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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啸天的目光一下落在花浪身上,他冷冷打量着花浪道:“你不服气?”
花浪摇头道:“这种机会还轮不到我这种小角色,英明神武的王二公子可早就在翘首期盼了。王公子,你露脸的时刻到了。”挥手示意王怀义动手。
王怀义猛然大喝道:“马啸天,这里可不是你的地头,你别想在这儿嚣张。”
马啸天微笑道:“你是王家的人?说那么多屁话干嘛?直接动手就完了嘛。你要能挡我三招,我就把劫来的货交还给你。”而和他的笑容绝不匹配的是他冰冷的眼神。被他看了一眼,王怀义只觉心中一寒,再说不出狠话,一只手紧紧握着剑柄,却始终不敢拔剑出鞘。
马啸天微笑终于转成冷笑道:“河东武林真的没人了吗?就这种货色也敢与我作对,还以为这儿会有几个够斤两的对手,看来我只有失望了。”
齐行健忽地站起身来。他缓缓解下腰间佩剑,利剑出鞘,剑鞘却放于桌上。纵身跃至马啸天身前丈许,齐行健摆个起手势道:“吕梁派齐行健。请虎王指教。”
马啸天尚未说话,身后那披红色披风的人已抢先道:“吕千秋的弟子何用劳虎王亲自出手?就让我孙见智来指点他两手好了。”
马啸天大笑道:“见智也手痒了?好,这一场就由你来应付。”
孙见智也在四十岁以上,是一个面目凶狠的矮壮汉子。他随手解下披风向后一抛,披风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坐骑之上,他插在身后的双斧这时才露出来。上前两步,他的脖子随意地扭动几下,骨节发出一阵嘎巴声。
“动手吧。”孙见智漫不经心地道。
齐行健也不多言,猛地前冲一步,也不用什么华丽的招数,只四平八稳地一剑平刺孙见智的小腹。他虽暗自为孙见智的轻视气愤,却也知道对方是成名多年的高手,所以并不急功冒进,这第一剑只是试探性质。
对于齐行健这尽显名派弟子功底的一招孙见智却似视若未见。眼见长剑已至身前,他才突地沉气开声,猛喝一声“好”,双斧业已在手,右手斧格开齐行健的宝剑,左手斧已发出雷鸣般巨响向齐行健当头劈下。
当齐行健的长剑与孙见智的右手斧交击之时,他才发现还是低估了孙见智。大斧这兵器利在杀伤力大,弊在不够灵活,他本来有自信速度胜过孙见智,可利用剑的轻巧与孙见智周旋,但孙见智石破天惊的出手完全破坏了他的计划。根本没有看到双斧是如何到了孙见智手中的,孙见智的右手斧已击中他的剑身,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长剑几欲脱手而去,而胸口更是有如雷击。
顾不得后悔,齐行健急退一步,勉强挥剑挡住孙见智的左手斧。一声沉闷的金铁声响过,齐行健被劈得连退数步。完全不给齐行健喘息的机会,孙见智将双斧舞得有如风车一般向他冲去。先机已失,齐行健只能任由孙见智把重兵器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以己之弱对敌之强。堪堪挡住孙见智一轮狂风骤雨般的急攻,齐行健已是强弩之末。
孙见智倏地收招。齐行健刚欣喜得以喘口气,双斧已并排凌空而下,孙见智狂笑道:“你给我躺下吧。”
齐行健只来得及奋起余力举起手中的剑,一阵大力传来,他身不由己的向后飞跌。长剑断成两截,一截断剑掉落地上发出丁当一声。齐行健人尚在空中,一口鲜血已喷向天空。
孙见智把双斧插回背上,向马啸天身后走去,同时摇头叹息道:“年轻人太不成器,刚热热身就抵挡不住了。”
那身披黄色披风的人笑道:“若老吕知道你这么欺负他的徒弟他可要找你拼命了。”
孙见智大笑道:“那我可求之不得,他今天不在我已很失望了。”
赵毅脸色阴沉地看着两个趟子手把齐行健扶入屋内,他自知武功与齐行健只在伯仲之间,看孙见智游刃有余地击败齐行健,他知道自己下场也讨不了好。可事关大道社荣辱,他又怎能忍气吞声?
那薛姓年轻人目不转睛地观看了齐行健与孙见智的比试,脸上忧郁的表情已消失不见,代之以热切的渴望。伸手抄起亮银枪,凌空掠过一排桌椅,他稳如泰山般站到了齐行健刚才的位置上。
枪尖斜指向地,他淡淡道:“龙门薛仁贵。”
孙见智讶然道:“究竟是年轻人勇气可嘉呢,还是我们已老得没人记得了?”
