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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范长新大叫:“原来你装作中毒,根本就是要诱我近身。”
“没错。”宋朝山哈哈笑,斜眼盯着范长新的脖子,眼中露出热切的目光,叫道:“做了几十年兄弟,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血是什么味道呢。”
他说着,还伸出舌头在嘴边舔了一下,江双龙远远的看着,只觉后背心一凉,成至则已是怒哼出声:“歹毒邪功,人神共愤,真想不到堂堂花江六君子的老大竟然是血尸门的余孽。”
他话声中,宋朝山张开嘴,对着范长新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异变突生,本来给点了穴的范长新突地一抬手,反一下点了宋朝山的穴道,宋朝山功力虽远高于他,但全无防备之下,竟是眼睁睁受制,眼睛一下子鼓了出来,叫道:“你。”
“哈哈哈。”范长新仰天狂笑:“老大,你以为你骗过了我吗,现在是谁骗了谁呢?”
“你知道我练成了血尸铁甲?”宋朝山看着他,又惊又疑。
“没错。”范长新点头:“我不但知道你练成了血尸铁甲,而且知道你是吸那个叫庞玉泉的人的血练成的,所以我才设下此计,你装作中毒诱我近身,其实一切都在我算中,我放毒,就是要让你来骗我,哈哈哈。”
“想不到竟是这样。”成至感概:“真是一个比一个狡猾啊。”说到这里他眉头一皱:“不对啊。”
这三个字宋朝山也同时叫了出来:“不对啊,就算你放毒是故意的,但我明明点了你的穴道啊,你是怎么解开穴道的。”
听了他这话,成至也道:“是啊,姓宋的明明点了范老五穴道的啊,为什么制他不住,什么原因?”
范长新哈哈笑,一脸得意:“老大,你以为练成了血尸铁甲就天下无敌了,你可知道,在血尸门中,血尸铁甲也有克星呢。”
“血尸铜甲?”宋朝山骇然惊呼:“你竟然练成了血尸铜甲?这怎么可能?”
“血尸铜甲?”成至也是一声骇叫,江双龙不明白,转头道:“血尸铜甲是什么,也是血尸门的邪功吗?”他听说过血尸铁甲,血尸铜甲却是真没听说过了。
“是。”成至点头:“血尸铜甲是血尸门只传门主的绝密邪功,是掌门人用来克制同门师兄弟的,想不到范老五竟也是血尸门余孽,而且竟然练成了血尸铜甲。”他说着话,一直盯着外面,似乎对范长新的话犹有几分不信。
“有什么不可能?”范长新冷笑:“你能练血尸铁甲,别人就不能练血尸铜甲啊,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制不住我的穴道了吧,血尸铜甲和血尸铁甲一样,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但比血尸铁甲多出一样,可以移穴换位,所以血尸铜甲才是血尸铁甲的克星。”
“老大,借你刚才的话,做了几十年兄弟,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血是什么味道呢,今夜倒要尝尝。”范长新狞笑着,嘴巴张开,他镶了一颗金牙,在月光下闪过一道金光,江双龙情不自禁心中一颤,却突地想到:“宋朝山范长新都练了血尸门邪功,这事传到江湖上,两人一世侠名不但不会再有点滴剩下,而且立即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这两人已是彻底毁了,那人真是厉害啊,可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到底是谁。”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更是大大的打了个冷颤,相对于那隐身背后的神秘人,范长新的吸血反而不是那么恐怖了。
范长新大张了嘴,一口咬在宋朝山脖子上,刀枪不入的血尸铁甲,却是经不起他一咬,江双龙颇想不明白,只能猜想,练了这种邪功的人,因为要吸血,所以牙齿上的功力可能格外加强了。
宋朝山长声惨呼,范长新狠狠的吸了一口血,抬起嘴来,哈哈狂笑道:“味道好极了,老大,真想不到,你的血味道还真是好极了呢。”
他狂笑着,一张嘴血糊糊的,余血更从牙齿上滴落下来,清冷的月光下,是如此的诡异恐怖,江双龙身后,惊呼声不绝响起,显然所有的人都给这种情景惊住了。
范长新的笑声中,宋朝山则是不绝狂叫,奈何身子不能动,眼见范长新再次伸嘴过来,他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其声尖利绝望,有若鬼哭。
范长新再一次咬住了宋朝山的脖子,成至再忍不住,腾地站了起来,扫视群侠道:“这两人都已坠身魔道,大家伙一齐出去,乱刀齐下,除魔耳道。”
群侠中一人道:“但姓范的练成了血尸铜甲,刀枪不入,只怕我们伤不了他,反要受他所害。”
“除魔卫道,岂能畏首畏尾。”成至一脸凛然:“花江六君子已彻底毁了,若我们不能除去范长新,自行清洗门户,则我花江侠义道在江湖上再无立足之地。”
“成大侠这话说得是。”群侠齐声赞同。江双龙也暗暗点头,反手握住了剑柄,成至正要当先冲出,忽地又生异变,一直不能动弹的宋朝山突然能动了,猛一下抱住范长新,也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范长新猝不及防,长声惨呼,厉叫道:“你——你怎么能动了?”
