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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连虎王也被称为老人家,他们哭笑不得,这小子还真是口无遮拦,对虎王也是殊无敬意。
马啸天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他的气势已达顶点,再不出手就要没法保持了。出于对关度飞出言不恭的愤慨,虽然心下隐隐觉得不妥,他还是将蓄势待发的一矛攻了出去。
关度飞大喝一声:“来得好!”凌空跃起,人尚在空中,长刀已化作一道长虹迎击马啸天的长铁矛。
马啸天出手前已想好如果关度飞闪避的话他该如何追击,他根本就没想到关度飞竟敢与他硬拼这气势雄浑的一招。即使是关度飞已挥刀下击,他仍还只以为关度飞只是年少轻狂不知轻重,所以他完全没把关度飞的这一刀放在眼里。
刀枪相击。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令在场人等目瞪口呆。
巨响过后,马啸天稳稳地站在原处,而关度飞却翻着跟头飞了出去。
虽然表面看上去毫发无伤,马啸天心中却是骇然。在与关度飞交手的一刹那他终于明白关度飞是蓄意要和他对拼这一招,关键处在于关度飞的内力很是奇特,如果把一般的内力比做拳脚的话,那关度飞的内力就是刀剑,虽然没有他数十年的内力浑厚,但杀伤力却犹有过之。
猝不及防下马啸天登时吃了个暗亏,幸好他的功力的确不同凡响才没有被关度飞一举得手,但也已受了轻微的内伤。
就在马啸天暗自为最终还是轻敌而不满的同时,那边关度飞也落到地面。脚刚着地,喷出的鲜血犹在空中飘洒,关度飞已纵身向马啸天扑去。
全场愕然。
以马啸天比任长东和孙见智更胜一筹的功力,再加上是竭尽全力的一击,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死也是重伤,没有人以为他落地后还能站起来。而现实是他只是吐了一口血就又悍不畏死的攻向马啸天。
只有关度飞自己清楚其中缘由。
在他准备下场动手时他已想好了,他无论功力还是招数都无法与马啸天相提并论,只能险中求胜,所以他在马啸天压迫他出手时才不为所动,就为了与马啸天在他气势最强时对拼一招。马啸天的攻击看上去气势十足,但当关度飞击中他攻势中最强一点后,他的攻击已化为乌有。而之所以要在马啸天气势最足时攻击是因为这时双方的冲撞会造成最大的反震。关度飞由于早有预谋,所以交手之后马上借力向后翻飞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道,虽然由于实力的差距仍不免口喷鲜血,但其实并未受多重的伤。而马啸天由于过于托大,又不能象关度飞一样不顾身份用非常规手段化解反震的力道,所以反被震伤。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年轻的关度飞居然在让威名远扬的马啸天先出手的情况下一招即抢回主动,而狠拼数招的结果仍然是平分秋色。
马啸天更是愤恨难平,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过如此狼狈的经历,虽然他也曾经失败过,但象被一个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年轻人逼的下不了台在他来说可是第一次。而且他这次来并州正是为显示太行虎王寨的威风,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闹得如此灰头土脸,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快速运转内力舒缓着酸麻的双臂,马啸天看到关度飞仍是不服输地望着自己,他忽然仰天长笑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能令我受伤,多少年了,你是第一个,有一套。”
他状极欢畅,但这笑声给人的感觉却是恶寒,谁都知道马啸天对关度飞动了杀机,既然他敢坦称自己受伤,那他就绝不会容忍一个伤到自己的人生离此地。
关度飞自然不会误解马啸天的真正意思,但却丝毫不惧,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他淡淡道:“侥幸而已。”
花浪早在关度飞步入场中的时候就抢至圈外,他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局的发展,即使在关度飞两次吐血的时候他的神情也没多大变化,但听到马啸天的笑声之后他的脸色忽地变了。倏地跃至关度飞身旁,花浪向马啸天笑嘻嘻地一抱拳道:“大家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既可,开心就好了,何必伤了和气呢?不如我们认输,此场就此作罢,不知虎王意下如何?”
马啸天森然道:“你好象不知道我马啸天是何等样人,现下的局势明显是不分胜负,你认输算怎么一回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马啸天不惜一切代价要杀死关度飞,关度飞有难了。
花浪还要说话,关度飞忽截入道:“花子,什么也不用说了,虎王既肯不吝赐教,我怎么能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呢?”
