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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落也笑起来:“你不会想让我溜冰溜到长安吧?”
花浪竖竖大拇指:“聪明。我那天心血来潮,准备这三双铁鞋本是想没事出去玩的。现在看来星少是没机会了,倒不如你干脆就用它滑到长安去好了,反正现在大河没解冻,正好用得上。比走陆路省事多了。”
关度飞很是怀疑:“会不会太费力了?”
花浪笑道:“从并州到龙门是从高到低,绝对省力。从龙门到渭河和大河交界处也一样。就是最后顺渭河而上可能会费点力。不过费力也有费力的好处,对轻功的修炼可是大有裨益。”
叶星落听得大是心动:“这主意不错,可以考虑。”
花浪鼓动道:“不用考虑了,听我的没错,绝对是最快的一种方式。其实说起来滑水更是有趣,而且对轻功更有好处,不过现在是冬天,就没法教你了。”接着又问道:“去长安是吧?”
叶星落笑道:“都说半天了,你不是才知道吧?”
花浪也忍不住笑起来:“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事而已。长安有一个风雅阁,是仅次于上林苑的青楼,你一定要去一去。以你的人才和在音乐上的造诣,肯定是大受欢迎。”
叶星落摇头道:“你这点子太损了点。这不是让我去做小白脸吗?”
花浪大叫起来:“什么嘛?你可是误会了。风雅阁里面的姐儿可都是小才女,每人都有自己的拿绝活。你去也是以艺会友,没人非让你做小白脸。不过如果你执意要做的话,也没人会阻止你。”
叶星落不禁笑骂。
关度飞笑道:“听花子这么说,他好象倒是挺熟悉这个地方。”
花浪一声叹息:“往事岂堪回首?我也不多说了。星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关度飞和叶星落很少见花浪如此颓废,倒也不好再取笑了。
叶星落起身离开,关度飞和花浪一直跟着他,直到把他送到河边。
花浪把一个小包袱交给叶星落:“里面是我配的一些伤药,算是一点小小心意。有备无患嘛。还有,等开始逆渭河而上时,找两根树枝撑着走,也不是太费力。”
叶星落小心收起包袱,笑道:“我就走了。你们自己也要小心那什么风流四盗,可不要阴沟翻船,丢了并州双侠的脸。”
花浪傲然道:“我们岂是徒有虚名?你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关度飞对风流四盗也是毫不在意:“管他什么大盗,在并州,我叫他们有来无回。”
花浪又突然想起一事:“路过龙门的时候可顺便去探望一下薛大哥,代我们向嫂子问好。”
叶星落笑道:“我也想到这个问题了。放心吧,我会去的。”
套上花浪特制的铁鞋,叶星落回头挥告别,轻巧跃上冰面。
这铁鞋的效果比脚下绑树枝更是快捷,叶星落去势如电,再回头时,花浪和关度飞已变成两个几不可见的小黑点。
叶星落顺汾河疾行而下,不一日来到龙门,即找一处登岸。在这一路上,果如花浪所言,领会了许多只可意会的运用真气的窍门,轻功更上一层楼。
龙门西接大河,南临汾河,也是交通要地,还算繁华。
一路听,叶星落来到柳员外的宅院附近。使他很是惊奇的是,柳员外在当地颇有善名,并不是想象中的势利之人。
叶星落觉得腹中饥饿,就先找了一家小饭庄,点了两个菜,让烫了一壶酒。他想想也觉好笑,其实他学会喝酒也没多久,却越来越喜欢这杯中物了。
店小二殷勤招呼,先给泡了一壶热茶。叶星落喝了一口茶,随口问道:“柳员外住的地方离这儿还有多远?”
小二热情答道:“没多远。从那边街角转过去,一路向前就到了。待会儿客官用完膳,我也可以带你过去。”
叶星落听完又问:“那你知道薛仁贵吗?”
小二的脸色一下变得很古怪,不答反问道:“客官认识薛仁贵吗?不知和他是什么关系?”
叶星落顿时觉得事有蹊跷,可也不知有什么不对,当下答道:“我是他的朋友,顺道来看看他。他出了什么事吗?”