马啸天笑道:“有人肯出手总是件好事,省得我们白来一趟。长东,你也活动一下吧。”
那穿黄披风的人恭身道:“是!”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坐骑前小心把披风放好,这才向薛仁贵迎去。
“在下任长东。”他自我介绍的同时已解下缠在腰间的一条长鞭。
任长东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肤色白皙,一张长脸却不显难看。他做什么好象都不慌不忙。
薛仁贵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任长东有条不紊的举动,丝毫没有不耐之色。这时他微一点头道:“久闻大名。”
任长东随手挥动长鞭,无数鞭影在空中一闪而过。长叹一声,任长东道:“好久没与人过招了,也不知还能不能使的动这鬼鞭。”然后望向薛仁贵道:“年轻人,别让我失望。”
薛仁贵仍旧平静地道:“尽量吧。”
银枪倏地收回腰间,薛仁贵向前急行两步,脚步未停,他已随着冲势腰身发力,银枪顿时如毒蛇般窜出。整个过程有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一枪既出,马上显出一往无前的气势,令人有种惨烈的感觉。
任长东脸上露出欣赏之色道:“这一招还算象样。”口中称赞,手下却丝毫不慢。鞭身幻起一道道涟漪撞击枪身,鞭尖却如脱弦之箭电射薛仁贵的咽喉。薛仁贵借鞭撞之力如陀螺般忽地转去,这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身,不仅躲开了刁钻的长鞭,而且银枪以化直刺为横扫拦腰击向任长东。
薛仁贵的战略极为高明,欺任长东的长鞭不利近战,他一开始便拉近与任长东的距离,在狭小范围内逼任长东近身搏击。眼见已变招不及,任长东表现出了高手的功力和胆略,他不退反进,身子猛地前冲,左手化做爪势攻向薛仁贵面部,同时右腕一振,长鞭绕后向薛仁贵背心击去。
这一下连消带打,任长东不仅化解了薛仁贵的攻势,而且使薛仁贵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困境。
薛仁贵临危不乱,他原地不动,就在任长东前扑的同时长枪已斜向上挑,如果任长东继续攻击的话,在任长东击中他的同时他的银枪也将刺入任长东的后脑勺。完全一副准备同归于尽的模样,薛仁贵丝毫没有想要闪避的念头,目光中的坚定连任长东也觉心寒。任长东心中一叹,放弃了一举毙敌的机会向外围闪去。虽少了正面的攻击,但任长东来势更急的长鞭已至身后,薛仁贵还是处于下风。
向着任长东的方向侧移一步,薛仁贵的银枪保持原势由身侧向后击去。叮一声响,好象脑后长眼一般,枪尖正好击中鞭尖,就如毒蛇被捏住七寸似的,任长东的长鞭攻势全消。任长东刷地一声将软鞭收了回去。
这一下鞭枪相撞,薛仁贵被一股强力带得前奔两步。但他脚步一停马上猛地转向任长东的方向,瞬也不瞬地与他对视着。
孙见智大叫道:“好,这个小子不错。早知道我应该让长东第一个出场的。”居然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
任长东忽然笑了,他对着薛仁贵摇头道:“哎,还真是有点老了,我要不退让的话,其实你早横尸当场了。你那一枪根本对我造不成太大伤害。江湖老,胆子小,不如年轻人有胆气了。”
薛仁贵冷冷道:“未必!”
任长东不解道:“什么未必?”
薛仁贵干脆地道:“你未必杀得死我,我也未必伤不到你。”
孙见智大笑道:“这小子的脾气真倔,我喜欢这小子。”
任长东也大为开怀,但依旧摇着头道:“还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有个性的年轻人了,我都不愿意伤到你了。好,既然你不服气,那再接这一招试试。”
脸上笑容收敛,任长东轻喝一声,长鞭忽变得有如波涛汹涌。薛仁贵只觉眼前全是鞭影,完全看不到任长东的身影了。令人喘不过气的压力扑面而来,薛仁贵感到好象是一面巨大的墙正向自己身上倒下。
薛仁贵舞动长枪,银光闪动中已幻化出一道枪网守在身前。任长东造成的气势越来越强,薛仁贵苦苦支撑。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响起,薛仁贵一步不让地将任长东的攻击悉数接下。
鞭影忽散,回复本来模样的软鞭象灵蛇入洞般破入薛仁贵的枪网。
薛仁贵并不慌乱,蓦然收枪横扫。
一声古怪的撞击声响起,长枪击在鞭上却未将软鞭挡开,如同变成活物一般,软鞭快速地缠绕在薛仁贵的银枪上。薛仁贵大惊,忙拖枪后撤,但从软