虽然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但听到关度飞如此说,花浪也不再多言,默默回到场边,眼睛紧紧地注视着马啸天的一举一动。
马啸天喝道:“有志气!你叫什么名字?”关度飞下场的时候并没有通报姓名,他既不说,马啸天自也懒得问他,但关度飞随后的表现已完全令他改观,所以终于忍不住屈尊询问了。
关度飞淡淡道:“虎王终想起问我的名字了吗?我叫关度飞,无名小卒而已。”
马啸天笑道:“关度飞?名字不错,你本来可以大有前途的,遇上我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关度飞神色不变道:“虎王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呢?”
马啸天眼中忽射出冷酷的寒芒,一抬手,长矛缓缓刺出。
一矛既出,马啸天的气势更是凌人,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霸气。这才是真正的虎王马啸天。
乍看起来马啸天这一矛平平无奇,但关度飞却不由心中一凛。
长矛看似缓慢,只是简单地平刺,但在关度飞的眼里却是闪烁不定。
与马啸天对拼的第一招,马啸天的铁矛虽化作万千矛影,但关度飞仍精确地命中他的矛尖,但这一次关度飞虽清楚地看到长矛,却似完全无法确定它的位置,这种矛盾的感觉令关度飞极为难受。在这同时,
他只觉得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无论如何反应都无法躲开这一击,心头不由泛起无能为力的感觉。
长吸一口气,关度飞把由这一招而来的失落感觉排出脑海,凭着感觉一刀劈出。他乃是心志坚毅之人,并不因马啸天的强大而丧失信心。但对马啸天的这一招他已不能再等待了,只有冒险以攻待守,期盼能险中求生。
马啸天脸上忽现出笑意,长矛倏地加速,关度飞的一刀顿时劈在空处。长矛电射关度飞胸前,眼见就要贯胸而入。
就在这生死关头,关度飞猛地前扑,躲过了这一矛。他尚未站稳,马啸天的长矛已如影随形地追至,迫不得已下关度飞反手回劈,一股摧心裂肺的气劲透体而入,关度飞打着转带血跌出。他的功力本就与马笑天差距甚大,先机既失,一招间已被挫败。
马啸天绝不肯放过这奠定大局的机会,关度飞刚一头栽倒在地他已飞身跃起凌空下击,摆明不杀死关度飞绝不罢休。
花浪当然也看出马啸天的意图,他忽然飞向马啸天,凌空一脚向马啸天的臀部踹去。马啸天从破空声中已判断出花浪的功力有限,本不欲把他当回事,但花浪所攻击部位的不雅却让他暗自忿恨。想到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关度飞缓过气来,他只是微一侧身让过花浪这一脚,长矛仍攻向关度飞,花浪的账自可随后再算。
异变突生。花浪的功夫虽不怎么样,但轻功方面却有他的绝活,只见本已一脚踏空,眼见要与马啸天擦肩而过之时,花浪忽凌空旋转三百六十度,以腰部为轴,右脚仍向马啸天臀部扫去。
马啸天本不待理他,反正就算被他踢到也伤不了,但花浪口中却念叨着:“叫你捣蛋,老子踢你屁股。”
马啸天也忍不住心头火起。出道这么多年,虽有人胜过他,也有人不服他,但从没人敢如此侮辱他,他终于放弃攻击关度飞,也反腿一脚踹向花浪。
任长东和孙见智可算是开了眼界了。跟随虎王这么多年,他们到什么地方都是威风八面,从没人敢对他们不敬。而今天,先有关度飞口无遮拦,对虎王的威名浑然不顾,到花浪更是肆无忌惮,连这么侮辱性的话也敢对虎王说。两人苦笑摇头,大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那边花浪反被马啸天一脚踢中屁股,登时凌空飞了出去。还是马啸天人在空中无法出全力,不然他早一命呜呼。饶是如此,人尚在空中,花浪的血早吐得一塌糊涂。
凭花浪的死缠浪打,关度飞终得到一线喘息之机。他刚一缓过气来,就马上向花浪着地之处扑去。
马啸天也稳稳落地,冷冷望向花浪和关度飞。
关度飞扶起满脸鲜血的花浪,破口大骂道:“花子,你他妈不要命了?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你瞎掺乎什么?”
花浪微弱地笑道:“你他妈了不起?还不是被人打得满地爬。骂我?不是我你的狗命早没了。”
关度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