小二芝芝吾吾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好久没见到他了。”说罢逃也似地走了。
叶星落心下暗自思量,却想不出薛仁贵究竟会出什么事。酒菜送上,却不是刚才那个小二,叶星落目光一转,正好捕捉到一个身影闪过刚才小二所说的街角。
叶星落更笃定薛仁贵是出事了,这很明显是刚才那个小二跑去报信。想到自然会有人来找他,他也就不着急了,自斟自饮,倒也自得其乐。
一壶酒还没喝完,小饭庄外忽然嘈杂声起,一行十数人将挥棍舞棒,将小饭庄团团围住。
叶星落目光扫过那些人,不禁暗暗好笑,这些人很明显都是庄稼汉,看是威风,实际上毫无战斗力,他当然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看到下人已将小饭庄围得水泄不通,带头那人才喝道:“是你要找薛仁贵吗?”
旁边闪过一人,正是刚才和叶星落说话的小二,指着叶星落说道:“就是他了。我亲耳听见他说是薛仁贵的朋友。”
叶星落好整以暇地看着带头的人,那人年纪在四五十岁之间,富人扮,长得慈眉善目,此刻却因满脸怒气而显得有些狰狞。叶星落注视着他的眼睛,笑道:“难道我听一个朋友也犯法吗?”
那人回答道:“听朋友不犯法,但如果这个朋友是薛仁贵的话,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一挥又道:“将这个行迹可疑的人给我拿下。”
那群庄稼汉气势汹汹地便要上前。叶星落一声大喝:“慢着。”转向那带头的人,道:“你应该就是柳员外吧?凡事都有个是非曲直,能不能先把话说清楚?如果我的确理亏的话,我绝不反抗,但就这么带我走的话,敢问你如何服众?”
那人沉声道:“我就是你听的柳员外。带你走是因为你是薛仁贵的朋友,甚至可能是他的同党。为了我女儿,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叶星落听得糊里糊涂,问道:“我还是不清楚,到底薛仁贵薛大哥出了什么事?你抓我怎么又和你女儿有关系?”
柳员外一声长叹:“这事已经是方圆百里的笑柄,我倒也不必瞒你。薛仁贵那穷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想娶我的女儿。我让他去挣一万两银子回来,本意是让他知难而退,却谁知他居然真的拿回来钱了。我自然还是不愿将女儿嫁给他,就想办法推脱了一下。他看我不肯,也没多说,转头就走了。我还暗自庆幸他迷途知返,可当天晚上他就潜入我家,将我女儿给劫走了。”说到这儿,柳员外都象是要哭出来了。
叶星落却是忍不住要放声大笑,没想到薛仁贵还真是敢做敢为,居然连私奔这种事也做的如此壮烈。
柳员外看到叶星落脸上的笑意,脸色更是阴沉:“你既然是薛仁贵的朋友,该知道他的下落吧?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叶星落强忍住笑,正色道:“我看你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就来说说我的想法。首先,我并不知道薛大哥的下落,要不然我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找他。其次,虽然薛大哥这事做得有些过分,但你言而无信,犯错在先,似乎也不能把过错全推在薛大哥身上。”
柳员外还真有点语塞:“那也不能怪我呀。虽说他拿回钱来了,可谁知道他的钱是怎么买的?说不定是杀人放火抢来,我怎么能把女儿嫁给一个强盗呢?”
叶星落笑道:“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作证,薛大哥的钱绝对是来得清白,柳员外你的猜测是错误的。”
柳员外气道:“即使他的钱来路正当,我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他呀。我堂堂柳家的女儿,怎么能嫁他一个穷光蛋呢?我说的一万两银子也只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他也不想想,他怎么配的上我家女儿呢?居然拿着棒槌就当针。”
叶星落仍在笑着:“可我听说他们是两情相悦,柳小姐对薛大哥也是痴心一片,并不是薛大哥无端自作多情。”
柳员外叹息道:“真是作孽呀。她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呢?薛仁贵那穷小子有什么好?”
叶星落见他这么坦白,并不一味将责任推给薛仁贵,倒也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收起笑容,叶星落很诚恳地说道:“既然贵千金愿意和薛大哥在一起,强行拆散恐怕不是好主意。再说事已至此,即使你将薛大哥碎尸万段,又于事何补呢?”
柳员外带着哭腔说道:“我就这一个女儿,怎么忍心看她吃苦呢?跟着薛仁贵那个没有名望财产的穷光蛋,她不吃苦才有怪。”
叶星落继续说服他:“首先贵千金并不介意跟着薛大哥吃苦,只要她开心不就好了吗?而且当今天子以科举取士,即使出身贫寒,也有机会跃龙门,成为人上人。不能再以门第家财衡量一个人。”
柳员外好象忘了是为了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