宋朝山并不答他,只是狠命吸血,范长新想要挣开,但宋朝山双手死命抱住了他,而且宋朝山功力本身比他高,根本挣动不得,无奈之下,激发狂性,也只有抱住宋朝山,咬住宋朝山脖子拼命吸血。
成至等人也不明白给点了穴道的宋朝山为什么突然能动了,但眼见两人相抱着互相吸血,机会难得,都是又惊又喜,成至一扫群侠道:“我们一齐冲出去,四面动手,即便他们刀枪不入,震也震死了他们。”群侠齐声答应,一齐冲出,江双龙名头最低,跟在最后。
群侠冲到一半,又生异事,平空里突地落下一张网来,将范长新宋朝山两个同时网住,随即拉网上扯,带了两人凌空飞去。
包括成至在内,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因为他们只看到网,却没看到撒网的人,然而所有的人都能感应到灵力的波动,这说明,那网不是凭空飞来的,是有人在空中撒网,可就是看不见。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群侠面面相窥,脸上都有惊疑之色,成至眼光与江双龙对视,道:“是那神秘人,他终于收网了。”
江双龙打了个冷颤,道:“他到最后也不让我们知道他是谁,他是谁呢?”
“我只知道他是这世间最可怕的敌人,如果谁做了他的敌人的话。”成至低叫。
秋风凛冽,天地间一片肃杀。
易千钟、罗昆、范长新、宋朝山一字排开,跪在马横刀墓前。四人都是面色欲死,但眼光中却都有几分惊疑。
“还有什么话要说?”战天风手中平托着魔心刃,身子在秋风中挺得毕直,眼光更如刀光般锋锐。
对上他眼光,四人都是一颤,罗昆咬了咬牙:“原来你是在为马横刀报仇。”
“是。”战天风眼光微眯,扫向他的脖子,罗昆情不自禁的想缩缩脖子,但身子却动弹不得。
“我有一事想不通,刚儿坚儿体内的噬心虫显然都是你下的,可你为什么又还要用一株烈阳草来救活坚儿呢,不,罗志坚。”心中惊疑愤怒,罗昆鼓起勇气看向战天风。
“杀你一刀,你只痛一下。”战天风冷冷的看着他:“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儿子死,再让你知道舍弃亲生儿子救下的其实只是个杂种,那才能让你痛到骨头缝里。”
“你好毒?”罗昆将牙齿咬得格格响。
“痛吗?是不是觉得有刀子在戳你的心。”战天风看着他的眼光,竟笑了起来:“知道痛就好。”
“你即然要报仇,为什么又还要来救我,直接让我死了不是更好吗?”范长新叫了起来。
“一样。”战天风转眼看他:“救活你,是不能让你死得太痛快,救活你,再一点一点的毁掉你,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你才会知道一个痛字怎么写,而只有让你痛到极点,才解得我心头之恨。”
他的眼光冷厉如刀,锋锐如箭,范长新不敢与他对视,一点点垂下了头。
“让我在偶然之中得到血尸铁甲秘谱,自然也是你安排的了。”宋朝山恨声叫。
“没错。”战天风点头:“我知道以你的贪心,一定会练,而你果然就练了。”战天风冷笑。
宋朝山眼中露同悔意,道:“可你怎么会有血尸铁甲铜甲的秘谱呢?”
“是我的。”一边的壶七公嘿嘿一笑:“老夫我偷遍天下,好东西多着呢,至于这秘谱从哪儿偷来的,那你就不必知道了。”
宋朝山叹了口气,不再吱声。
“还有什么要说的?”战天风冷眼扫视四人。
“我——我——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杯酒?”易千钟眼中露出哀求之色。
“临死还想喝一杯啊。”壶七公嘿嘿一笑,看一眼战天风,道:“行啊,这个要求老夫满足你吧,张开嘴来。”
易千钟狂喜张嘴,壶七公一运劲,手中鸡公壶中的酒直飞出去,形成一条丈许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