音是谁,四年多没听见,语气变得圆滑了许多,与那个严厉到有些刻板的男人有很大不同。他和洛时序的手机是同型号的,接错了。
他道:“洛叔叔,洛时序去买东西了,待会回来了让他给您回电话。”
对方却很快反应出他是谁,不可置信道:“岑冉?”
“是的。”岑冉道。
“不是打包票说洛时序去岱州一中么?”男人道。
这里说的打包票应该是洛母说的了,听出男人的问句有些嘲讽,再加上之前那些话,给了岑冉很不好的感官,淡淡地说道:“我的确在一中读。”
“哦,这样。”男人道,“那中考分数考挺高的吧。”
其实要从非岱州名校的初中升入一中,有中考成绩是不够的,岑冉和他解释道:“我是奥数金牌保送。”
没再多说,男人感受到了岑冉隐隐约约的冷漠,想起来岑冉一直是这么个孤僻性格,怪怪的,他不太喜欢这个男孩子,却阻止不了自家儿子老和他走在一起。他在工地上指责人指责惯了,在家里嘴皮子闲不住,也教训过洛时序少和岑冉走一块,没想到四年后两人兜兜转转又成了同学。
挂好了电话,洛时序那边应该排队挺长,岑冉等了五分钟才等到他回来,晃了晃洛时序落在座位上的手机,道:“你心烦吗?”
看了通话记录的时长,洛时序道:“想和你说都找不到好时机,这倒都给我抖出来了。”
“没抖多少,估计被我这个奥赛金牌选手气着了,把电话挂了。”岑冉道。
洛时序能猜到洛父问了点什么,岑冉又说了些什么,把热咖啡给岑冉捧着捂住,道:“能耐。”
岑冉道:“什么时候都是好时机,只要你想说。”
听完这话,洛时序舒了口气,道:“你别生气啊。”
“刚刚气过了。”岑冉皱眉道,看洛时序疑惑,牙痒痒地解释道,“居然还有人喊你哥哥!这不是我的专属吗?”
居然是因为这个,洛时序不禁笑道:“我家里还有个妹妹,特闹。”
说完,他补充道:“同父异母的,今年六岁。”
至少在四年前,洛父洛母还是夫妻关系,洛父把母子两个带去了巍都,或许是架不住洛母软磨硬泡,再或者外出多年真有那么点温情残念,但出轨也是事实,这个妹妹的存在是铁一般的证据。
岑冉现在手捂热了,他一手拉着洛时序的,洛时序道:“小岑老师,今晚寝室有人来让你教题吗?”
“辞职了,谁让关门弟子那么让我操心呢?以后小岑老师晚上时间只留给你。”岑冉道。
“小岑老师变得有点能说会道啊。”洛时序道。
岑冉平时只是懒得说,又不是哑巴,不过也只限于不那么少言寡语,离能说会道还差上一截,和洛时序在一起的时候,确实要活泼一点。
近朱者赤,近有趣者生动。这道理没错,岑冉在qq上和班长学委讲今晚有事别来问题,那两人表示自己直接回家去。
在岱州本地的学生占大多数,今晚留校的高三生少,洛时序寝室除了他以外都没人了,于是岑冉跑那儿去。
以往都是洛时序过来,岑冉这学期头一回细细打量顾寻的寝室,没有他在,打扫得竟然还算整洁。原先他和顾寻是室友的时候,每天叫顾寻起床是件极费力的事情,有时候他和女朋友打电话,还得让岑冉边吃狗粮边放哨,那段时间里,顾寻每周回来夸张地问岑冉:“你是不是想死我啦?”岑冉愤恨道:“想你死。”
岑冉问:“每天你叫他们起床吗?”
“是啊,叫死人起床都比叫顾寻起床来得轻松。”洛时序道,“他闹铃在他枕头边上每天响几百次,我都要出门了他还没醒。”
“你挠他痒痒他准醒。”岑冉道。
说完他感到洛时序有点不开心,怕洛时序吃飞醋,他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你不给你爸回个电话吗?”
“听了烦,和他聊就是只能发短信不能让他开口,在酒局里摸打滚爬那么久,拿对付甲方那套对付我。发短信他打字慢,不说废话。”洛时序道。
他开始和岑冉说,从四年前说起来,简单的描述是他妈知道他爸的公司在巍都,虽然全国各地有楼盘,但他在巍都置办了许多房产自己住,每天念叨着要搬到首都去。
这省算经济最发达的批,小城市的发展水平快赶上西部的省城了,但确实很多地方不比首都。洛父自己住着也闷,尤其是洛母说的一句话戳中了他,儿子那么优秀,哪里能让他在这里拘束着。
这在饭桌上提了好几次,洛时序不乐意搬家,也不喜欢他们这么嫌弃这地方,然而抗议无效。洛父最终带他们搬了家,而且是风急火燎的,在和洛母吵过一架后拍桌子决定的,通知洛时序便是让他整理行李赶下午的飞机。
家里的情感在常年分居下很脆弱,承受不住洛时序闹腾,洛时序知道他妈妈的担忧,没给人添堵。
在巍都他妈妈是好了,他自己闷得慌,有回和人家去打篮球,路上撞见他爸在托管所门口接个小女孩,小女孩口齿不清,看上去不过两岁,嗲嗲地叫他爸爸。
在家总是不耐烦姿态的父亲刮了下小女孩的鼻子,应了声,再抱着他去了一所房价不菲的高级公寓,就是洛父前几年经手过的楼盘。
洛时序跟踪了几次,他发现那会儿是初一,来巍都不过三个月,也没什么安全感,又愤怒又失望,但不敢和妈妈说。后来在洛父面前没藏住,洛父知道他得知了那点小九九,安抚道:“爸爸也是无奈。”
“是养我们无奈,还是藏女儿无奈?”洛时序道。
“我以前大冷天的只能吹着风吃干馒头,想着我还有两个孩子等着我养活,小柳怀着孕在工地上陪着我吃苦,干馒头也咽得下去了。”洛父道。
这句话很明显了,没有提洛母一个字。洛时序不懂同样是爱情,怎么洛母的那份被消磨成怨念和负累。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洛父的异样在去巍都前便察觉了,这时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但没时间让他去烦这个,更烦的来了。
房地产公司手握大额资金,在银行生利息便能滚出很多钱来,洛父贪钱爱财,每逢结算要犯毛病,恶意拖欠了承包方工钱不肯发。洛时序在家写作业,突然楼下有人在喊骂。
洛父把他女儿和小三保护得很好,这里的地点被泄露得一清二楚,被逼急的工人会过来闹事,洛父不可能不知道,用意也许在吓退洛母。洛母是被吓着了,工人说还有人在塔吊上等着洛父呢,不给发工钱马上跳下去。
洛母这几年在照顾洛时序,不仅工地没去过,工作也不怎么做,哪见过这些匪气的事情,战战兢兢拿出自己的钱来把人先给打发了,没想到第二天来围他家的人更多。
“你爸呢?跑路了?”岑冉问道。
“不,在家睡大觉,骂我妈没见识呢。”洛时序道。
这没点心理承受能力真不行,洛母总被洛父找茬,也懂了洛父对她的嫌弃,但和他互相熬着。
这些年没有同舟共济,可对洛父这人还是摸得透彻,最了解他的人自然知晓他的弱点在哪里,洛母和洛时序都知道怎么才会让他生气。
洛母待在这里,便是对洛父的折磨了。他出轨,但出得良心不安,他倒是知道这是触碰了婚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